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大汗的躺在車位上,累的不想動一下手。
醬瓜低頭點了支煙,一雙眼睛擔(dān)心的盯著那棟小洋樓,現(xiàn)在大局已定,段虎成了我們的階下囚,我不知道他還在擔(dān)心什么?
“不用太緊張了,段虎走投無路,他想要活命,就不敢亂來。”
我身子慢慢放松,對于我來說最緊張的時候過去了。相反,坐在副駕駛的醬瓜沒有絲毫放松,反而看起來緊繃到了極點。
他吸了口煙,眼神恍惚的看著洋樓“正因為段虎沒路走了,我才害怕他魚死網(wǎng)破,跟我們換命。我們承受不了這種后果的。畢竟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活命,還是故意服軟?我為什么能活到現(xiàn)在,那是因為我懂得去琢磨別人的想法。”
“在我的觀念里面,本來就沒有大局已定這個詞。”
原本不擔(dān)心,聽他這么說,我心頭一緊。
“我看段虎不像演戲,要真是演的,那也演的太好了。”我撇撇嘴,心里七上八下,掏出電話打了個過去。
豌豆接了電話,他表示進(jìn)去樓房里面了,段虎兩個手下守著,沒有反抗,目前為止進(jìn)展順利。
我讓他小心點,然后掛斷了電話“哥,給我一支煙。”
他丟了一包煙給我,放下座位,腳搭在上面,笑呵呵的開口“用命演戲,你能看得出來真假么?倘若露出了破綻,那就是丟掉小命的結(jié)局。”
每隔幾分鐘,我就會打電話去詢問情況。每次豌豆接晚幾秒,都讓我一陣擔(dān)心。好在二十多分鐘后,他和劉軒帶著王猛出來了。
段虎被他兩個小弟攙扶著,上了另外一輛老款的桑坦鈉。
王猛頭上帶著一個黑色頭套,他沒有反抗,表現(xiàn)的很謙順。
上了車,豌豆回頭看了眼正在發(fā)動的桑塔納,開口問“要不要斬草除根?段虎手底下最大的段式易貸被我們毀了,一輩子的根基都在那兒。你說他能不恨我們么?等他東山再起那天,或許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會調(diào)換。”
他才說出自己的擔(dān)心,劉軒就表示贊同。
醬瓜扭頭看了眼“讓他走吧,就當(dāng)積善了,做了一輩子的壞事,別到時候真的死了下地獄。段虎這回起不來了,就算以后他起來了想要報復(fù)我們,我們也有時間和精力去應(yīng)付。”
說完,劉軒發(fā)動車子,離開了這個村子。
我們最初的目標(biāo),僅僅是王猛,也因此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
段虎的偷襲打亂了我們,以至于事情隨后往失控的方向發(fā)展。
坐在后面的王猛開口了“我說聽著聲音那么熟悉,原來是那個女人身邊的司機。呵呵,夠狠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算是見識了。許浩,那個女人給你多少錢,我翻倍給你。只要你放我離開。”
我取掉他的頭套,他瞇著眼看了一會兒,適應(yīng)了光線,復(fù)雜的眼神在我身上掃過“我想過無數(shù)種自己有可能發(fā)生的結(jié)局,唯獨沒想到,會栽在你們手里。真有意思,今天連段虎都倒了吧?”
“怎么樣,考慮一下,你放我一馬,反過來幫我,那臭女人給你的好處,我翻倍的給你。”
我笑呵著“我要是答應(yīng)你,那不是成了見利忘義的畜生了?而且你要我做事情吧,得看我心情。錢我不缺,夠花就行。也就是說,你讓我?guī)湍阕鍪?不光要看錢,最主要的還要看我們之間的感情。”
“這種賣命的事情,錢無關(guān)緊要了,對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花才行。所以感情到了,我才能看在錢的面子上,幫你一回。你和我有感情么?”
王猛被我說迷糊了“你到底是幫錢還是幫感情?”
劉軒看著王猛,說道“放你走很簡單,你只需要把自己的股份轉(zhuǎn)讓出來,我們就讓你離開。到時你想要哪兒都可以,沒人會攔你。你心里知道的,那個女人不光找了我們,除了我們和段虎,據(jù)我所知還有幾家勢力都在幫韓寒。”
“每個人采取的方法不同,但總有某一邊能讓你心甘情愿的交出股權(quán),對不對?遲早都要交,現(xiàn)在你從我們手里呆著,你把股權(quán)交給我們,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王猛搖搖頭,說了句做夢,股權(quán)沒有,要命一條。
“行,我有辦法讓你松口的。”
劉軒說完最后一句,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我們故意從段式易貸門口路過,看見停著很多的警車,120,火警,武警。
對面的街道的交通引發(fā)了大擁堵。很多市民正在圍觀,甚至我還看見幾個電視臺打扮的工作人員。
大伙被撲滅了,到處一股子焦糊味,火勢還蔓延到了兩邊的商鋪。現(xiàn)場簡直混亂不堪,我們把車子停下,坐在里面觀望著。
“浩子,去下面打探一下消息,看能不能知道現(xiàn)在局子那邊的動靜。今晚事情鬧得太大了,又是槍戰(zhàn)又是大火的。這下子引起了民眾的注意,上頭肯定會有壓力的,事后最難過的就是我們。”
醬瓜吸了口氣,又看一眼王猛“希望我們值得這么做。”
我拉開車門走下,站在圍觀人員的最外面,跟旁邊一個小伙子散了支煙,笑道“哥們兒,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么多警察,還有醫(yī)院救護(hù)車和火警。嘖嘖,這是打仗啊?”
