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蕓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想……”宋白解釋地說,杜秀云手指著宋白道:“我說公子你有病吧?一上來就說有病要用藥醫治,結果買了我的胭脂拉著我的手不肯放我走,現在又叫我美蕓?莫非你認為我是陳家那短命的大小姐?”杜秀云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宋白卻連笑都笑不出了,對方說的對,就算長得再這么像都不可能是陳美蕓,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宋白哀傷地看著地上,將手中的胭脂水粉放在了檔口邊,跌跌撞撞地走出人群中,杜秀云說得對,就算再怎么像,她始終都不是那嫵媚卻又滿懷憎恨的陳美蕓,因為陳美蕓從來都是獨自強撐,她從來都不會大聲喧嘩,連笑都那么端莊賢淑。
身后的百姓指指點點,杜秀云拍了拍衣袖看著宋白的身影,只覺得這身影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杜秀云看了看,最終還是將胭脂收入了包袱內,卻還止不住再看向宋白的方向看去。
宋白的心變得沉重,他怎么會將性格不同的兩人混為一談呢?陳美蕓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這不可能再有第二個陳美蕓,就算有也一定是活見鬼了,宋白心里想著。
他自己都不信陳美蕓會再次復活,因為他看過陳美蕓的尸體,冰冷地躺在了棺材中永遠地閉上眼了,宋白曾經說過陳美蕓雙眼就像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一樣迷人美麗,可卻永遠地閉上了,他再也看不到那美麗的雙眸了。
宋白嘆了口氣,如今不用陳美蕓報復,他們宋家也被攪得雞犬不寧了,先是李鶯兒的事,只要打垮了李鶯兒,那宋武也會隨之而垮下去,而對宋白來說最重要的又是什么呢?宋白現在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不見了一樣。
他以前總說人為情深陷,遲早會害了自己,他一直勸解著宋武別把感情當太真,可他自己好像也控制不住,心里好似早就住進了一個人,只是他自己沒發現罷了。
宋白凄慘一笑,看向昏沉的天空,他抬頭便是一片烏云,就如他的心一樣,一片慘淡。
囚牢內,劉霖怡日子過得還是很清閑,至少沒人敢來打擾她了,劉霖怡越來越覺得這里是個好地方,至少在這里修煉心法進步神速,連她都感覺到了效果不同。
劉霖怡抹了額頭的汗水,雖然流汗但也是值得,劉霖怡認為若是囚牢內的伙食能夠好點的話,她在這里呆個幾年也可以,若是兩天之后南宮皇帝不打算對她興師問罪的話,她倒是挺樂意,至少幾年出去后一定是個高手,而且躲在這里也算挺安全,不怕被仇家追。
這么一想,劉霖怡倒有些怡然自樂了,而外面的南宮楚離卻急的額頭冒汗,若是他知道劉霖怡的想法,一定會認為劉霖怡在這里呆久連腦子都壞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消逝,在等待的不僅是南宮楚離他們,還有巫白張,巫白張坐在香爐邊,香爐的煙熏得她額頭冒著汗,而她眼前還擺著一個白色的水晶球,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水晶球內散發著各種柔和的光滿,五光十色卻唯獨沒有劉霖怡的因果。
這些五光十色的光芒都是巫白張這幾年收集的因果,這些因果都帶著他們的記憶還有畢生所做的因果事情,這些都是他們請巫白張占撲后所付出的代價,而巫白張便將這些都聚集在一起,可她心里帶著一絲僥幸,希望能預測到劉霖怡的因果,可還是白費力氣,她此刻只覺得全身顫抖,若真的劉霖怡,那該有多恐怖,這一切就如一個謎團,等待一把鑰匙將所有謎團的謎底都給打開,可除了劉霖怡外,沒有人擁有那把鑰匙。
縱然巫白張能夠看到別人的過去跟未來,可偏偏看不透劉霖怡的。
“少主,你沒事吧?”巫哈薩身姿挺拔守在門外,見巫白張捂著胸口他關心地問。
巫白張的臉色發白,身為大祭司,她的身子從小就不是很好,每年都是靠著巫氏的秘術而持續生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為了還債還是為了其他,她只知道她是巫族的大祭司,她所做的事情都帶著巫氏的榮耀,所以她切不能出什么事情。
巫白張搖搖頭,嘴角已經出了一絲的鮮血道:“我沒事,不必擔心,只不過過了明天只剩下一天了,不知劉霖怡會如何呢?”
