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看見大腿被搶打中這個男人，嘴里凄慘的嚎叫出來,疼的五官都快變形了。他雙手捂著傷口，血跡順著指頭的縫隙往外涌。

前一秒還在瘋狂掙扎的猴子,一頭子就懵逼了。

另外一個人坐在地上,他們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一動不敢動，驚恐的看著陽哥。

陽哥蹲在地上,槍口又慢慢的指到了他的頭上“跟誰橫呢？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叫我聲爹。我就讓你活命，就三個數的時間。”

他嘴角微微上楊，笑容與醬瓜動手傷人時那種樣子同出一轍。這種表情狀態下,我毫不懷疑陽哥開槍的真實性,加之這里是荒山野嶺的,更放大了一槍崩掉他的可能性。

“還剩一個數。”

陽哥手指放在了扳機上。

那一刻,他慘叫出來“爹,爹，求求你,不要開槍啊。”他聲音很尖銳,夸張的叫了出來，臉上的眼淚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曾幾何時,我第一次被宋輝用槍盯著腦袋時,也有過這樣的心里。

陽哥抬起搶口，對準頭頂，砰的打了一槍,接著哈哈大笑,笑聲有著不可一世的張揚。什么社會大哥，什么宋輝,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簡直是弱爆了。

在我心里，幾乎是崇拜陽哥。

大笑幾聲,陽哥關上保險,握著槍把往他腦袋上砸去,‘咣咣’兩下,他頭破血流,一臉的血跡。他力氣非常大,沒帶一點慣的。

猴子臉色變了又變，很快就鎮定下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大腿,一只手抓著我勒在他脖子上的手“哥，不知道從哪兒里橫的，怎么到這里為難我們了。呵呵,動作嫻熟，以前沒少做這樣的事情吧。碰到你們，我認栽了，能否放條生路。”

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口氣立刻軟了。從后面摟著他，我能感覺到他不斷顫抖的身子。

我抬起手里的匕首，照著他的屁股扎下去，刀子沒入他的屁股里。猴子眼睛一下瞪得老大，里面布滿血絲,整個人的身體直接繃緊了。

“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聯手去欺負人家孤兒寡女的,臉呢？”我罵了句，左右看了看,從地面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的腦袋砸下去。

猴子蜷縮著身體，抱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抿緊了嘴。

我累得大口喘氣，丟掉手里的石頭，發現自己t恤上面被濺了不少血液。這段時間來心中壓抑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出來,那時候根本沒有去考慮，這樣會不會把人打死？

那會兒只想著,一次要讓猴子他們以后永遠不敢去找潘月他們的麻煩。

“哥,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猴子的同伴說話那種口氣,不停的哆嗦。

踹了五六腳，猴子不動了。我又拿著軍刀走到第二個人面前,照著他的大腿上扎下去,他慘叫出來，不停的往后縮。陽哥一把按住他的肩頭,伸出手來“把軍刀給我。”

接過軍刀,一只手把他的臉按在樹根上，一只手拿著軍刀往他臉上劃去“惡人自有惡人磨，你狠我能比你狠。我不放心你們,以后我們走了,你們還會把今天的仇怨，全部發泄到潘月不她們身上。這樣不行,我們走之前，得把后患全部了結了。”

現場非常震撼,刀子慢慢劃過這個人的臉,他襠里頓時濕了,兩條腿不停的亂蹬,嘴里大喊大叫。

“你們這種人,法律起不到作用,說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陽哥表情冷酷，語氣也是和和之前一模一樣，好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血液順著他的臉留下,我不知道陽哥的力道，但是看著能感覺到上面的痛苦。

他一邊哭一邊叫，又不敢推開陽哥。

猴子急眼了“我草你們媽,有種沖著老子來。”

我轉身走到他面前，揪著他又長又臟的頭發，臉朝下，地上有很多小碎石子，‘咣咣’的往地面按下去。

猴子臉上全是小石頭，觸目驚心，他眼睛一睜一閉，看起來及其虛弱。

慘叫聲停止，我扭頭看了眼,在那個人臉上留下一道恐怖的傷疤，從腦門上貫穿了整張臉,直至下巴。

血液不斷的溢出，陽哥嘴里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說道“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就照照鏡子。”

他不說話，兩只手捂著臉。

活動了一下膀子，陽哥提著軍刀,又往剩下一個人走去，揪著他的頭發，軍刀慢慢的抵在他臉上“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還有誰？”

