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洋并不擔心端木郁華和聞人君淺會走在一起,可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不想給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相處的機會。羅洋早就把端木郁華歸納為自己的男人,就在端木郁華收留自己,冷落雷麗的時候。
“你的話,有點多了。”輕哼一聲,端木郁華掉頭離開,朝花園所在的方向走去。和以前一樣,它不太喜歡跟人虛以委蛇,不太喜歡跟人相處太久。
“郁華……。”
羅洋叫喚著,看著端木郁華走遠,恨恨跺了跺腳。
端木郁華不跟她離開,她現如今還能怎么辦,難道還能把端木郁華敲暈了帶走了,這想想都不可能。越想,羅洋心里不由的憋屈,對聞人君淺以及聞人家又恨上了幾分。
……
羅洋離開,端木郁華留下的事被人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聞人君復。正研究著菜譜的聞人君復只是皺了皺眉,心里納悶不已。
這端木郁華莫不是還想送葬不成?
心想了會,聞人君復便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既然他想,那就由著他吧。目光,再一次落在菜譜上,聞人君復悶悶想著,孕婦該吃什么才好呢?
聞人君復在書房里專心致志的看著菜譜,絲毫沒有發現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著他的黎紀。
一身白衣,端莊而又妖嬈,清麗卻不失嫵媚。
她只是在門口站著,沒有進去打擾,大概是累了的緣故,黎紀靠近墻壁,腦袋靜靜的倚靠在墻上。因為靠著墻壁的緣故,黎紀不能看到聞人君復,只能低著腦袋,右手撫摸著自己肚子,這里面,有她跟聞人君復的孩子……
一抹慈愛從黎紀眼里醞釀開來,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黎紀絕美的面龐上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
那笑容,宛若春日暖陽,又似和煦微風。
……
夕陽西下,賓客散去。
君淺給孩子為了母乳,哄著孩子睡下后,便動身去了老太爺的靈堂里。看到端木郁華的時候,君淺還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端木郁華也是小小的錯愕了一下,只是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
端木郁華后退,給君淺讓開了一條道。
君淺邁開步伐朝老太爺的棺木走去,在端木郁華面前擦過。
給老太爺上了香后,君淺便在一旁跪坐了下來。雋影給她遞來一打冥錢,君淺取過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
冷風吹過,把金盆里焚燒的冥錢席卷而起,同時,君淺幾不可微的哆嗦了一下。
雋影察覺到君淺的顫抖,當下欲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為君淺披上,卻不想眼前黑影閃過,君淺的肩膀上多了一件厚重的西裝。
君淺抬眸,對上端木郁華關切的眼眸。
而君淺,卻是沉默。
雋影在糾結著要不要把自己的脫下來給君淺,但是看到君淺沒有拒絕端木郁華,解開衣扣的手不由的頓住。
“他呢?”
端木郁華打破沉寂,問。
君淺看了端木郁華一眼,便垂下了眼瞼,往金盆里投入冥錢。
“我問你,他呢?”
端木郁華再一次沉聲發問。
他很想知道,在這個時候,她的丈夫,黎褚在哪?
君淺燒冥錢的動作一頓,一雙深藍色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黯然了幾分。
他!
她很想知道他現在在哪?
“端木少爺,請你注意一下……。”
雋影怕端木郁華再一次開口,不由出口阻止。現在沒人比她更清楚,大小姐因為姑爺失蹤的事和老太爺去世的事心里一團糟。端木郁華如今問起姑爺,只會更加讓大小姐傷心難過。
“端木郁華……。”
端木郁華因為雋影的話心里在糾結要不要在開口詢問,正在怔愣之際,耳邊赫然響起了聞人君淺的聲音。
“嗯?”他不解的看著她。
“感謝您能抽空來參加我爺爺的葬禮,在這里,我代表聞人家向你致謝。”說著,聞人君淺彎下腰,深深的朝端木郁華鞠了一躬。她不知道,因為這生疏的話和致謝的鞠躬,使得端木郁華原本均勻的呼吸,幾不可微的顫抖了兩下。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好歹我們……。”
“我已有夫婿。”
端木郁華那句‘好歹我們也曾有過婚約’還沒說出口,就因為君淺簡短的五個字而卡在喉嚨里。緊接著,他就對上君淺那疏離漠然的眼眸。
君淺:“我們之間的婚約早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我都是結過婚了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家庭,所以有些話,端木郁華,你最好是想清楚再說。”
端木郁華喉嚨動了動,看著君淺的眼眸,十分的復雜。
“我們,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他輕聲呢喃著,聲音聽上去讓人感到無比的失落。
君淺再一次垂下腦袋,開始焚燒著冥錢。
“端木郁華,你到現在,還沒有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在別人眼里,端木郁華就好像對她余情不了般,可是端木郁華的投入,對于君淺而言,卻和懵懂的孩童無異。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君淺抬起頭來看著端木郁華沉聲道。
盡管她現在沒怎么去過問外界的事情,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事。端木郁華與雷麗,羅洋等人之間的關系,只怕端木郁華到現在還不明白罷了。
聽著聞人君淺左一句‘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右一句‘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端木郁華不由深吸了口氣,詢問道:“聞人君淺,那你告訴我,我需要的是什么?”
