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剪不斷理還亂,我不想你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大跟頭。因為發生在他爸身上的一些事情,導致她在仇恨我。但是她沒有那個能力報復我,所以才會因為你和我之間的關系,來利用你,傷害你。然后把你身上的痛苦,延伸到我身上。”
“其他事情我可以照顧你的感受,唯獨這件不行。我知道你小子心里在捉摸著危險的想法,就算今晚我不叫你來,跟你談這些,到時候你也會瞞著我去。這樣風險太大了,你要出事了,以后我下去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這次要不能改變她心中的想法,你以后還和她糾纏在一起,我就殺了她。”
堂哥最后一句話的口氣,非常非常的霸氣,身上有股子不可一世的梟雄氣勢。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到時陸歡歡的處境就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我看著堂哥,抖了抖嘴,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之前他有好幾次機會能殺了這個出賣他核心機密的叛徒,每一次都因為我的從中干擾失敗了。
他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生氣,但心里一直為我著想。
我苦笑出來“哥,你能不能別打感情牌,我最怕別人和我打感情牌了,總感覺自己欠了別人很多東西。別這樣,弄得我心里怪難受的。”
堂哥站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知道難受就行,阿陽會帶著人跟你一起出發。記住了,盡量不要鬧出人命。王超結婚了,順便送個大禮給他,呵呵。”
“我去休息了,你隨便,從這里睡也可以,去水間逐月也可以。”
他扶著樓梯走了上去,我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心里說不出來的忐忑。
抽了一支煙,我走出屋子,看見陽哥和楊姨在秋千下面交談著。陽哥站在楊姨后面,輕輕推著她的后背,使得秋千晃起來。
楊姨閉著眼睛,像個小女孩一樣,異常的開心,嘴里咯咯笑。
見我出來,兩人同時抬頭看著我“小浩子,你沒氣著許爺吧?”
我聳了聳肩“這些事,堂哥應該早跟你說過吧?”
陽哥笑哈哈的說“說過,這不是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么?走吧,準備準備,好天出發去晉縣了。”
“楊姨呢?你要不要回去,我們捎你一截。”
我看著楊姨。
她視線亮晶晶的看向屋子,搖搖頭“不用了,許爺這兩天身體不好,我留下來照顧他。阿陽,替許爺好好照顧這小兔崽子,哥兩個全一樣,都要人照顧。要是身邊沒個人,真不知道你們以后怎么生活?”
陽哥嘴角一揚,摟著我“走吧,回去睡覺。”
我們回到水間逐月的時候,差不多四五點了。我挺困的,下了車就往員工宿舍樓走去,四周很安靜,停車場的草坪中還有蛐蛐叫。
我嘴里叼著煙,雙手插到口袋里,站在原地看著天空。心里很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么走?腦海中,浮現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在對我笑,很美。
站了一會兒,我回到宿舍打了一水壺開水,倒在塑料盆里面,全身衣服脫掉,用毛巾擦拭身上的血液。又洗了一個頭,全身說不出來的舒服。
只是后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膀子上面的傷口火辣辣痛,折騰了一夜時間,就睡了幾個鐘頭。
第二天起來時,我跟鐵手要來車鑰匙,上了一輛a4。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十一點左右,很多員工正在停車場打牌,青蛙大耗他們也在,還有劉軒,他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他對我點點頭,走過來散了支煙給我“浩子,你要去哪兒,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我去辦一點事。”
我搖上玻璃,咬著煙屁股離開了停車場。路過花店時,買了兩束花,跟著又去小賣鋪買了條煙丟在副駕駛上。
車子里面飄著芳香的味道,一時間心情好了不少。
我來到墓園,拆開煙裝了一包,剩下的全部塞給了守墓老人,他正在掃葉子。前幾次沒少往他手里塞東西,他也不客氣,把煙收下了。
“老爺子,一個人住在這里,不寂寞嗎?”
我抱著花,笑呵呵的問了句。
守墓老人指著墓園里面“那口子就睡里面呢,我也沒有幾年好活了,從里面陪陪她。現在的年輕人都忙著生計,逢年過節的也沒有時間來看看自己的親人。我這個老頭子沒事做,幫他們打理一點,干了十多年,也習慣了。”我遞了支煙給他,抱著花找到我爸的墓碑,周圍被人打掃的一塵不染,很干凈。
看了眼墓碑前面,擺著很多花和一些貢品,顯然有人來看過我爸,看花的鮮艷程度,應該沒過多長時間,也就今早的事情。
我點把煙點著,放到墓碑前面“抽吧,忙活了一輩子,沒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還算你沒看見我現在做的這些事,否側你得跟我斷絕父子關系了。呵呵,堂哥是不是來看過你了?”
