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起身,你身上還未好!毖劭粗鴦⒘剽謸沃嚿砭鸵饋,云奇清趕忙上前將她扶住,語氣略有些急切。
“呵!钡皖^暖暖的輕呵一口,云奇清扶她的姿勢讓那潑墨般的發絲一縷一縷的潑灑了下來,淡淡幽香再次充滿鼻翼,心中一動,劉霖怡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半響才開口道,“謝謝你,奇清!
云奇清早在劉霖怡一把摟過來的時候就渾身一僵,待聽的她的話,眉眼間的愣神瞬間柔和了下來,抬手輕輕撫上那三千如緞青絲。
兩人放開來時,相互對視了一眼后,竟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劉霖怡瞪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淡然而蒼白的臉上暈開了兩朵緋色,內心卻早已是驚濤駭浪,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一人之間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可以相互擁抱,甚至坦然的說出謝謝。
難道是因為自己又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內心太過激動的原因,劉霖怡歪著頭想到。
“小……霖怡,你……”馬車里因為兩人的靜默越發的安靜,須臾云奇清突然開口詢問,話還未說完,劉霖怡就好似心有靈犀般接了下一句。
“餓了。”昨日清醒后只喝了兩碗粥,要想身體康復則需要營養和機能,所以剛才她會清醒過來有一半元音也是因為餓了的緣故。
看著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云奇清未曾吐出的后半句話硬是變成了無奈的寵溺,于是再次起身出去拿粥,這一頓白糯的粥里倒是多了些山菌之類的東西。
吃了早飯,劉霖怡身上恢復了些力氣,便由云奇清扶著出了馬車,云奇清本不許,卻最終還是沒抵過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神。
“奇清,當初為何不告而別!贝藭r兩人正悠閑的坐在一條已經干涸了的小溪邊,看著初秋落葉飄零,遍地突生蕭瑟之景。
似乎是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話會問這個問題,云奇清愣了一下,看著抱著膝頭目光落在一株枯樹上的劉霖怡,“只是……突然想游歷一番!
“是嗎?”似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遲疑和敷衍,劉霖怡的目光依舊盯著那株枯樹,“奇清的修為一定很高吧!”
耳邊有風輕輕吹動著烏黑的發絲,看著那晶瑩如玉的側臉,目光有些迷離,云奇清心中突然涌出一絲愧疚,猝不及防聽了這話,竟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只是片刻又突然清醒了過來。
江湖中人只知神醫云奇清醫術無雙,懂得妙手回春之術,卻從不知他武功也是極高的,云奇清師承何人,無人知曉。
而他之所以成名則是因為上一任的武林盟主,盟主之子驕縱,于是招來禍端,被人下了蠱毒,那蠱毒霸道無比,不消三日,盟主之子就已經奄奄一息,快要魂飛九天。當時盟主召集了天下有名之醫,就連宮里的御醫也被他請了去,卻根本無法解蠱。
這個時候,一個俊美男子出現在了府邸外,說是可以為盟主之子解蠱,只要盟主之子將之前抓的一個民間女子放了。盟主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聽了這話又是羞愧又是難堪,若不是當時自己兒子還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恐怕也會被他給活活打死。
這俊美男子正是云奇清,被盟主請進府去,眾人均錯愕他的年輕以及俊美容貌,那盟主卻見他的氣勢從容,不卑不亢。更為好奇的是,眾家名醫都不得解的蠱毒,云奇清卻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解了,經此一事,云奇清立刻在江湖之上名聲大噪,來尋他之人也越來越多,什么疑難雜癥在他手上都如小傷小病。
這神醫之名也就這樣被眾人吹捧了出來,所以凡是認識云奇清的人不管人前是兇神惡煞、心機深沉,還是人后卑鄙無良、小偷小摸,在他面前全都乖的如同小貓一樣。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突然中毒啦,或者快要死啦,都還有云奇清這個希望在。
劉霖怡不知云奇清當初為何那么聽慕容易天的話,或者兩人之間有什么滴水恩、涌泉報一事。她所在意的還是紫青峰派來的殺手,雖然她也是殺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了這個世界的毒,藥草之毒千變萬化,比之二十一世紀的什么新型毒品還要厲害,她中招雖是難免,如今云奇清在身邊,卻是不能讓自己再那么大意。
她并沒有轉過頭去,卻聽到了他瞬間重了一線的呼吸,嘴角悄悄扯開一點,如桃花粉面的臉上立刻瑩暈若嬌花,看的扭頭想解釋的云奇清也不禁一呆。
