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見宣靜直直地盯著自己,竟是朝宣靜招了招手,待宣靜將耳朵貼上來這才輕聲開口道:“這件事只怕是你急也是沒用的,看樣子,皇上是打算等阿離及笄了。”
“什么?”宣靜竟是直接站起了身:“即便她過了明天的生日也才十四歲吧?如此,豈不是讓哀家將頭發都給等白了。”
宣靜跟著就搖了搖頭:“當真是哀家前世欠他們母女倆的。”
周氏伸手扯了扯身旁宣靜的衣角:“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憂心,皇上的為人妹妹不是最清楚的么?如此,他的心里也是有些計量的才是。”
宣靜瞧著周氏如此模樣竟又是嘆了口氣。
“好姐姐,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的么?在東晉,我也就墨卿這一個靠山了,可他遲遲不肯成親,這讓妹妹如何能夠放下心?”
這為人父母的,可不就是喜歡子女平樂,多子多孫么?
“可你如此做就不怕將皇上越推越遠么?”周氏感覺自己說不動宣靜了,這語氣也不由得加深了一些。
“方才皇上的態度你也是看見了,你如今在宮里的地位更是無人敢惹。這兒孫啊還是自有兒孫福的。”
周氏說完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姐姐的話也就到這里了。”
宣靜看著周氏離去的背景不禁跌坐在了凳子上,竟是連莫離第二日的生辰宴都未曾露面。
莫離盯著面前的茶盞直發著呆。
此時高位上坐著的,自然是周氏與宮墨卿了。
宮墨卿瞧著莫離如此的神情,這心里亦是有些不得味。
周氏是個明白人,隨即向自己身側的長安招了招手:“安兒,今日是莫小姐的生日宴會,亦算得上家宴了。這里也沒什么外人,要不你去將靜太妃請過來吧。”
“是。”長安上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大廳。
這時,莫離抬起頭亦是給了周氏一個微笑。
當然,這周氏亦是回了莫離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經過了長安的一番折騰之后,這宣靜人倒是過來了,可身旁卻帶了兩位官家女子。
“見過皇太妃。”眾人趕緊起身行禮道。
“母妃。”待宣靜上前,這宮墨卿亦是走到前面行了一禮。
宣靜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上前主動扶起了宮墨卿,只是在落座后袖子一甩,那兩名女子竟是直接站到了宮墨卿的身后。
今日雖說是莫離的生日宴,到底是宣靜的懿旨將壽星給請入宮的,說到底,這生日宴雖不是宣靜舉辦,可借的還是她的名頭不是?
今日除了君家人壽星之外,這莫定山與護國公宮清玨亦是受邀前來的。
只是宮墨卿自從身后站了兩名女子后,這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總感覺背后有些癢癢似的。
只是在瞄了眼莫離后,見對方依舊神色如常,到底是給忍住了。
莫離雖然強行裝著鎮定自若,可心里卻在排山倒海了起來。
如此,莫離與宮墨卿的心里各自有了些小久久。
這些,莫定山這個俗人自然是不懂的,當即就將手中的酒盞擱置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竟是拉起莫離就欲離開。
“大膽莫定山。”宣靜一拍面前的桌子就站了起來:“你的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莫離見宣靜如此怒氣,當即就欲拉著莫定山跪下來。
只是莫定山拍了拍莫離的肩膀:“我莫定山的女兒自然是不用受這種窩囊氣的。”
莫離眨了眨眼睛,一位如此疼愛自己的父親,自己前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莫定山,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哪!”宣靜怒極了,就連胸口都起伏不定了起來。
“出去,誰讓你們來大廳的。”宣靜剛喊了一些御林侍衛進來竟就被宮墨卿給吼了出去。
宣靜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宮墨卿。
“墨卿,你這是為何?”宣靜手指著下面莫定山父女直哆嗦了起來。
“就為了這么一個女人,你竟是要忤逆母妃么?”
“母妃,您今日的行為也未免太過了些。”
周氏亦是在這個時候站起來走到宣靜的身旁拉了拉宣靜的袖子:“靜太妃,你今日這事辦的確實有些過了,今日好歹……”
周氏的話還未說完竟是被宣靜一把呼開了:“感情墨卿不是你的兒子。”
宣靜在將周氏推開之后竟還毫無知覺,竟是直接對著宮墨卿開口說道了起來:“以往你要成就大業,母妃也不好說你什么,可你如今皇位已穩,你都二十有六了啊,二十有六了啊,旁人像你這個年紀,恐怕都已兒女成群了。”
宣靜說著說著竟就當著眾人的面哭了出來。
“別說母妃逼你,今日,要不你與離丫頭成親,要么,就從這兩人之間收一個。”
宣靜說完又指了指宮墨卿身后的兩名女子,只是那兩名女子在看到宣靜的手勢后竟是速度極快的低下了頭。
這時,莫定山亦是看了看宮墨卿又看了看莫離,隨即悄悄地扯了扯莫離的小衣角。
“阿離,今日這件事你怎么看?”
現在,就連宮墨卿亦是望向了莫離。就連一直置身事外的宮清玨都將手中的茶盞給擱了下來。
現在,似乎大廳里的眾人都在等莫離的答案。
莫離先是抬起頭環顧了一圈四周,隨即將面轉向了宮墨卿。
兩人的目光就這么在空中交錯了起來,到底,誰也沒有開口。
“這件事還是緩緩吧。”宮墨卿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坐下來。
“今日阿離的生日,朕前些時日還讓人特意請了些舞姬進宮了。”宮墨卿說著說著竟是主動的飲起了酒。
那個酒,竟是一杯又一杯的下了肚。
莫離坐在下面望著上首宮墨卿如此模樣,這心里亦不是個滋味。
竟也不自覺的隨著宮墨卿端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酒盞。
期間,宮墨卿的視線時不時地瞄向了莫離。
只見莫離緊皺眉頭,自己是多么的想上前去將其撫平啊!
莫離飲著飲著,突然間就放下酒盞趴到了面前的小桌子上,那臉上盡是痛苦不說,竟是整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阿離。”宮墨卿趕忙放下了手中的酒盞就欲往下面跑。
只是被坐在莫離身旁的莫定山給搶先了一步。
只見莫定山抱起莫離神色晦暗不明的望了上位一眼,嘴角竟都是譏笑:“勞煩眾位今天出席了阿離的生日宴會。想來阿離這十四歲的生日宴定是終生難以忘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