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穿上警服，心里是什么感覺？”

我叼著煙，笑呵呵的問了句。

張秀洋開車的動作僵硬下，幾秒后認真的回答了“感覺很踏實，心里不害怕了，沒有之前那種惶恐。”

大耗他們呵呵的笑了出來“那就是了，穿上警服那一刻，我內心里面也很寧靜很踏實，什么事情都不怕了。可惜咱們就算穿著龍袍，那也是賊，賊永遠是賊，變不了兵。就像披著羊皮的狼，無法真正融入羊群一樣。”

“走吧，去找王超。”

說完我拿出電話，打給醬瓜，那邊接聽后，聲音略顯嘶啞“喂，浩子，你們那邊準備好了么？昨天晚上王超跟我接觸過了，也跟我談了許多，我們達成協議了，具體的就按照他的方法來做。浩子，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我很難受，好像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心里‘咯噔’的聲，盡管自己心里也有這種感覺，但直覺告訴我，我要跟著說出來了不好。笑了笑“別幾把一天到晚疑鬼疑神的，什么不好的感覺，我怎么沒有，凡事要往好的一面去看，懂不？”

“浩子，所有后事我都交代了，老王他們跟我出生入死，無論他們這會兒有沒有活著，或者能不能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到時候我都會給他們一個交代，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我要真的沒能活著回來。”

“我……”

我剛開口就被醬瓜制止了“你聽我說，最壞的結局我都準備好了，我挑選了五個死士，真的沒路走了，我會讓他們引爆身上的炸藥，你到時候距離我們這邊遠一點，別被誤傷了。酒吧轉讓權包括那一塊地皮，這兩天咱們市里面經濟發展很快，那邊又是新開發區，那塊地皮以后會更值錢，都是你的。”

“還有陸歡歡，你要是真的把她救出來了，我們有什么不測，以后一定要帶著她，去我兄弟的墳墓前面磕頭道歉，這是我最大的心愿。她欠我兄弟的。”

我被醬瓜說的很沉重，點了點頭“一定。”

“哥……”

醬瓜笑了，笑的很開心“我也想琳琳了，天天看著你們這個恩愛那個恩愛的，豌豆那邊也成家立業了，你也有自己心愛的女人。我也想找一個了，總不能因為琳琳的事情，就一輩子都不找媳婦兒了，那我老許家豈不是要斷后了。”

我跟著他笑“還有我呢，我也是老許家的人，你說巧不巧，我姓許，你也姓許，當初咱們剛認識那會兒，還干過架。”

醬瓜笑了幾聲，從電話里面吼了句“浩子，各自保重，哥哥真心希望你平安的回來。”

他沒有給我說太多，就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掛掉電話，我裝起手機，閉起眼睛靠在座位上面。

來到公安局門口時，看見今天有不少警察在外面的停車場集合，得有十幾個了，七八輛警車停在門口。我們一進來，就跟許多的警察融入在一起，誰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隊伍里面，會混入四個穿著警服的外人，而且還敢光明正大的來到局子里面跟真警察混在一起。

王超身穿警服，筆直的站在最前面，他手里拿著一個對講機，不停的下令“老張那邊給我聯系一下武裝部，讓他們準備一下，還有我要兩隊全部武裝的特警。”

我沒注意去聽他說些什么，視線一轉，緊接著就看見隊伍里面的張少奇了，這會兒他身邊只剩下了二蠻鈴鐺兩個心腹。張少奇心情不怎么好，跟二蠻他們站在一起，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我在看他，他忽然間也轉過來腦袋，往我們這邊看過來。

看見我的時候，他笑了，撐著手從花臺上跳下來，往我這邊走過來“瘋了，都瘋了，王超瘋了，你們也瘋了。”

他壓低聲音說了句。

我攤開自己的雙手“有什么瘋不瘋的，在瘋狂能有你瘋狂么？黃牛的事情，我節哀順變，我們碰見的時候，黃牛已經不行了，我也盡力了。”

張少奇微笑著開口“我往黃牛家里打了一筆七位數的安家費，他這會兒和大兵阿笨還有童童他們埋在一起，也算一群人集合在一起了，等以后我會把他們的骨灰送到他們的家人手里。我那么多兄弟交代在這里，我長少奇要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就枉為人。”

這句話從他們最里面輕飄飄的說出來，我卻從中聽見了一股子陰歷的味道。

看著他們的裝扮，我好奇的說了句“你們也參加這件事？”