他閉著嘴不說話，親眼目睹同伴的慘狀,他內心是最驚恐的。

“好好想想,你要是說出來了,這一刀,就當我給你赦免了。你要說不出來,我保證你比他們兩個還慘。這種東西，伴隨一輩子,好好尋思下。決定了,再告訴我。”

他小聲的開口“就我們三個，猴子看上棍子的女兒,所以才這樣。我們沒辦法,走上這條路了，抽不開身。我也不想欺負潘月他們，看著挺可憐的。真心的,想過有報應,但是沒想過報應這么慘。哥，求求你,我怕了，我不玩了。我發誓以后絕對不會找潘月她們的麻煩。”

陽哥頭也不回的開口“把他們的手機全部找出來。”

我搜了搜,每個人口袋里都裝著一個電話,讓他們解鎖后,蹲著打開電話薄。我知道陽哥是什么意思,一個一個的順著找,順著看。

最后從猴子手機上找出一個備注為姐姐的電話。

我把電話遞到猴子面前,問他“這個應該是你親姐姐吧？還有頭像，打扮一下挺好看的。”

我剛才對她拳打腳踢，他沒皺一下眉頭,但現在看見我找到他姐姐的電話，他慌了。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跪在地上,對我不停磕頭“哥，求求你，你們不能這樣。剛才你們不是說，一群老爺們兒欺負女人，不講究么？現在你們又這樣？我叫你爹了，求求你，爹，放了我姐姐吧。”

“我錯了，我以后不敢再找潘月的麻煩了,一定不會了。今天的事，我會記一輩子,爹，我真的怕了。你們不能這樣玩,會出事的。你們不是害怕你們前腳離開,我們后腳就去找潘月麻煩么？我們都發毒誓，一定一定不會去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今天給他們留下的印象不深刻,我敢保證，我們剛走，今天猴子他們所受到的一切，都會報復在潘月他們身上。

我無視了猴子的祈求,站起來撥通了他姐姐的電話。

陽哥跟著找到另外一個備注,手機不知道是誰的,上面有個‘爸’的備注。

他琢磨了下,把手槍遞給我“他們都有家庭的,待會兒我去一一拜訪，去和他們的父母談一下。槍你拿著,要是他們打小算盤,有什么異動。就開槍弄死他們，不差這兩條命了,弄死了,就來找我。尸體隨便找個大山溝丟了，找不到。”

“記住了，有什么異動就開槍,不要在乎,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接過手槍，點點頭。

陽哥別著瑞士軍刀,拿著剩下兩個手機離開了。

這番話，是故意說給猴子他們的聽的。

對面有人接聽電話,聲音很好聽“喂,猴子,你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姐幫你找了一份工作,過兩天去看看。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成天瞎混,姐姐沒什么看頭，就指望著你了。”

“還有，不要再去找潘月家的麻煩了,她家挺可憐的。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懂事？上次才從看守所呆了幾天，是不是不長記性？姐有個同事,也沒有女朋友呢，這兩天姐把她約出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猴子？你怎么不說話？”

“猴子？”

對面聲音警覺起來，我笑了“你是猴子他親姐姐吧？”

猴子瑕疵欲裂的大吼一聲“不要，姐，快點掛了電話。”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幾秒，問我道“猴子是不是惹到你們了？”

我‘嗯’了一聲。

“不要報警，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說開了，解決了，就沒有什么事情了。你過來帶他,你教不了他，今天我幫你教。放心吧,以后猴子肯定會聽你的話，相信我。”

把地址告訴他姐姐,我掛斷電話,看著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棍子，蹲在面前“身在福中不知福，什么時候我覺得你們真不會去找潘月麻煩了,我就什么時候讓你們回去。”

“至于另一邊，你們不用擔心，他就是找你們的父母聊聊天，不會傷害他們的。我們也有良知,不是喪盡天良的畜生,剛才也說了,真不是什么大事。”

猴子呵呵笑“不是什么大事,連槍都拿出來了。可能就是我的報應吧,不要傷害我姐姐，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也聽見了,她是個好人,好人不應該被傷害的。我的話，這是報應,扛得住。”

我點了支煙“好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要說自己以前也是個好人，你相信么？”

約莫過了一個多鐘頭，我看見一個穿著女士西裝的女人跌跌撞撞往我們這邊跑過來。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