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了這些話,我站起來準備離開,這些話對于我來說,根本就是屁話,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剛走出兩步,婷姐忽然擋在門口,表情嚴肅的看著我“許天仁跟我交涉過,他覺得讓我來跟你說這些話,比他自己跟你說這些話更有作用。浩子,王丞回來了,馬上這個市才是最黑暗的時候。太危險了,許天仁可以不在乎其他東西,但是對于你還是很在乎的。我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你心里在怪我們所有人,表面上不說,但是心里還是有這個想法的!
“我只是想彌補一下這個過錯,其中有些事情太復雜了,包括我為什么愿意把那個u盤交給你。呵呵,真的,有很多事情是你絕對無法想像的,是你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本來我打算讓陸歡歡來給你說,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讓你冷靜,還能聽進去別人的話,那么這個人就是她了。”
“我做好了所有準備,只要你點頭,我就開始幫你運作了。但這一切都得點頭答應(yīng),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限制你的自由,讓你隨時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你如果不愿意,我們強行逼你,不會有什么作用,只要你這個心還在市里面,不管我們做什么都是白費力氣!
“你自己想想吧,我接到上面的消息,那些大人物打算動真格了。一旦警察動手了,誰都跑不掉,而且警察知道的事情,遠比你們自以為的多。現(xiàn)在就等上頭那些人的意思。證據(jù)不用非要齊全,只需要一輛樣就足夠把你們?nèi)颗奖O(jiān)獄里面。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力,誰來都不管用!
婷姐一口氣說完,跟著從門口移開,給我讓出一個位置,一副隨你選擇的樣子。
我猶豫了下,轉(zhuǎn)身做到沙發(fā)上,我心動了。直覺告訴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要是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再也碰不見這樣的事情。我現(xiàn)在異常的糾結(jié),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難受的做到沙發(fā)上。我抽身了,醬瓜怎么辦?他現(xiàn)在和老王兩個人根本守不住浩洋酒吧。
在陸歡歡和醬瓜之間,我得選擇一個人,不管怎么選擇都會后悔。
房間里面陷入了安靜,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許天仁從來沒有放棄過讓我抽身的想法。他只是一次次換了不同的方式,來誘導我離開這個圈子。
“怎么樣,好好想想,別忙著回答我。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具體哪里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當我想要抓住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會消失,無法抓住。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腦袋里面浮現(xiàn),婷姐是許天仁的人?或者說她是許天仁那張王牌的人。連自己都被嚇得一跳,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她要把u盤給我的原因?她只是想利用我的手把這個u盤交給許天仁,而且我絕對有理由相信,在婷姐手里面還有一個備份。
我茫然的看著她,這個想法一閃即逝,不敢去細想。
要婷姐真是許天仁的人,那么張少奇就危險了,夾在縫隙中生存。只覺得很亂,許多的事情一股腦涌出來,理不清剪不斷。隨著越來越多人的加入,我才發(fā)現(xiàn)許天仁的冰山一角。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腦袋也想過,會不會連張少奇也是別人的暗旗。
最后搖頭一笑,除開張少奇之外,我可以相信任可能。唯獨不相信張少奇是別人的暗妻,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給別人辦事。更沒有人能夠駕馭他,也沒有那個本事駕馭。
婷姐不著急,端著茶杯站到玻璃窗進前,眺望著對面街道的場景。
沉默的她,忽然問了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楊老四就是在對面街道,被人槍殺的吧?混到那個地步,后半輩子基本可以衣食無憂了,偏偏不退,非要陪著許天仁熬下去。結(jié)果看見了吧,到最后連退的機會都沒有!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傷感,不經(jīng)意間就流露出來了。
“你認識她?”
我隨口問。
婷姐淡笑著搖頭“不認識,只是在那邊聽見別的同事談起來的。這邊有個本地很大勢力的女人被在公安局門口槍殺了。你想想,敢在公安局門口殺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足夠讓人震驚的事情了。為此省里面還專門開了一次大會,那次許天仁把市里面攪得天翻地覆。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光我們知道,整個省公安廳上下都知道。浩子,王丞回來了,他打了一輩子的基業(yè),進去幾年出來后,江山易主。換做你,你是甘還是不甘?照著王丞的脾氣,和他的做事風格,又和宋輝匯合在一起,你覺得他會怎么做?國家一直有個底線,不管是誰,只要越過了國家規(guī)劃出來的底線,那就留不得!
