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瓜和老王他們離開不久，韓寒幾人也走了。我打了個電話給秦武問情況,所幸韓寒這邊只是受到了一點驚嚇。一個女人，外表和內心再強勢,她終究是個女人。

電話里,秦武告訴我，他剛從局子里面出去后就直接趕去了醫院，好多的員工被宋磊他們打傷,還有幾個在重度昏迷中，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又被弄了一下，短期內韓曲酒吧是開不下去了，光是重新裝修,招收員工就需要一筆不菲的數字。他們再有錢,也不是這樣燒的,所有核心力量,差點讓人一鍋端了。

韓寒被范園帶著人保護起來,每天在醫院里的衣食住行，都是范園一手操辦。

我獨自找到了警察局,一個人在大街上亂逛,茫無目的的游走。突然覺得自己和周圍來往的行人格格不入，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有不少干涸的血跡。

我來到一家小型洗浴中心,老板有點眼熟，好像在霸龍身邊見到過，他是許天仁的人,右手沒在了三根指頭。他對我很客氣,要免費安排兩個姑娘幫我按摩，被我拒絕了。

搜了搜口袋,拿出一千塊錢丟在柜臺上，讓他幫我隨便買一套干凈的衣服。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來到一個浴池里面,大白青天的也沒有什么人來消費,整個浴池里面就有我一個人。

我靠在浴池邊緣,身體松懈的泡在水中,很舒服。感覺整個人瞬間就放松下來,接著疲倦感襲來，昏昏沉沉的在浴池中睡著。

睡的正香，有個人跟著從上面走到浴池里面,我睜開眼一看，是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這里帶著一點其余的特殊色彩，可以安排妹子去單獨的房間一起泡溫泉池,二樓是獨立的房間，每次收取五十塊錢。說白了就是以這種特色為主的小本營生，妹子質量一般，沒有幾個好看的。

消費也低，消費對象大多數是工薪基層，有錢人不會來這里。

“浩哥，聽說你可是重色輕友的，今天怎么了，給你安排姑娘都不要。我給你保證了,肯定是這里最漂亮的，雖然和水間逐月和韓曲酒吧得沒得比,但我們這里的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去玩。那里在漂亮，人家是正規的,就算愿意出臺,每次沒個幾千塊錢，玩不下來�！�

“要我說，妹子脫了衣服,臉蛋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材�！�

我笑著開口“剛剛死里逃生，我要還玩這些花招式，得多寬的心不是？”

老板不說了，他讓服務員拿進來一包煙,給我遞了支,自己順手叼了支,笑哈哈的說“你是說韓曲酒吧的事情吧？傷亡挺嚴重的,現在鬧得滿城風雨。聽說死傷了不少,我倒好奇了，怎么每一次遇到不好的事情，你都在場？”

我無奈的攤開手“我也郁悶,我好像一直就沒有順心過,用句話怎么說來著？越窮越見鬼，草,我招誰惹誰了，怎么老碰見這些鬧心的事情？”

他雙手搭在池邊,悠閑自得的哼著點歌“讓他們鬧吧，最好拼個魚死網破。說不好有一天，韓曲酒吧會站在許爺的對面。韓寒有兩個家丁深不見底,你都認識,應該還很熟悉。一個是秦武，一個是范園,我個人觀察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

發現他們隱藏的很深，就算是宋磊,也沒能把他們的底牌逼出來�！�

“想來想去,挺煩的,后來干脆不去研究。自己成天什么都不干,盡琢磨這兩人了,多累。反正這段時間,他們和水間逐月這邊不會撕破臉皮。我也希望永遠不要撕破臉皮，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抽身離開這個市。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不走，就得打�！�

聽洗浴中心老板的口氣，他不光認識我,還挺熟悉的樣子。我認真的打量他幾眼，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有點胖，得有一百多公斤，他一笑，臉上就會出現很多肉褶子，要多丑有多丑。

如果不是認識陽哥和范園，我還以為走這條道的都是長相窮兇極惡的人呢。

陽哥是真的帥，在我看來電視上不少男明星都不如他。

“浩哥,今晚從我這里過夜吧，你要是看不上我這里的姑娘,那我出去幫你找。大學生，模特,空姐,你只要給我說，我就能給你弄到。”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就是來洗澡的,不知道走著走著怎么就到你這里了。我的衣服買來了么，跑一會兒我就走了，還有很多事情。”

