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完后,呂廣茂問道:“佳慧這孩子呢?”
呂佩文說起莫佳慧就很無奈:“這孩子,整天就知道玩,瘋,整天不著家,也不管雜志社的事,高興了就去,不高興了就不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真是拿她沒辦法。”
呂廣茂思考了許久說道:“這樣就是把雜志社給她,她也管不好,不行的話就告訴她她的身世,這樣說不定能刺激刺激她。”
一聽這話,呂佩文和丁盼蓉都猶豫了。
丁盼蓉此時說道:“老頭子,現在說會不會太早了?我怕孩子接受不了啊。”
呂佩文也附和道:“是啊爸,佳慧畢竟還不成熟。”
“晚說不如早說,這樣她還能有點心理準備,反正你看著辦吧,但是雜志社的事要抓緊時間,聽說這段時間雜志社的生意正在蒸蒸日上,可不要到時候便宜到了別人手里。”
呂佩文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另一邊,醫院里。
沈忠一言九鼎的把莫無憂留在了醫院里,無視了韓慕蕊的各種說辭。
韓慕蕊雖有不甘,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送走了其他人,病房里頓時只剩下了守夜的莫無憂和韓慕蕊。
韓慕蕊冷眼看向莫無憂:“哼!你可真是好手段啊,把大伯和大伯母哄的服服帖帖的,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莫無憂毫不害臊的回道:“不敢當。”
韓慕蕊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走出了病房。
她剛剛驚鴻一瞥,瞥到了給莫無憂開證明的那個醫生,現在她要去興師問罪去了!
她走沒一會兒,消失許久的李明回到了病房。
莫無憂看著無精打采,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李明,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李明額頭上還在不住的滴汗,面色潮紅的他搖搖頭:“沒什么。”
他也不好意思告訴莫無憂,他剛剛被罰做了五百個俯臥撐,而且以后每天都要如此。
耳邊仿佛還旋繞著首長的訓斥之語:“猛虎,看來出去這五年你的利爪都被磨平了,竟然連個小小的殺手都對付不了,你是想讓我給你拉回來再操練操練嗎?”
“以后每天早上十公里,睡前五百個俯臥撐,如果下次我再聽到小晟遇害,或者他有一點受傷,你就等著接見我吧!”
“首長,我……”
根本沒給李明解釋得機會:“滾去做俯臥撐去!”
李明想到這里,心里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總裁這次受傷,首長一定相當震怒,現在只是給他這么點體能的處罰,已經很仁慈了,這也是看在總裁沒有生命危險的面子上,才繞過了他!
如果真的再有下一次,他就真的連回到部隊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明越想心里越失落!
莫無憂看著失神的李明,再次問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看你衣服都濕透了,跟水洗過一樣,頭上還在不住的出汗,看上去跟剛跑了個馬拉松回來似得。”
李明有氣無力的回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莫無憂頓時更加疑惑了。
看莫無憂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李明只好回道:“因為保護總裁不周,我剛剛被上級領導罰做了五百個俯臥撐。”
五百個俯臥撐?!
天吶!莫無憂瞬間驚呆了!這……這是人干的事嗎?!
但是這下她聽的就更奇怪了:“上級領導?你的領導不是阿晟嗎?他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怎么命令你?”
李明解釋道:“不是總裁,是我的老首長。”
莫無憂心生好奇:“老首長?你的老首長是誰?”
李明搖搖頭:“不能說。”
說到這里,任莫無憂再問,李明也閉口不言了。
莫無憂只好道:“你回去換件衣服吧,穿著汗浸濕的衣服多不舒服,別再感冒了。”
李明看了看病床上的沈晟,搖搖頭:“不用了。”
“你是擔心阿晟的安危吧?這個你不用擔心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保護他的。”莫無憂篤定的語氣開口。
果然,在二十分鐘之后,他們這間病房外,就圍了二十名警察。
真如莫無憂所料,有人來保護沈晟了。
李明詫異的看向莫無憂:“你怎么會知道有人來?”
