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天仁相處這么長時間了,除了上次陸歡歡叛變偷走他們內部挺重要的資料他親自帶人追殺陸歡歡之外,我再也沒有看見有哪件事情是他親自出手的。
而今天晚上,許天仁身上就穿著一件襯衣,上面濺了不少血跡,然后兩只手上各提著一把片刀兒,無比霸氣的站在走廊中間,身后是一個房間的門口,木門虛掩著,走廊兩邊全是人,沒有人用槍,清一色的砍刀的鐵管。
許天仁就這樣一個人守在房間門口,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霸王之氣。包括大龍和張秀洋看見許天仁的樣子后,也愣了那么一瞬間,估計和我想一起了,習慣了他弱不禁風的樣子,現在又看見他的另一面,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瞬間就崇拜上他了。
“還站著干嘛,給我弄死他。”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吼了一聲,這個人很有威望,這一嗓子,堵在走廊兩邊的人直接往許天仁沖過去了。他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嘴里‘啊’的吼了出來,兩把片刀兒往面前的人砍過去。剛照面,兩個人被他砍翻了,我看不出來他力氣有多大,那兩個被砍倒在地的人,沒有一點戰斗力,痛苦的躺在地上打滾呻吟著。
他后背挨了兩刀,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爺們兒的不行,就兇神惡煞的瞪著自己的兩個大眼睛。接著一腳踹翻那個往后面偷襲他的男子,一腳給踹翻了,手里明晃晃的砍刀舉起來,照著他的胸膛子,連著砍了好幾刀。
這會兒在他身邊,至少躺了十幾個人,我不敢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全被許天仁一個人解決的。“哈哈,爽。”許天仁大笑了聲,一個人兩把片刀兒,愣是把兩撥人擋住了。
看了幾秒,張秀洋尋思一會兒,把手槍裝起來,跟著往口袋里面掏出一根布條,我沒發現他是什么時候準備好的。直接把布條纏繞在刀把上面,放到嘴里用力一扯,殘忍的笑了笑,吼出一嗓子“雞頭,你張爺在這里呢,哈哈哈……”
我早被許天仁弄得熱血沸騰的,腦仁里面一股勇氣沖上天靈蓋,現在又看見張秀洋這么坦蕩的樣子,自己也被傳染了。把手槍裝起來,提著片刀兒就往許天仁那邊過去了。
面前那波人轉身看著我們這邊,帶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件坎肩,露出的兩條膀子上面紋著許多的紋身,我看著紋身的不紋,像是過肩龍。他抬起手里的砍刀指著我們這邊“給我剁了他們。”
十幾個人頓時朝我們這邊沖過來,張秀洋動作矯健的跑了兩步,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腳踹翻最前面的人,那個人剛到底,還沒有爬起來,我手膀上面爆發出一陣力氣,照著他的后背一刀掄下去。
這個人慘叫一聲,我褲子上面濺了他不少的血,一刀下去,他趴在地上不動了。深吸一口氣,我轉身抱住一個人的脖子,朝著他的襠踹了腳,他立刻就瞪大的眼珠子,很恐怖的看著我。這時候,大龍兩個大步子直接跨過來了,朝著他脖子一刀下去。
刀子嵌到了肉里面,這個人丟掉手里的砍刀,跪在地上,表情扭曲的捂著自己的脖子,上面不停的流血。大龍深吸一口氣,大刀子瘋狂的往周圍掄。
“雞頭,出來受死。”大龍吼了聲,又往前跨出幾步,手起刀落,好幾個人全被砍倒在地。我們身上也大大小小掛了不少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液,那種熟悉的嗜血感覺又出現了。
張秀洋下手最陰暗,他根本沒有留手,撿著人體重要部位招呼上去的,那些被他砍翻的人,就算搶救過來,那后半輩子也得落下殘疾了。有個人被他一刀子砍下去,直接把膀子砍了,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陰森毒辣的味道。
我從邊上拉住他,沒有說話,就盯著他看。看了幾秒鐘的時間,張秀洋眼神逐漸清醒了不少,他對我點點頭,伸出手耗住邊上男子的頭發,腦袋往他鼻子上狠狠撞過去,接著舉起片刀,從他膀子附近砍了兩刀。
現場一片混亂,到處是痛苦的慘叫聲,還有大罵聲。走廊就這么寬,對面人數太多,優勢發揮不出來。被我們三個人逼得不斷往后退,我活動幾下發麻的膀子,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勁兒,往前跑出幾步,跳起來一刀子掄過去了,那伙人氣勢上被我們打散了,開始有人往后跑。