張少奇點點頭“現在局子里面都是任野的人，老人沒有剩下幾個了，我們雖然也是外來戶，但呆在這個市里面的時間，也比較長了。王超私底下找我談過，允諾了我一些好處，我現在可以說是要么沒有敵人，要么全部是我的敵人，對面正好也有王丞的人，我沒理由不參加，他就算不找我談，我也會找他談，比誰先沉得住氣而已。”

我搖了搖頭“你們一個比一個瘋狂，我不怕王丞雷海那種人，就是怕你們這些沒有規則的警察。”

張少奇笑了笑，伸手摟著我“走吧，王超交代我拿一些東西給你們。”

他帶著我們去到他的辦公室，里面有一個黑色的大袋子，提起來放到辦公桌上面，拉開拉鏈，里面放著四支警用的79式微沖，還有幾個備用彈夾。

張少奇隨手提起一支搗鼓著說道“我簡單快速的給你們介紹一下這玩意兒，省得到時候出什么意外或是誤傷之類的。這是警用微沖，每個彈夾二十發子彈，扳機太輕，容易走火，你們小心一點，開槍的時候注意點，子彈射速快，一摟火基本就沒有子彈了。”

“重量輕，精度高，里面裝的都是實彈，中遠距離下能殺人。槍栓在這邊，你們別忘記了，剩下的跟你們以前用過的ak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一個是警用微沖，一個是殺傷力很強悍的半自動步槍，具體的操作大同小異。”

“我估計這次許飛會動用這種步槍，這件事情孫連城都驚動了，提前做了不少挽救措施。”

我愣了一下，問他說“為什么明明知道會引發一些很惡劣的后果，還不提前阻止呢？”

張少奇笑了，他一邊笑一邊搖頭“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能阻止得了么？涉及到的方方面太多了，就算他有這個心，能阻止得了幾個人，王超，許飛那邊都是滿腦袋的仇恨。還有他用什么方式阻止？去把許飛和王超他們關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傘，能關多長時間，出來了，只會變本加厲的制造更多治安事件，逼急了，跟他孫連城來一個魚死網破，位高權重的他，敢跟一個亡命徒這么玩么？”

“況且市里光我知道的狙擊手就有三個，動用上了，孫連城出門都要帶著保鏢。”

“很多事情，是說不好的，再說為什么要阻止？阻止了讓大家保存實力，然后等警察動手的時候，犧牲更多的同事？不如坐山觀虎斗，反正都是黑惡勢力，在他們眼里，像你們這種人死不足惜，為他們制造了多少麻煩，弄了多少治安事件？”

“等你們拼得兩敗俱傷，到時候甚至都不用警察動手，你們自己就會被打散，我們警方只負責收網就可以了。不要把警方想的那么白癡，警察不是飯桶，許多的事情，你們外界人是不知道的，也有偉大的，也有黑暗的，反正要看上頭想給老百姓塑造什么。”

說著，他又拿出四件防彈衣給我們“這些是警用防彈衣，你們套在身上，比你們從黑市買來的好許多了。我提醒你們一下，真到開槍那一步，最好等特警動手了，你們趁亂開槍，警察持槍傷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特別被傳開，反正只要你們穿著警服，不管是不是真的警察，被有心人一煽動，到時候整個是的公安都要成熟很大的壓力。”

“我會動用煙霧彈掩護你們，還有催淚瓦斯，真到丟催淚瓦斯那一步，事態也就是超出大家控制的時候。防毒面具我也準備了，很多高科技裝備我都申請下來了。”

說著，張少奇又走過去，提起另外一個黑袋子，我都沒有注意。跟著二蠻鈴鐺他們推開門走了進來，三個人對視了眼，拉開拉鏈，里面同樣有三支小微充，而且我看見都是實彈的。

我看向張少奇，他笑了，笑的很瘋狂。

“瘋了，你們真的是瘋了。”

二蠻和鈴鐺面無表情的提起微沖，熟練的搗鼓幾下，背在肩頭上面。

張少奇笑呵呵的開口“我私自把里面的空心子彈，全部換成了實彈，我對王丞那邊的仇恨太深了，反正身上已經這么多的事兒，多一件少一件無所謂，到時小胖會從中協助我們，專門射殺對面的頭目，最好把相爺和阿虎他們這幾個人弄死了。”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我“知道我為什么說自己要么沒敵人，要么全是敵人么？因為我對王丞的仇恨，是許天仁從中一步一步引導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真要報復起來，就連許天仁都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