老板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啊，我還打算把你留下來過夜呢。浩哥,明人不說暗話,估計你看出來了,我就不跟你玩虛的了。我知道你和陽哥龍爺他們關系不錯,有時間麻煩幫我美言幾句,我這都干了好幾年了，還是原地不動。每天冒著生命危險走這條路，不就是為了往上爬么？”

就知道這老小子心里打的小算盤。

“行,我給你說說,霸龍和方陽手底下那么多人，搞不好還真會把你忘記了。你在他們面前得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能什么都等著被動,想要往上爬，自己就要主動爭取�！�

我跟他聊了幾句，起身擦掉身上的水漬。老板給我買了一套新的運動服,穿起來挺合身的。

臨走前,老板不但沒有收我的前，還往我手里塞了張銀行卡、卡背面上用膠布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卡的密碼。

“浩哥，小小心意,就當是我私底下請你們喝酒的。別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在下一定感激不盡�！�

我沒客氣,自己需要錢,順勢把銀行卡裝到口袋里。洗了澡,精神抖擻不少,我又在路洗浴中心對面的街道吃了點東西，打車往張少奇居住的小區趕去。

回去時，已然是晚上八點多,我聽見里面有放電視的聲音，在外面敲了敲門。小胖給我開的門，他一膀子裹滿了繃帶,掛在脖子上面。屋子光他一個人，顯然張少奇和大笨他們還沒有回來。

“你去哪兒了？”

小胖口氣帶著點質問的性質，職業病，我沒有生氣。說自己無聊在外面逛了一圈，瞅著時間晚了，也就回來了。

小胖做到沙發上，端起茶幾上泡好的桶面，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含糊不清的對我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敢在外面亂逛，真以為你自己有九條命,是吧？宋磊被人接走了，找了一天時間,還是沒有什么消息。你最好小心點,要說他現在最想要誰的命，你比誰都清楚�！�

盡管心里做好準備，可聽見小胖說宋磊從那么多警察的眼皮底下跑了,心里難免不舒服。這給人傳遞一種警察辦事不靠譜的信息，我做到沙發上，沒好氣的開口“宋磊幫你們挖出來了，這條魚能不能抓到跟我無關,總不能把警察的無能，扣在我身上吧？”

“草,那么多老爺們兒。”

我嘀咕了句,別提多郁悶了。

小胖罵道“你小子別跟我拿這種口氣說話,張隊說了,你要不老實，直接揍就行,只要不死人,出什么事他抗著。還有我要強調一點，不是警察無能,是一直以來,除了上次圍剿，其他時間是宋磊在掌控先機，大家都是處在被動的環境下。而且市里有不少宋輝的老部下,把他救走了也在情理之中。”

“這不是電視劇,每個兇手最終都會被繩之以法。現實生活中，想要抓這種人,只有用時間慢慢去熬，走訪排查,然后限制他的活動范圍。別說宋磊這種反偵察意識牛逼的人,一般有點經驗的人都能避開警察。許多罪大惡極的犯人,都是過了十年十幾年才落網的�！�

他一說,我自己也沒有什么可說的,無非就是抱怨一下。我和張少奇達成的約定是,我幫他挖出宋磊這條大魚，其余的事情由他一手去辦。

能抓到是他的本事，抓不到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沒有資格去怪別人。不能我給了他一個馬桶，他拉不出屎來怪地球沒有引力吧？

“對了，韓曲酒吧的傷亡數字統計出來沒？”

我看向大口吃桶面的小胖，我現在看見桶面就惡心，就不要說吃出他那個香味了。

小胖說道“統計出來了,死了十一個，傷了十幾個，這是秦武和宋磊兩邊的傷亡數字，今天抓到五個，逃了兩個。對外公布的是死了兩個，傷了二十多個。這種事你知道，不能對外公布出去的，否側會在社會引起恐慌�，F在市里老百姓的情緒越激動了，這幾次的事情,嚴重影響到了人家的生活。”

“還有韓曲酒吧被查封了，上頭的命令,能不能重新營業就不知道了。我要去睡了，你自己隨意,冰箱里面我買了不少吃的,肚子餓就自己弄。還有不少水果和牛奶，半夜三點鐘還要換張隊他們去呢，不然一直弄下來,說也扛不住�！�

小胖把桶面盒隨手丟到垃圾桶里面，起身走到沙發后面的折疊床上，倒頭就睡。

他們的居住環境十分簡陋，就是遮風擋雨,吃飽穿暖就行。用一句話形容他們太貼切了,這是生存,而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