他接過煙,順手叼在嘴里,想也不想的說“我也剛剛到,聽說是幫派恩怨吧?具體的還是聽附近居民說的,今晚有很多人沖到這家公司,手里全提著刀,見人就砍。呵呵,現(xiàn)在的人膽子真大,直接就在人家公司火拼了。”
“聽說還傷了不少,有個人的手都被卸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個人是相信的。后來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開始有火勢蔓延,到最后整棟公司都燒了起來。聽周邊的居民報警說,還在里面聽見了槍聲。估計這次事情要鬧大,看見了沒?”
他指著對面“當(dāng)?shù)仉娨暸_的記者,正在報道這件事情呢。”
我接著問他“那現(xiàn)在警察什么動向,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警察都快瘋了吧?”
“嘿,能不瘋么?武警都來了,要是那些人跑晚一點,我估計警察都能請求當(dāng)?shù)伛v守部隊的支援了。等著吧,不出明天,市里又會出現(xiàn)新一輪的嚴(yán)打。麻痹,這家公司的老板,到底惹了什么人?”
我笑著說了聲謝謝哥們兒,轉(zhuǎn)身回到車子上面。
聽完大致情況,醬瓜沉默了幾分鐘,說先回生產(chǎn)廠看看什么情況?
生產(chǎn)廠,棍子老王他們正在辦公室里面等著我們,地上堆滿了煙頭,剛進(jìn)去嗆得我直咳嗽。看見我們走進(jìn)來,棍子送了一口氣“事情鬧大了。”
醬瓜擺擺手“先找個地方把王猛關(guān)起來,剩下的再做決定。”
老王和劉軒走了出去。
看了眼他們身上的紗布,豌豆問沒事吧?
棍子苦笑,說身上被人砍了兩刀,剛才老王幫忙弄好了。我們這邊傷了十多個,重傷的有一個,好在我們帶去的那些小員工沒事。剛打起來,我就讓他們往后退。
“沒事就好。”
豌豆疲憊的坐在沙發(fā)上。
“剛才屠夫過來我們生產(chǎn)廠了,我看見他身上有很多血,看樣子也經(jīng)歷過一場打斗。他進(jìn)來時氣喘吁吁的,袖子上都還在滴血呢。我們有點懵逼,打算讓他先休息一下。他直接告訴我們,廳級那邊親自下令,說要嚴(yán)查這件事情。說讓我們不用擔(dān)心,許爺會幫我們。”
“說完以后,他很匆忙的離開了。”
聽完棍子的話,醬瓜站在原地琢磨著。
要不是放火,事情可以控制在合理范圍的。
和我的視線碰在一起,醬瓜最先解釋說“浩子,不要怪我。汽油是我制定的第二個計劃,凡事都有意外。我以為不會用到,所以沒有告訴你們。你了解我的性格,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引起大家之間的猜疑不信任。”
醬瓜很少解釋某件事情,除非他很重視。
我點點頭“沒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今晚連夜逼王猛交出股權(quán),我和劉軒不是把他的情人抓來了么?現(xiàn)在就去,我們沒有時間了。”
劉軒站起來,環(huán)繞一圈“我去把王猛的妻兒全部綁了,這樣幾率大一點。”
“你們瘋了,現(xiàn)在外面的到處是警察。”
我真被他的想法嚇到了,大喊一句。
更瘋狂的是,醬瓜點頭答應(yīng)了“我,棍子,還有劉軒一起去。”
棍子說道“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怕,我們都怕。事情現(xiàn)在到了這一步,我們沒有退路。原來我們可以擬定一份合同轉(zhuǎn)讓權(quán),讓王猛按上手印。后來才知道,股份轉(zhuǎn)讓,要用軒尼公司創(chuàng)立前用的原合同,太復(fù)雜了,三言兩語說不清。”
他們在照顧我的情緒。
我抽了支煙,抓起桌子上一把水果刀“兩邊一起進(jìn)行,你們?nèi)プネ趺偷钠迌海胰ケ茊柾趺汀!?
醬瓜坦蕩蕩的笑了“生死由天,富貴在命。兄弟們,拼了。”
小笑聲感染了棍子他們,頓時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我也跟著他們大吼了一句“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