莫無憂笑了笑:“剛剛你不在,阿晟的大舅舅來了,業局長也跟了過來,我想他知道了阿晟跟大舅舅的關系,一定怕阿晟再次遇害,那樣他將罪責難逃,所以肯定會專門派人來保護他,直到抓到那名殺手為止。”
莫無憂的聰慧,當真是令李明自愧不如了。
他佩服的說道:“莫小姐真聰明。”
莫無憂淡淡的回道:“只不過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罷了,談不上聰明,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吧?再不回去當真要感冒了。”
莫無憂的關心令李明心生感動,這樣善良而又聰明的女人,沒有人會不喜歡。
“謝謝莫小姐,總裁就交給你了。”
等李明離去后,病房中只剩下了莫無憂,她終于可以貪戀的看著這個令自己牽腸掛肚的男人了。
她輕輕的走向他,坐在床邊,細細的描繪著他的眉眼和輪廓,眉目中都是濃濃的眷戀和纏綿。
溫柔的語氣中含著千萬種柔情:“阿晟,趕快醒來好嗎?我好擔心你……”
不知怎的,說著說著,莫無憂就不知不覺得落下了幾滴淚水,看著一動不動的沈晟,心里絞痛的難受……
正在此時,韓慕蕊推門走了進來,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她頓時呵呵一聲輕笑,嘲弄的說道:“矯情,裝的可真夠像的,千方百計的留在醫院,原來是想演苦情戲吶。”
莫無憂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從容的輕拭了自己的眼角,回到了病床上。
韓慕蕊又諷刺道:“我都問過醫生了,你根本沒病,是你故意要求醫生給你安排住院的。”
莫無憂淡淡的回道:“那又怎么樣?這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的事實,還用你來說破嗎?”
韓慕蕊氣惱的看向莫無憂:“你這女人怎么這么死皮賴臉,無所不用其極的留在阿晟的身邊,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你到底要不要點臉了?”
激動的她,沒注意到病床上的人,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毛。
莫無憂也沒注意到,她平靜的看著韓慕蕊說道:“我不想跟個潑婦一樣跟你吵架,所以請你注意你的措辭,還有……看清楚這里是哪里,不要影響了阿晟的休息。”
潑婦這個字眼,顯然刺激到了韓慕蕊。
她向來被譽為端莊的大家閨秀楷模,離潑婦這個詞相去甚遠,如今被莫無憂這么一比喻,她頓時就受不了了。
她滿臉怒容的指著莫無憂:“你……莫無憂,你才是潑婦,你們全家都是潑婦!”
失去理智的女人,莫無憂向來不喜歡搭理,她直接扭過身去不理她。
忽視無異于是最大的鄙視,韓慕蕊頓時更加的受不了了。
活了二十多年的她,事事順心,好的工作,良好的家世,哪一樣說出去都是驕傲的資本,但是自從遇到莫無憂之后,韓慕蕊覺得噩夢簡直一波接著一波,諸事不順。
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韓慕蕊決不允許她再輸給莫無憂,她對著莫無憂的背影,高高在上的說道:“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莫無憂一聽此話,徒然轉身:“不要忘了大伯走之前說過讓我留在這里的。”
韓慕蕊雙手抱胸:“那又怎么樣?我可以找出幾十種理由把你趕出去,保證大伯也挑不出毛病,醫院是我家開的,你能拿我怎么樣?”
莫無憂氣結:“你想怎么樣?”
韓慕蕊輕輕一笑:“很簡單,你學三聲狗叫,三聲豬叫……”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眼角掃到了病床上的沈晟好像有了點細微的動作,她頓時改了語氣道:“這些當然都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你能安安靜靜的在病房中待著,不要打擾了阿晟休息,讓他好好恢復,這樣我就滿足了。”
莫無憂本來還在為她之前的過分要求生氣,沒想到她突然就改了。
這突然的轉變倒讓莫無憂直接愣了,她呆呆的問道:“啥?”
“意思就是讓你安靜,不要說話。”
韓慕蕊這時候再用眼角去瞄病床上的沈晟,發現他已經不再動了,但是她也不敢再說什么過分的話了,生怕他隨時醒過來聽到對她產生不好的印象。
“哦。”
莫無憂狐疑的看了韓慕蕊一會兒,也不再去糾結她為什么突然間由陰轉晴了。
安靜的病房中,兩人相安無事,一個坐在沈晟的床邊,一個躺在移動病床上。
當莫無憂看到韓慕蕊竟然伸手握住了沈晟的手時,她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她下了床走到韓慕蕊身邊,先是禮貌的說道:“請你拿開放在我男朋友手上的爪子。”
語氣雖然禮貌,但是那聲爪子卻顯示了莫無憂心里的怒火。
韓慕蕊聽到莫無憂的話,不僅沒放反而抓緊了一些,挑釁的看著她:“我們以前就是這樣,你管得著嗎?”
莫無憂聲音冷了下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請你拿開你的爪子,不然別怪我動手了!”
“動手?你想怎么動手?”韓慕蕊顯然沒當回事。
莫無憂聽她這樣說,便不再客氣了,直接抓起她的手,用力的一掰,把她的手從沈晟的手上掰開了。
韓慕蕊畢竟是千金小姐,那手勁怎么會比得上莫無憂,頓時吃痛的低叫了一聲:“啊!你這個潑婦!”
莫無憂拍了拍手:“我早就說過了,你不放開我就動手了,是你不聽的,不怪我!”
韓慕蕊揉著疼痛的手,兇狠的瞪著莫無憂,一句話都沒說。
此時二人誰也沒注意到,病床上的人,輕輕的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