“只是一個宋磊就讓你們吃了這么多的虧,出動那么多人都沒能找出來。當年王丞不但有許天仁,陸觀。宋輝三員大將。另外還有四大金剛,八大地煞。都是邊境那邊玩命的極端份子,敢端著槍和警察玩命的狠茬子。這個組織,一直分工明確,而且紀律分明,大多數(shù)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軍人!
“現(xiàn)在王丞出獄了,肯定有辦法把他這些老部下全部召集起來。當年許天仁吞并王丞基業(yè)的時候,帶著人擺了四大金剛一手。死了兩個,剩下兩個可以說是非常非常仇恨他的。都在等著王丞出獄,我說了這么多,只是想給你講清楚事情的厲害性!
我順手點了支煙,靠在沙發(fā)上,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看婷姐的樣子,對我說了那么多,還是希望我抽身的。
苦笑了幾聲,站起來開口“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現(xiàn)在我還不能退,醬瓜他們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就連身邊最親近的許天仁都想團掉醬瓜的產(chǎn)業(yè),我要走了,他們雖然不會說什么,可他們怎么辦?現(xiàn)在能幫到我哥的人,只有我。除非哪一天他們站穩(wěn)了,確保了酒吧的地位,不會再有人打酒吧的注意!
“不然就是死磕,你幫我轉(zhuǎn)告許天仁,我可以幫他做任何事情,唯獨不能打我哥酒吧的注意。我一輩子就這么幾個親人了,不能全給禍害了。他家大業(yè)大的,犯不著來打酒啊的注意,是不是?我感覺現(xiàn)在自己和他有代溝,很多事情是不能直接溝通的,不然他準得生氣。”
“我們現(xiàn)在被逼上懸崖了,不給我們退路,我們就只能抱著你們一起往下面跳。至于摔下去你們還能站起來,那是你們的本事。我暫時想的就是這么多!
我第一次給婷姐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其實真有點愧疚,人家對我這么好。可現(xiàn)實不就是這樣么,道理大家抖都懂,仍然活不好一輩子。
婷姐生氣了“你這個白癡,傻逼,好好跟你說,你就是聽不下去,是吧?你他媽犯賤么?都這么大了,做些什么事情?目前的局勢,你看不清楚嗎?一次,只有一次機會。為了幫你做這些事,大家努力了這么長時間,到頭來你就這樣報答我們,是吧?”
我不敢抬頭,小聲的說“選擇了就不會后悔,還有,張少奇是個好人!
我為什么對他補充這句,她心里明白。
她開口道“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兢兢業(yè)業(yè),因為經(jīng)濟方面的原因,還跟自己的老婆離婚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省的被你氣死。我終于知道許天仁為什么會被你氣到醫(yī)院里面去了。你他媽就是一根筋兒,驢脾氣,認準了的事情,誰說都不管用。你就接著做這些傻逼事吧,遲早有你后悔的事情!
“我這里還能給你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nèi)你要反悔還來得及。所有檔案,底子,公安局里面關(guān)于你的一切,都會被清除。多少社會大哥混了一輩子,最后想要的,不就是這種么?”
我站起來,對她鞠了個躬“婷姐,真心謝謝。我選的,人的命天注定,是死是活我都人了。你讓我這個時候抽身,不去管醬瓜豌豆他們,我豈不是成了畜生。呵呵,真有意思,都說我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事情,但是你們還不是和我一樣。那是那句話,我可以幫堂哥做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殺人放火都可以。就是不能傷害我哥他們!
看目前的駕駛,繼續(xù)談下去她能直接給我動手了,我退出她的辦公室,沒有忙著離開,就坐在走廊上抽了兩只煙。揉了揉額頭,有些痛。
出來后,我在思考著,婷姐到底是不是許天仁的人。當許多的片段在腦海中出現(xiàn)時,把它們連貫在一起,一些事情就可以預料到。當然這些全是自己的猜想,畢竟太不可思議了,沒有充足的證據(jù),我可不敢跟其他人說出來。
最怕額一會兒,又起身往樓下走去,醬瓜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他們先離開了。他對我說了句話,和婷姐一樣,莫名其妙的,說你留在張少奇身邊,以后會有很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