許天仁那邊,他完全被染成了血人,沒有一點夸張的成分,后背上好幾條觸目驚心的血口子。雞頭的人,從他周圍空出一片位置,誰都不敢上去。躺在地上的全是他們的人,這些人素質太差了,和市里那些沒得比。
混亂中,我看見有個人手里面,提著把手槍,他槍口對準許天仁那邊,二話不說,嘣嘣打了兩槍。第一槍打在許天仁的大腿上,第二槍打空了,我咬著牙齒沖他大喊一聲“哥,小心。”
許天仁順勢撞開身后的房門,滾了進去。
我剛準備掏槍,就看見張秀洋已經出現在那個人身邊,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面,那個時候的他,表情異常冷酷,跟著‘嘣’的一槍,這個人被當場打爆腦袋,一動不動的倒在了地上。
那會兒我真火了,摸出手槍對準那些人的后背,連著打完了一梭子,三四個人被我打中,倒在地上虛弱的呼吸著。對面慢慢出現傷亡了,我也知道今晚的事情肯定會鬧大,一狠心,往著許天仁那個房間跑過去。
越來越多的人往走廊上涌過來,雞頭的支援到了,有個大漢手里面還提著獵槍,大搖大擺的往我們這邊走。看見地面躺著的那些人,大吼道“草你媽的大陸人,去死吧。”
他端起手里的獵槍,沖著我們這邊打了一槍。我來到房間門口,伸手一推門跑了進去,張秀洋和大龍也跟著跑進來。每個人都非常的疲憊,許天仁嘴里叼著一支煙,他把襯衣脫了,后背上面皮開肉綻。
我這會兒才看見,他的后背上紋著一條青龍,一只火鳳凰,青龍盤繞著那只鳳凰,太霸氣了。而且都是睜眼的,眼神鋒利,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青龍火鳳的眼睛,都是盯著看那個人的。
大龍也臉色古怪的看著許天仁后背的青龍盤鳳,臉色快速的變換了一番,苦笑道“這個年頭,還有人從身上紋這種,扛得動么?”
許天仁囂張的開口“有何扛不動,老鱷那邊的支援來了么?”
大龍點頭“快了,馬上就來,既然局面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么強行做了雞頭,算是給扶持他那些人一個警告。惹急眼了,管他們從香港有幾把的聲望,連他們一起做了,都是倆肩膀抗一腦袋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擋子彈不成?”
我終于知道許天仁為什么死守這個房間了,我注意到里面坐著四個男子,和大龍一波的,本來他們是五個,大龍被分配到我和張秀洋這邊,剩余的四個全跟著許天仁。他們坐在房間里的沙發上,傷勢嚴重,有個看著陷入昏迷。
我給他們遞了煙,自己往嘴里放了支,眼睛死死盯著門口。我們這會兒被圍了,而且這里是五樓,根本跳不下去。
“怎么辦?”
大龍問了句。
我們也看向了許天仁,他冷靜的不像話,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從我們身上看了眼,他擺擺手“等老鱷的支援,雯雯在六樓,和雞頭呆著。他兒子在你們手上,打電話,把他兒子送進來,先換人,再強殺。”
說話的時候,房門被人踹開了,那個提著獵槍的光頭大漢一馬當先的走進來,對準我這邊,嘣嘣打了兩槍。跟著往獵槍里面壓子彈,我和張秀洋手槍里面的子彈都從外面打光了,大龍趁他壓子彈的時候,壓低聲音喊了一聲,一個人往光頭大漢跳過去。
大拳頭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面,大漢手里的子彈掉在地上,他掄著獵槍搶把兒,往大龍腦袋上面‘咣咣’砸了三四下,大龍頭破血流。與此同時,張秀洋手里出現一把匕首,從地上滾了圈,來到光頭大漢身邊。
他操著手里的小匕首,一只手摟著大漢的脖子,匕首照著他的肚子,噗噗噗的往下扎,動作迅速,大漢瞪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繃緊了什么。
接著扎了十多下,張秀洋放開大漢,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直睜著眼睛。我心里害怕了,腦門上面流出不少冷汗。緊接著,他撿起大漢掉在地上的獵槍,往里面一壓子彈,對準門外面黑壓壓的人群,都不帶瞄準的,嘣嘣摟了兩管。
有幾個人被當場打翻,剩余的人忙著找地方躲。看著張秀洋殘忍嗜血的行為,我再一次定位起自己的身份,我們這個尺寸,還算黑社會么?形容我們為亡命徒更為恰當一點,唯一讓我安心的是,香港聽說沒有死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龍掏出電話打了個,交談幾句,又掛斷電話“鱷爺他們到樓底了,雞頭的兒子也在路上,準備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