聲音里,透露著幾分脾性,一雙眼眸也漸漸冰冷。
這就來脾氣了嗎?
君淺微愣,眉頭挑起,深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端木郁華,仿佛在看一個未曾長大的孩子。
“怎么不說?”他問,聲音聽上去有著咄咄逼人意味。
“雋影。”
“在。”
“送客……。”
此時此刻君淺已經不想跟端木郁華多說什么,尤其是對于一個不能正確認識自己所需的人……
端木郁華深深看了君淺一眼,在雋影靠近之前,赫然邁開步伐轉身離開……
端木郁華心里沒有火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聞人君淺那自以為了解他的話,讓端木郁華更加的惱火不已。
聞人君淺,不要以為我對你有所好感,你就可以這么的……自以為是,自以為很了解……我……
……
帶著滿腔怒火驅車離開聞人家,端木郁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嘎——
端木郁華突然踩下剎車,純黑色的瑪莎拉蒂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
靜。
車里是靜的。
周邊的山林也是靜的。
此時此刻,車里車外,靜的可以聽得清自己的心跳。
砰——
端木郁華的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發出沉悶的聲響,胸口因為腦子里的事驟然起起伏伏,久久不能平穩。不比之前的懊惱,此時此刻的端木郁華眼眸里滿是懊悔。
他好不容易見到她,居然就這么走了……而且態度……
越想,端木郁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媽的,自己該死的脾氣……
噔噔——
玻璃窗被敲響,端木郁華別過頭看去,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他降下玻璃窗,耳邊響起了羅洋的聲音。
“郁華,看到你出來真是太好了,剛剛公司打電話來說,有個高層會議需要你去主持一下。”羅洋眼眸中散發著明亮而又興奮的光芒,她還擔心自己這個公司開會的理由不能讓端木郁華離開聞人家,沒想到端木郁華自己倒是出來了。
“什么需要我主持?”端木郁華不以為然的輕哼了哼。“只怕需要的是端木瑞吧。”
“這……。”羅洋面露尬色。公司開會其實是由端木瑞召開的,而端木郁華有參與會議的權力,可是卻被端木瑞開口阻攔,以至于沒人跟端木郁華說。羅洋之所以會知道,那是因為剛剛接到了端木瑞助理的電話,也正是如此,才讓羅洋有了要把端木郁華從聞人家帶出來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在返回聞人老宅的路上,看到了端木郁華的車……這可真是一件意外又驚喜的事。
端木郁華沒去看羅洋那尷尬的神情,而是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這次會議,我是一定會去參加的……。”
哼,端木瑞,想甩開我,你想都別想……
輕哼了聲,端木郁華直接開車,揚長而去,至于剛剛的不快,懊惱和懊悔早已經被他拋之于腦后。
“哎,郁華……。”看著端木郁華開車而去,羅洋錯愕的喊了起來,甚至有些不甘的跺起了腳。
恨恨的看了眼端木郁華離開的方向,羅洋只能爬上自己的車,調頭,朝端木郁華追了上去。
不知道是老天有意跟她作對還是怎么的,每次羅洋要趕上端木郁華,跟端木郁華來個‘齊驅’時,要么從相反的方向竄出一列列長龍,要么從一側的道路上駛出幾輛小車,插*進羅洋和端木郁華之間,導致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
夜,漸漸深了。
正跪坐在靈堂上的君淺,時不時把手中的冥幣扔進金色火盆里時,一片陰影赫然落了下來,緊接著,面前的陰影在君淺面前蹲了下來。
君淺看了來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好好休息,來這里做什么?”她輕聲問。
“自然是來盡孝了。”黎紀取來冥錢,分開丟進火盆里。
“你好好照顧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是對爺爺更大的孝了。聞人家子嗣單薄,若爺爺還在,知道你有了君復的骨肉,聞人家的血脈,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到老太爺,君淺的眼眸不由的柔和了起來,嘴角的弧度迷離中透露著幾分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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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覺得端木郁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