秋葉零落下,林間光線有如實質一般,一絲一絲散落在那絕美的容顏上,淡眉微垂,眼睛晶亮,鼻梁挺拔,紅潤嘴唇一勾一翹,他不曾想到有一種美,竟也能美的如火灼燒。
莫要這樣笑,莫要這樣對著別人笑,心里不斷重復的話一遍又一遍回旋著,然而他卻開不了口,一如被魚骨卡了喉頭,哽咽的吐不出咽不下。
“霖怡……怎么知道的!庇彩桥查_了眼睛,看向別處去,云奇清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問道。
劉霖怡的勾唇一笑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云奇清聽過許多女子的笑,有輕言淡笑、媚顏軟笑、癡狂般大笑,卻從未聽過有人這樣笑,清越如溪水,熠熠流淌過心頭,只讓人覺得任何煩惱都可以拋之腦后,洗滌人心。
“其實,我不過是詐一詐奇清的,誰知你竟然上當了!眲⒘剽^,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水霧,在陽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看著她無奈的聳了聳肩,好似自己當真很好騙的模樣,云奇清不禁一愣,竟被這小女子牽著鼻子走了一遭,若是別人,就算他說自己的師傅是誰,恐怕他都會狡言否定吧。
劉霖怡看云奇清一臉郁悶的模樣,心中郁氣散了些許,又笑了兩聲才作罷。
當日她不過一人,抱著必死之心才殺了一個玄王后期的高手,已經到了極限,盡管努力保持著意識,卻并沒有看到救了自己的人是誰,她只知道當時那個懷抱很溫暖,已經模糊了的眼睛看到的臉龐都已經花了,那溫潤的感覺卻牢牢記在了心底。
如今她不止安然無恙的活著,傷還養好了大半,那么就可以說紫青峰派來的殺手不是還沒有到就是……已經死了,這里荒涼的只有他們兩人,前者想必不可能,紫青峰做事情她是知道一二的,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
自己不止背叛了他,還將他的老巢之地告訴了慕容易天,若說他不恨自己,那劉霖怡都相信自己要是再死一次就還能穿越了。所以那就只能是后者,殺手善于隱藏,可是他們卻能在這里待上一夜,如今還能安靜的看看風景,追來的殺手想必早已死透了。
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總不能是她夢游把那些人都給殺了的吧,又或者是哪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做好事不留名的把那些殺手都殺了嗎?
“所以說奇清對我隱瞞了這件事,是么?”劉霖怡聲音低了下去,全沒有了剛才大笑時的清雋,聽的云奇清剛剛默下去的愧疚又升了起來。
“霖怡,我不是有意隱瞞與你,只是從未有人問過,我已醫術救人,若不是……那日見你遇險,恐怕我都已經忘記了。”云奇清解釋一番,見她還抱著膝頭未動,還以為她身上傷勢發作,趕忙想伸手去扶她。
“奇清,帶我走吧!眲⒘剽鶆幼鞑蛔儯曇魳O低的說道,還未等云奇清反應過來,又扭過頭來笑容嫣嫣,露出貝齒來,“奇清不是說想要游歷一番嗎,不如帶上我,也可以給奇清一路寂寞找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她明明是在笑,眼底深處卻沒有笑意,冰冷冷的讓云奇清去扶她的手僵硬在了原地,心中一澀,隱隱的鈍痛在心間慢慢彌漫開來。
若不想笑就不要笑,霖怡,你的眼睛看著像是在哭一樣,那時候你為何會在那里,而慕容易天……
月麗256年秋,啟親王大婚之日,王妃失蹤,未免皇家顏面盡失,皇上慕容炎戰特將相府大千金劉霖歡許配給啟親王。并特賜劉霖怡可入皇室宗祠,保留其王妃之位。
京都勢力如天邊烏云,凝而不散,隱有憂患之勢。首先是啟親王護駕有功,皇帝特將京都羽林軍之權交予他掌管,一向不爭不搶的啟親王一反常態,接手羽林軍。而太子卻惱了,慕容易天已經封王,之所以沒有前去封地,也是因著皇帝的喜愛,而且他手中無權無勢,雖是個人物卻奈何不了他。
如今皇帝將羽林軍交予他手,豈不是自己這個太子都要忌他啟親王三分。于是太子一黨連日上書,卻都被皇帝壓了下來,而其中不止有太子一黨,皇帝的后宮也起了火,只是這火并不是向著太子,而是啟親王。
這些劉霖怡都不知,此時的她笑容嫣然看著面前之人,歪著頭裝萌媚,為的就是要抱上云奇清這條大腿,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三個玄王級別的高手,怎能不趕緊抱上。
云奇清見慣了撒潑耍賴、生死之事,沒辦法救的,他眼睛都能一眨不眨的將人關在門外,卻獨獨看不得這雙好似集了天地間靈氣的眼睛里露出一點點的委屈,于是一人獨游如今變成了雙人游。
當然自從劉霖怡醒后,當是見識了紫青峰想要殺她的決心,那些殺手如同蒼蠅一般緊緊追隨,甩都甩不掉。而她得了云奇清這個高手的指點,修為可謂是一日千里,又因為有人練手,二十一世紀的殺手靈魂和這具古代的殺手身體也是越來越契合,這是后話不說。
話說這一路被瘋了一樣的殺手在后面追趕,而劉霖怡同云奇清的雙人游卻是游刃有余,沿途風光不落,悠哉的真像是云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