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落淚了，眼淚滴在他的臉上。

“我去找解藥給你。”

“沒……用了……”

“會有用的。”

你等著我。

等我救你。

她說著就要離開。

楚凌塵卻突然有了力氣，他狠狠一用力，將她扯回自己的懷里，緊緊抱住。他明白自己這是回光返照了。

毫無防備的她被他這樣蠻力一拉，直接壓在他傷得最重的胸口上。

“啊！”

她眼前一花，眼前的世界顛倒過來，然后就是他放大的臉。

楚凌塵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他給她挽好的發(fā)髻，他舍不得弄亂。

“月兒，我愛你。”

“你說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她怕弄痛他，只能乖乖伏在他的懷里。

“我愛你……”他慢慢重復(fù)了一遍。

“我真的很愛你，真的愛你……用光我今生所有的力氣，我很后悔沒有相信你，只是輕信了流言而折磨你。我不該打掉我們的孩子，我不該劃傷你的臉，我不該不信你。如果我早知道，如果我完完全全相信你，我們就不會錯過這么多年，就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其實我想告訴你，你的隱忍不發(fā)，對我而言就是傷害。你是我的妻子，有秘密瞞著我，卻對顧亭之知無不言，我有多么難過……我不再過問你是否對他有私情，因為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之后，你愛誰，我都管不到了……”

快要死了，他什么都不怕了，他不想死不瞑目，他要都告訴他，他要她記住他，不能忘了他。

自己真是一個懦夫，居然不敢告訴她。

拖了這么久，好在臨死之前可以一吐為快。

也算好似了了心愿。

“不……”

“別鬧，聽我說完。”

她不再動，只含淚看著他，心中萬千思緒起伏。

“月兒，相信我，我的懷疑，我的怒氣，都是因為我怕你不愛我了。那個顧亭之對你太好，我說真的，我害怕你喜歡上他。我逼迫你陪我這三日，我知道你恨我拿他威脅你，可我沒有辦法，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我不想死前還是不能與你在一起。我怕你不答應(yīng)……”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所以……以后你去愛別人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反正也不會知道了。你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如果有什么難處，就去找攝政王，我留了旨意給他，他什么都會應(yīng)你的。不要委屈自己，可記住了？嗯？”

“楚凌塵……”她已經(jīng)忍不住哭出聲。

“月兒，我愛你。你要記得我，別忘了我，讓我任性這一次，拜托你。”

“楚凌塵……不要死。”

“替我謝謝你的師傅，謝謝他幫我這一次，謝謝他幫我救回你，我死的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