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雅別開眼，看都不看那盤子食物。

“還挑呢？”陳素挑眉，“你有的挑嗎？”

“滾開，煩死了。”雷雅手一揚，盤子打翻在地，里面的飯被盤子蓋在地面上，不用看也知道沾滿了灰塵。

陳素深吸一口氣，“小迪，來幫我個忙。”

文小迪聞言走近，陳素說道：“還記得那天你是怎么挨打的吧，馬上就報不了仇了，現在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把那些飯抓起來喂進她的嘴里，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讓她全部給我吞下去。”

文小迪還沒說什么，雷雅一個眼神飛過去，“你敢？！”

陳素談了談叔，“我有什么不敢？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個不是你教我的嗎？小迪，動手。”她的神情秒變冷淡。

文小迪掀開盤子，抓起一把飯，捏開雷雅的嘴，強行塞了進去。

雷雅從沒受過這樣的對待，她的舌頭死死抵住上顎，就是不咽那些飯，文小迪一把接一把的塞，她就是不咽，塞到塞不下，飯就吐了出來。

文小迪把雷雅拎了起來，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雷雅痛呼，舌頭也放松了，文小迪趁此機會抬起雷雅的上顎，那些飯就流進了她的咽喉、食管、再到胃里。

雷雅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吃了那么惡心的東西，她幾乎快要吐出來了。

然而文小迪根本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她接著喂，繼續用這種雷雅反抗不了的方式。

陳素站在旁邊看，表情淡漠，跟今天被炸死的人命比起來，雷雅所受的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她在思考，一個人犯的罪如果比她的命更重更大，那法律會怎么處置這個人？

難道天花板就是死刑嗎？一槍崩了就能一筆勾銷了？

不，這有失公平。

雷霆聯系警察的時候，陳素故意讓警察拖上幾天，她要好好想想怎么給雷雅一個相對公正的裁決。

她想著想著，文小迪把那一盤子飯都喂進了雷雅的嘴里，她嘴邊還沾著飯粒，頭發也散亂著，像個瘋婆子。

文小迪一住手，雷雅就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可惜了，她再怎么吐也抹殺不了她剛才吃惡心東西的事實。

“這頓是晚飯，明早我會給你送早飯來的。”陳素轉身就走，臨走還叮囑了文小迪，一定要看好雷雅。

回到房間之后，她琢磨著再打擾一下西影的生活，就是不知道西影現在怎么樣了。

西影和小夢回到家鄉之后，沒有再繼續在礦上做事，小夢的病情突然惡化了，醫生說癌癥已經擴散到全身了，小夢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

西影沒有再去工作，整天陪在小夢的身邊，他把化療停了，不忍心再看小夢受罪，也不忍心看小夢新長出來的頭發再掉完。

此時他剛剛接到了陳素和雷霆手寫的請帖，他和小夢一起看了請帖。

小夢羨慕地撫摸著請貼上燙金的字，“大山，我死了以后，你要是想去找你的妻子和女兒你就去吧，但是你答應我，下輩子你還娶我好不好？”

西影搖搖頭，把小夢摟在懷里，“我已經對不起一個女人了，我不能再對不起第二個，你走以后，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你的父母，你放心。”

小夢感動哭了，她還以為他會回到原來的生活，就不管她的家人了，她越哭就越想哭，哭自己的命運的悲慘，為什么不能再多和西影廝守一點時間，她舍不得他啊！

可是，她又想了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癌癥，西影可能不會跟她在一起。

造化真是弄人。

手機忽然響了，是小夢的，西影沒有手機，夫妻倆平時形影不離，一個手機兩個人用，不過平時沒有人找西影，都是找小夢的。

不過這通電話卻是找西影的。

是雷霆打來的。

陳素把自己想打電話給西影的事情告訴了雷霆，他說這通電話應該他來打，而不是陳素。

“是我，雷霆。”

小夢反應了一秒鐘，趕緊把電話給了西影。

西影接了電話，那頭的雷霆說道：“你的事我已經找到人了，你想怎么處置？”

西影沉默了一會，“如果他愛財，就剝奪他所有的財富，讓他一貧如洗，如果他是男人又好.色，就割斷他的生殖器官，如果她是女人喜歡美，就撕下她的臉。”

雷霆懂了。

西影還有一句話沒說，“因為，在我想保護我的家的時候，她讓我喪失了回家的權力。”

“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了，雷霆和西影早就習慣了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流方式。

雷霆握著手機，整張臉繃得緊緊的，陳素一直在旁邊聽著，他沒有告訴西影那個人是雷雅，他想聽西影最真心、最毫無顧忌的回答，而那個回答，讓他糾結了。

“她的確是做了讓人無法原諒的事。”陳素提醒道。

雷霆抱住了陳素，把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素素，雷雅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陳素猶豫了一下，回答他：“你。”

“西影他是要殺了我。”

陳素恍然大悟，雷雅傷害的不只是西影的身體，還有西影最為看重的家庭，一定是這樣，所以西影才要求雷霆剝奪雷雅最在乎的東西。

“我有辦法。”陳素說道。

雷霆撐起身體，“你說說看。”

陳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雷霆聽完之后，面色更加沉重，不過他同意了。

這一份，是西影的。

第二天早上，陳素吃完飯，到廚房要了兩個肉包子去了倉庫。

文小迪還在倉庫門口守著，陳素和她打了招呼，讓她去吃飯，文小迪不放心，陳素笑了笑，“你還怕她把我怎么著？昨晚估計吐得連膽都出來了，她還有力氣把我怎么樣嗎？”

文小迪點了下頭，去吃飯了。

陳素打開倉庫的門，看著趴著睡的雷雅，“醒了吧，該吃早飯了。”

雷雅的后背受了傷，她必須保持著趴的姿勢，只要一動上半身，背就疼得厲害，陳素來了，她還是一動不動。

陳素也不含糊，上前踢了她兩腳，“叫你吃早飯呢。”

雷雅像是渾身被電打了似的疼，因為陳素的腳正好踢在了她受傷的地方，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陳素把兩個肉包子往她懷里一扔，“吃吧。”

在雷雅發脾氣之前，陳素補了一句，“你要是扔到地上，我就從地上撿起來讓你吃下去，你要是扔進馬桶，我就從馬桶里掏出來讓你吃下去。”

雷雅又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