看見有一瓶白酒,我順勢盤腿坐下來,擰開蓋子,往嘴里喝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順著腸子流了下去。
接著我又往地上到了些“爸,還記得醬瓜和豌豆么?你在天之靈,保佑他們沒事。馬上一個多月了,愣是沒有一點消息,我這輩子,沒剩幾個親人了,他們不能出事。”
“還有,順便保佑著點你兒子,現在你兒子可是個上了通緝令的罪犯,現在沒路退了。是死是活就看老天了,過兩天我去幫你給兒媳婦帶回來,領給你看看。行了,我還要去看個朋友,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我把花放到墓碑前面,轉身離開。
臨走前,往守墓老人手里塞了幾百塊錢,他笑著收下了,順便跟他吃了早點,喝了幾口酒。
接下來,我來到北海墓園這邊,抱著最后一束花找到蘇曲兒的墳墓。
墓碑上貼著蘇曲兒的照片,笑容很清純,有點楚楚可憐的意味。前面擺著幾個毛茸茸的玩具,還有很多花,用小盆子栽下去的,我不知道自己和蘇曲兒,算不算朋友?
可能我們救過她一次,所以之間的關系比普通人又要好一些。
心里有些難受,加之喝了點酒,腦袋暈暈的。
不覺間,我靠在墓碑上睡了過去,迷糊中,聽見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陡然睜開眼睛,抄起身邊的一個小花盆,剛舉起手就看見了韓寒。
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來的,手里抱著一束花,她表情憔悴,身上穿著一套抹胸裙,這個女人無論怎么看,都能給人瞬間的驚艷。
我看見自己抱著墓碑,害怕韓寒誤會,連忙站了起來,尷尬一笑“那個,剛才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韓寒跪在小曲兒墓碑前,把手里的花放下去,開口道“小曲兒膽子小,天天要人陪。她覺得在你身邊,很有安全感,以前經常和我說你,那天你們幾個人救她的過程。呵呵,能救她一次,但救不了第二次。這該她的命,跑不掉的。\'
“對不起。”
看見韓寒憂傷的眼神,我滿不是滋味。
韓寒搖頭“沒什么對不起的,你們已經盡力了。挺意外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
我解釋道“去看我爸,順便來看看小曲兒。你沒事吧?”
現在看著韓寒的模樣,仿佛變了一個人,眉毛中間總有股不屬于女人的狠厲,像是從頭到尾變化了一個人。
她妖嬈的笑了出來“我想開了,現在也沒有剛開始那幾天傷心了,我甚至想過下去陪她。可是這樣一來,我對家人朋友,還有那些關心我的人太不負責任了。沒有了小曲兒,在這邊無親無故的,將來要做什么事情,也不用顧頭顧尾的。”
“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系的人,我會一個一個的去找他們,讓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我打算死磕了,有人不是希望把我拉下水么?他們一定會后悔的。”
我終于知道韓寒最大的變化是什么了,她比以前多出了一種妖氣,總體感覺,就像她身邊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邪里邪氣。讓人一眼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遠離。
“對了,過段時間韓曲酒吧開業,到時候過來捧場,所有消費全部算在我頭上。軒尼那邊我讓江韻上位了,現在她是執行董事長,大大小小的股份拿的差不多了,現在公司我一個人說的算。”
我心里震驚她的進展速度,平靜的說了句恭喜。
“對了,陸歡歡要結婚了,到時候我會送你一個大禮,等著我的大禮吧,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喜歡的。”
韓寒莫名的說了句,而后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蘇曲兒的照片。
“韓姐,我先走了。”
我受不了這種氣氛,轉身往下面走去。
不遠處,我看見秦武和那個戴面具的男子站在一起,秦武看了過來,對我笑著點了下頭。
“走了。”
我對他擺擺手,算是回應了。
下去時,發現樓梯上站著兩排身穿西裝的人,很正式,全部背著手整齊的站著。有錢人,出場的架勢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