巫白張看著外面朦朧的月色說道,她不知道劉霖怡的命是如何,因為因果全都掌握在劉霖怡手上,一念之差,便是距離,這條路是對錯,連巫白張都不知道結果,所以她只能靜靜地看著這最后的結局是如何,連因果都無法看到的人,巫白張倒有些嫉妒卻也有些同情。
這命本就是天神的,卻偏偏有人敢忤逆神。
“據說今早下午有個男的出現在聽鴿殿中,好像跟南宮楚離認識,都是沖著救劉霖怡來的。”巫哈薩雖然不除外走動,可外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巫白張點點頭,不管來多少人,她想看到的都只是結果,只要結果一出,她就有把握判定紫棱石是否在劉霖怡身上。
還有一點,那就是要注意陳美靈,因為她也有可能是被紫棱石選中的主人,不說別的,就憑借陳美靈這個名字加上她的天賦,足以被紫棱石選中,所以要在這兩者之間找出紫棱石真正的主人,若是陳美靈,那就算劉玉夕死了也沒關系,若是劉霖怡,那便萬萬不能死!
紫棱石的紫光能夠帶領主人找到其他幾件至寶,那些至寶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只有紫棱石能夠感應得出,而她們的目的就是讓紫棱石帶領她們找到這些至寶然后將其毀滅,若不毀滅,那這些至寶在這個世界只會帶來這個世界的不平衡,還有殺戮,所以她們的任務就是毀掉那些,而這些都要由紫棱石的主人將他們找出來,若主人一死,紫棱石便會沉睡,等到下個有資格有天賦的人出現才會再次蘇醒。
而巫白張她們一族這一等就是幾百年,許多巫氏族人都在等著,可都沒人知道紫棱石到底遺落在什么地方,又或者已經消失了?幾千年來,沒有人能夠完全找到那些至寶還有將其消滅,一件至寶就能夠控制整個龍雀國,這樣的存在對于天下蒼生來說都是個威脅。
幾百年又幾百年,多少人為了搜尋紫棱石而失蹤或身亡,她們巫氏一族尋尋覓覓找了幾百年,損失了多少人力物力,只為在別人找到紫棱石之前將紫棱石拿到手,誰知都沒下落,當一個月前看到天空泛著紫光,還有水晶球裂開,巫白張便被詔命到老大祭司面前,老大祭司給她的使命便是找出紫棱石的主人。
可她知道若是對方不愿意配合,那她就只有將對方殺掉了,只有這樣才不會讓至寶被人發現,可也有些人偶然會誤打誤撞獲得至寶,這才是巫白張最擔心的,所以她要盡快找出紫棱石的下落。
那天在皇宮內,她分明感覺到了紫棱石的存在,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沒因果沒未來的劉霖怡,還有天賦異人的陳美靈!
“無需管他們,我們要看的只有結果。”巫白張淡淡地說,似乎一條生命在她眼里是一件小事般,對,她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天下蒼生,而她卻忘了天下蒼生這四個字卻凝聚了多少條生命。
“那男的似乎也很厲害,若是打起來,恐怕……”巫哈薩犯難中,昨天下午的打斗他在這殿內都能感受得到,那男人的修為早就可以跟他平起平坐了。
“不用擔心,他不敢跟我們對立!而他在意的是劉霖怡的生死,我們跟他們的目的一樣,所以他不會找我們麻煩,何況我們什么都沒做。”巫白張坦蕩蕩地說,她從不認為他們會跟什么人起沖突,除了擁有紫棱石的人外,她們的存在便是這天下的救世主,連南宮皇帝都要敬他們巫氏三分。
巫哈薩不再說話,他只聽從于巫白張,巫白張說的話就相當于圣旨,若巫白張說不用擔心那便不用擔心了,因為她可是被族內的人號稱女諸葛的,做什么事該怎么做她還是有些分寸,她能看到每個人身上的未來跟過去,所以她在族內也是特別的存在,只有她擁有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哈薩,你說劉霖怡真的會被處決么?”巫白張心里有些沒底的問道。
巫哈薩也不知道,可他的心里總有一股期待,想遇到聽鴿殿內那男子,他是族內的勇者而他居心自傲,見到高手難免總會有些激動。
“一切只等待南宮楚離了,且南宮楚離假受傷都引不出對方,似乎對方也是個高手,并且很聰明。”巫哈薩眸中贊賞地說道,他從不輕易夸人,被夸的人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