“一個秘密就想換兩條命,你當我這里是什么,寺廟,還是教會?”
席昆抿著唇不說話,他已經(jīng)猜到可能會面臨這樣的局面,但是他再也拿不出來什么條件能和雷雅談了。
“一個秘密,一條命,你還是她,選吧。”雷雅覺得這也很有意思,看看這對鴛鴦會怎么選,選的讓她高興了,也許還能u從寬處理。
何慧茗抓著席昆,“救你吧,別救我了。”
席昆的眼神里寫滿了不愿意,在和何慧茗一起的這些年里,他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何慧茗的感情越來越深了,就算他選了何慧茗,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這一點,他思量過。
“答應我,如果有機會出去,一定要好好活著,過最平淡的生活,一直到老都要幸福,知道嗎?”席昆說出這話的時候,何慧茗眼里滿是淚水。
“不……不行……”何慧茗從未想過有男人愿意為她去死,那個男人居然還是席昆,她又愛又恨,又不得不愛的席昆,“我不值得你那么做,別傻了!”
不管何慧茗說什么,席昆都堅定地跟雷雅說了,“我選她,我要她活著,毫發(fā)無傷地從你這兒離開,你再也不能找她麻煩。”
雷雅眉頭一蹙,這個答案,顯然她是不滿意的,“毫發(fā)無傷?席昆,跟了我那么長時間,你還那么天真?”
“我求你,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事,我只有這一個心愿,希望慧茗能好好地活著,就算讓我死,我也情愿。”席昆跪下下,雙膝撞擊地面,沒有一點兒猶豫。
何慧茗哭慘了,不行,沒有席昆,她一個殘花敗柳活在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呢,漫長的歲月又和誰一起度過呢?
“雷雅,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yōu)槟阕龅氖虑閴蚨嗔耍覀兪裁炊疾灰灰@條命,求求你了。”何慧茗聲淚俱下。
雷雅無動于衷,她看向天三,“你說呢,我要不要聽這個秘密?”
天三微微低頭,“沒什么好聽的。”
“天三你……”席昆語塞,他是了解雷雅的,自從雷雅遇到了天三,她就開始無條件地相信這個男人,只要是天三講話,她一定會信。
天三說不聽,那雷雅一定不會聽,哪怕是關于雷霆的秘密,席昆知道談判失敗了,他和何慧茗兩個人都完了。
回想當初做心理醫(yī)生的時光,他熱衷于試探人性、剝開人性,為了達到自己的實驗目的,哪怕是犧牲別人都沒關系,他很自信,自己一定不會玩火燒身,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事情走到這一步,他也徹底醒悟過來,他何止是玩火燒身,還把自己的命和何慧茗的一生都賠上了。
以前那些女人,他都沒放在眼里,他發(fā)掘她們心理的陰暗面,看到她們身上最丑陋的東西,她們死了,他都不會有一丁點的感情,可何慧茗不一樣。
何慧茗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哪怕她已經(jīng)成為了他一開始設定的玩物、芻狗,但是她身上依然有讓他上癮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個性,她掙扎在黑暗面和光明面的樣子,讓他一度著迷,以至于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直到現(xiàn)在。
就在剛才,他愿意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命,他才意識到,一個看不上任何女人的他,居然愛上了被他訓成玩物的何慧茗……
也是在剛才,可笑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何慧茗,卻保護不了他。
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讓他一瞬間開始懷疑人生,好像從來都沒有活明白過。
時間不等人啊,他現(xiàn)在沒時間再來一次了,也活不明白了了,怎么辦呢?
“慧茗。”席昆抓住何慧茗的手,“對不起。”
何慧茗搖著頭,“我不后悔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今天要死了,我也不后悔。”
席昆的臉上慢慢露出微笑,緊緊地抱住了何慧茗。
這一幕讓雷雅生厭,她最討厭的就是有情.人戲碼,她恨不得摧毀所有這種有情.人!
“蛇都餓了,該開飯了。”雷雅起身,“天三,把蛇養(yǎng)好就來照顧我,我累了。”
“是。”
天三沒有動手,他在等席昆和何慧茗自行了斷,何慧茗是真的怕蛇,她一靠近那個大坑,雙.腿直打哆嗦,她抱著席昆,“我害怕。”
“我知道。”席昆捂住她的眼睛,縱然他眼睛里有再多的不舍得,他還是掏出藏在馬丁靴里的匕首刺進了何慧茗的心臟,“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何慧茗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胸口就傳來持續(xù)不斷地劇痛,她又看了眼那個大坑,心滿意足地靠在席昆的肩頭,“下輩子,我要拿鞭子,在上面。”
席昆勾起嘴角,“我一定答應你。”
他抱著她,做她的人肉墊子摔到了滿是蛇的坑里,被他們壓死的蛇不少,但是更多的是饑餓中的蛇,它們拖著黏黏的身體纏繞上了席昆和何慧茗,張開細長的嘴,露出兩顆漸漸的獠牙……
陳素忽然從夢中驚醒,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她做了很多夢,夢里出現(xiàn)的事情特別真實,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剛才,她夢到了何慧茗和席昆,兩個人在一個都是道具的房間里,沖著她吼,難道那些都是她的記憶嗎?
她甩了甩頭,想不起來是不是了。
怎么會無緣無故地夢見他們呢,她和雷雅的那對走狗也沒有很熟。
“老公,我做噩夢了。”陳素努努嘴,沒精打采地趴在雷霆的腿上。
“做什么噩夢了?放在太陽底下說一說就不怕了。”
陳素擰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是你從哪聽來的說法。”
“小時候我媽說的。”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我好像記得我媽也這么說過。”陳素勾起嘴角,把剛才的噩夢講了一遍,“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會夢到何慧茗他們。”
雷霆嗯了一聲,淡淡地越過這個話題,陳素沒想起來的事情,他也不想刻意幫陳素回憶。
“雷雅的事情早晚要解決,上次放虎歸山,現(xiàn)在她差不多已經(jīng)修養(yǎng)好了。”雷霆一提醒,陳素生氣了。
她最近想到雷雅就脾氣暴躁,仿佛更年期提前造訪,“她是不是有病,一直揪著我們不放,上輩子我一定是挖了她們家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