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上的照片，就是我們綁走的女人,很漂亮，身邊也有不少保鏢。除了我和叫的幾個人以外,剩下的全是冬瓜叫來的人,他們訓練有素，而且很有默契。站在他們身邊，我有種真真切切的胸悶感,那些人殺過人，而且不在少數。還有通過他們行為舉止這些也能看出來，這伙人是真正的亡命徒。”

“他們計劃周詳，有a計劃,b計劃,c計劃。只是進展很順利,我們用a計劃就完成了。能去普洱山莊的都不是一般人,那女人身邊還有不少保鏢。鬧出人命后,我就知道事情控制不住了，特別那個女人到手后,我感覺他們沒有任何一點談判的意思。”

“具體的他們有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冬瓜也不會告訴我。我不是他身邊核心人物,更不是心腹,就是一個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小混混。還算他信守承諾，事成之后往我銀行卡里面轉了五十萬。”

說完，痞三深吸一口氣,跟我們討了支煙,他臉上非常坦然，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誓死抵抗的表情。就是認命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我們。

秦武讓他接著說。

痞三抽了兩口煙“那個女人被我們藏到巨象山那邊了，以前本來想蓋一個像普洱山莊這樣的別墅群,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擱置了,里面有爛尾樓盤。冬瓜他們一直在看著那個女人的,我跟著看過幾天時間。可能冬瓜不放心我,起初還會限制我的自由,慢慢看我沒有什么小心思,這才稍微信了我一點。否側今晚我不可能回來的，呵呵，做那些事,我就應該想到現在的報應。”

秦武情緒激動起來“那個女人沒事吧？”

痞三看了眼秦武血紅的眼睛，直接就承認了“事情很大，那個女的扛不住了。有一晚我進去關押那個女人的房間時,看見冬天抱著那個女的在地上蠕動，那個女人也不反抗，跟死了一樣。我嚇得連忙離開房間，他也沒有發現，后來冬瓜身邊的人，也順著進去把她輪了。”

“剛開始女的還會反抗，但后來她發現反抗只會換來更多的折磨，也就順從了。參與的人，基本都玩過她,她身材很好，皮膚又白。我沒有見過那么漂亮的女人。”

我們下意識看向秦武,他很平靜，平靜的太可怕了,只是那雙眼睛仿佛在燃燒著怒火。待人溫爾儒雅的秦武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隨時暴走的狀態。

他用力握著槍把，手背上全是青筋。

“基本？”

一瞬間，他聲音嘶啞了不少,真嚇到我們了。

痞三沒有什么表情“對，我也想上，但是后來被冬瓜排除了，說到底我跟他們的身份不對等,有些事情自己沒有資格參與。有天晚上,我聽見冬瓜和同伴的談話,冬瓜的原話是,要不我們把她做了吧,反正上頭也沒有想過讓她活命，該玩的也玩了,那娘們兒身子太軟了,哈哈。然后他的同伴拒絕了，說還是等著上頭的命令吧,萬一計劃有變。”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全部說出來以外,痞三輕松了不少，又接著點了支煙，放在嘴里吧嗒的抽。在他臉上有很多血,樣子猙獰恐怖。

“走,我帶你們去找他們。”

痞三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出廚房,他對著夫婦的房間，咕咚的聲跪在地上“爸,媽,兒子知道錯了。卡上有五十萬,夠你們一輩子生活了。兒子不孝,這輩子沒可能了,來世在報答你們的恩情。我痞三,就是一個畜生，我……錯了！”

他瞪圓眼睛，大吼一句，跟著往地上放了一張農行的銀行卡,坦蕩的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離開前，我聽見了屋子里傳來老婦的嚎哭聲。

青蛙讓登在門口那兩個小伙子離開了，緊接著和痞三一起上了金杯車,他點了第三支煙，含在嘴里，也不抽。看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往南門方向走，出了縣城有一條小路，順便小路往上里面開。差不多一個鐘頭的路程，到時候你們就會看見那片爛尾樓房了……”說到最后，他聲音有點哽咽，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畜生了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父母。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秦武停下了金杯車,在一個水庫面前，周圍全是山,一個人都沒有。

他提著槍拉開車門走下去。

痞三跟著走了下去,一邊流淚一邊說道“被你們找到，我就沒想著能活命。哥，求求你們,真的不要傷害我父母，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一輩子的農民。我知道錯了，但你們行內不是有句話叫做禍不及家人么？”

