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緩了緩,似是好久才反應了過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道,“皇祖母,我只是,怕她會走……”
“三嫂在準備她的藥方,也許很快,她就會……”
司珩這話到底是有些說不下去。
那些方子對他來說,基本上都是些許不定時炸彈般的存在,讓他心里的恐懼一天多過一天。
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東西就會出來,染長歌就會恢復正常。
但是眼下,卻是讓他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司珩苦笑了一下,“我寧愿她恨上我,也不愿意看到她與別人在一起。”
只要有了皇后的身份,哪怕長歌后面會離開自己,會不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會有人膽敢和他搶人。
一個曲驚鴻已經足夠他受的了。
同樣的事情再來一遍的話,他覺得自己是肯定支持不住的。
絕對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太皇太后瞧著面前的司珩,許久之后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司珩,你有如今的下場,哀家現在想來,都是你自己的緣由。”
“要是哀家,哀家也不見得會愿意原諒你這個混賬東西。”
這些日子,就像是回到了之前一樣,將小長歌關在某個地方,然后不允許任何人接觸,不允許任何人見面。
現在在那鳳儀宮中,雖說司珩沒有阻止外人與長歌見面,但是對于長歌來說,基本上和過去沒有區別。
因為除了司珩一個人,別的人她現在依舊是看不見人,也根本都不認識。
她已經傳了年青辭過來詢問過,說是長歌這種情況,司珩長時間的待在她的身邊,久而久之,就會讓她產生一種所謂的依賴感,這樣一來,那么往后對于長歌來說,只有待在司珩的身邊,才可以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司珩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將長歌困在自己的身邊,讓她慢慢的只信任他一個人。
司珩對于這樣的言語,差不多已經是聽得習慣了。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只知道默默的聽著。
也根本不反駁一句,只要長歌還在他的身邊,其他的一切都好辦。
只是幾日后的封后。
司珩略略蹙眉,似是有些煩躁一般,對著面前的太皇太后有些許請求,“皇祖母,大典之后,長歌若是想要來見您,能不能別讓她看到箏箏?”
他現在很害怕,根本不知道染長歌看到箏箏之后會是什么反應。
這話不說出來還好,一說出來,太皇太后感覺自己的火氣再一次的上來了,恨不得是直接將面前的人給揍一頓了事。
可偏偏,她知道司珩這么做的緣由。
都已經是個爛攤子了,她要是不幫著點,苦著的還是箏箏。
太皇太后緩了緩自己心頭的火氣,這才對著面前的人道,“幸好現在箏箏的年紀還小,什么都還不懂,要是箏箏的年歲大些,你可知道你現在這做法,與你父皇當初有什么區別?”
司珩的心中微微一震。
眸中略過一絲痛楚。
是,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