痞三被大耗按著跪在了水庫邊。

他背對著我們，渾身顫抖,鼻涕眼淚不停的流。

秦武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往槍口上擰,我在電視上見過,是手槍專門用的消音器。擰開以后,走到痞三身后“事情是雙方的,你后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原不原諒你。對不起,我必須給小曲兒一個交代,你動手前，早應想到今天的。”

說完,槍口慢慢頂在了痞三的太陽穴上,痞三情緒崩潰了，張開嘴‘啊’的大喊了聲。

我不忍心看，背過身去,幾秒鐘的時間,身后傳來一道很低沉的聲音，砰的聲,然后是尸體滾落到水庫的聲音。轉過身來，盯著地上的血跡,精神上壓抑的快要瘋了。

“斬草除根。”

張秀洋表情冷酷的說了句“我去解決那邊。”

“站住。”

我一把拉住張秀洋,瞪著他“我們已經夠畜生了,不怕報應嗎？他父母不能動,無辜的。”

張秀洋看了我一眼“缺德事做多了,也就不會害怕了,我會盡量利索點，不會留下什么證據。他母親知道我們帶走了痞三，東窗事發,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

青蛙怒了，大吼一聲“阿洋，沒大沒小，你跟誰說話呢？”

張秀洋看我的眼神閃爍了幾眼,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對不起，浩哥。”

我深吸一口氣“誰敢背著我動他父母，我就跟誰沒完，這點跟身份無關，我認真的。”

青蛙不滿的看了眼張秀洋，轉過身去“上車，我知道巨象山在哪兒。”

秦武拿出電話，撥打過去“晉縣巨象山，把所有人帶過來,瞞著韓姐，不要讓她知道。半個鐘頭內,必須出現在我面前。”說完，他又拿英文重復了一遍。

大家上了車,我腦袋不斷回憶著剛才的一幕。

看了眼秦武,他臉上還有幾點血，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面。

“剩下的事，我自己帶人解決就行,你們把我送到那里就行。你們的任務完成了，承諾屠夫的錢一分不少，你們可以選擇旁觀，也可以選擇離開。”

青蛙說道“來都來了，哪兒有袖手旁觀的說法？”

秦武搖搖頭“一碼事歸一碼事的解決,這是秦某的家務事,希望各位不要插手。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

他動真怒了。

青蛙說了聲行,沒有堅持。

上了山路,車子開始顛簸起來,青蛙沒敢開遠光燈，完全是摸瞎行駛。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冬瓜他們的暗哨,看見燈光就一切都完了。

開了四十多分鐘的山路，青蛙停下車,走下去看了一圈“一直往前走,十多分鐘就到了，我干偵查和反偵察的，去林子里面看看有沒有暗哨。先把暗哨拔了,不能驚擾里面的人。”

他提著手槍沒入黑暗中,秦武猶豫了下，沒有開車,抽了一支煙，他電話響了。他拿起來聽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的掛斷電話,而后閉眼等待。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后面開來十多輛車子,清一色的陸虎,排場很大。帶頭的是那天我在別墅里看見的兩個老外,身后跟著二十多個人，腰上別著手槍，手里提著片刀。

大耗小耗他們看了眼兩個老外,讓開路站在了我身后。

“老板。”

老外走到秦武面前，用中文喊了句。

“不留活口。”

秦武平靜的說了句，提著槍徒步往前面走去,二十多個人浩浩蕩蕩的跟在身后。張秀洋他們看著我，我尋思了下，說道“跟上去看看，聽他的不要插手。”

張秀洋笑道“這么多人，我們也沒有插手的必要性，瘋了，我看著他們都瘋了。”

遠遠的，我看見一片廢棄樓盤，全是別墅的框架,還有一些搭建完成一半的。還有火光，顯然有人在那里,停著四五輛越野車，人數不少。

秦武他們停住了。

抬頭看了眼火堆那邊,秦武猶豫一下“直接上,我要讓他們雞犬不留。”

他這么做，完全不給對方談判的余地，擺明了就是逼對方撕票。他是有私心的,想要利用對方的手，消滅了小曲兒。大耗他們看秦武的眼神也不對勁兒了，顯然和我想在了一起。

小曲兒還活著，韓寒就不會正眼看秦武一眼。

接下來,我看見秦武打開保險,帶著一群人往火堆那邊走去。

“冬哥,有埋伏。”

我們身邊傳來一聲大吼,一下子,遠處的人頓時就亂了。秦武抬起手槍，對準那個報信的男人,砰砰連開兩槍,那個人立刻躺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