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頭有些暈,喉嚨也火辣辣的,我是不想喝了,助理也看出來我確實不行了,所以便上前來:“我替我們溫總來喝這一杯吧,您看行么?”
那個男人本來就是想看溫南星喝酒的,又怎么肯讓別人打斷?
他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們在喝酒,有你什么事?”
這話就說的難聽了,但是有時候在這些飯局上,這些人喝多了點酒就是這幅德行,助理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擔(dān)心溫南星不能再喝了,所以有些猶豫,那男人轉(zhuǎn)而將矛頭對準(zhǔn)溫南星:“溫總,不是這么不給面子姜言之吧?你不是說人家姜言之第一次錦城,難道不應(yīng)該讓姜言之盡興一點?可是連酒都不喝點,怎么讓姜言之盡興?”
我余光瞥過姜言之,只見他正在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在看著我,嘴角噙著笑,也不說話。
但是我太明白了,不說話就是贊同。
我只能對助理搖了搖頭,向他示意自己沒事,他不用擔(dān)心,然后我便再一次端起桌上被男人倒?jié)M的一杯酒喝下,喝這酒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只冒出來一個念頭,下午在宏遠(yuǎn)設(shè)計的時候,我打算過來,晨晨不放心還說要和我一起過來,但是我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因為兩個女人過來這些場合,實在是不太合適,兩人要是都被灌醉了可怎么辦?而有個男人就不一樣了,就算現(xiàn)在我被為難灌了酒,一會喝醉了,起碼還有人會送我回家。
我喝完了酒,身體有些搖晃,姜言之將我扶住,拉著我坐下來:“溫總,感覺怎么樣?”
他假惺惺的一句話,我都不想去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在心里暗暗地冷笑了幾聲,卻不得已要對他回以微笑。
此刻我在想,有時候這種虛假的笑容,還真的是討厭,非常的討厭……
但是我好像沒有選擇。
可能是因為我剛剛才灌下幾杯酒,所以那些人總算是沒有再為難我,助理又給我端上了一杯熱茶,所以我總算是覺得好一些了,此刻包廂里大家都在各自的敬著酒,喝著茶,聊著天,所以我也趁機(jī)想要問姜言之——
“姜言之,關(guān)于之前你和宏遠(yuǎn)設(shè)計要簽訂的那份合同,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qū)е履恪?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姜言之就伸出手?jǐn)[了擺,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挑眉看向坐在它旁邊的我:“聽說溫總和司總離婚了?”
我微笑:“姜言之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我是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擺上臺面上來說的,所以此刻有些不快,姜言之大概也覺察到我的不快了,可是卻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溫總這是生氣了?不喜歡被人問到私事還是心里有心事?其實離婚了也沒什么不好的,恢復(fù)單身就有很多的選擇了是不是?”
我笑了笑,沒說話。
哪知姜言之卻在這個時候又讓侍應(yīng)生往我的酒杯倒酒,然后也往自己的酒杯倒酒,這一次,他的酒倒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后他主動端起酒杯:“來,溫總,這一杯是為了慶祝你恢復(fù)單身的,同時,也為我剛剛問到你私事讓你不快這一舉動道歉……”
我是不想喝了,這酒后勁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不太舒服甚至是暈乎乎的了:“姜言之,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姜言之沒等溫南星將話說出來便道:“溫總看樣子是不肯接受我的誠意啊,我今天邀請溫總過來本來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畢竟,溫總的為人我還是很欣賞的,可是看來溫總不是這么想的……”
我還沒說話,姜言之繼續(xù)說話,他雖然也在笑,可是明顯是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根本就沒有達(dá)到眼底,他的意思很明顯,我咬了咬牙,只能再次端起了酒杯……
……
司涼夜拿著手機(jī)從包廂里面出來,一邊接電話一邊往洗手間走去,在快要到達(dá)洗手間的時候,從他的后面忽然跑過來一個人,越過他,腳步匆匆的往女洗手間跑去了。
司涼夜本來只是無意中瞥了一眼的,只是在他要收回眸光之前,他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張臉,然后,這張臉和剛剛從他身后跑過去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了,他掛了電話后,鬼使神差的往女洗手間走去,然后,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間段,這邊特別的安靜,所以他能夠清楚的聽到嘔吐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里面的人嘔吐過后,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然后,又是一陣水流的聲音,之后,所有的聲音便都停止了,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可就是這樣的安靜,才讓司涼夜的心中越來越不安,他什么都顧不得了,生平第一次,邁進(jìn)了洗手間。
里面的人,正背對著門口,雙手撐在洗手臺上,低著頭,一動不動的,鏡子面前,只看到她低著頭,長發(fā)凌亂披散在單薄瘦弱的肩膀上的模樣。
司涼夜走過去,握著她的肩膀?qū)⑺D(zhuǎn)過身。
我有些暈暈沉沉的,身體這么被轉(zhuǎn)過來,一時之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出現(xiàn)在面前的便是一張熟悉的臉。
我的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看著面前的人,看了許久,似乎都沒有將他認(rèn)出來一般。
“跟誰過來的,怎么喝這么多酒?”
溫南星還是不說話,司涼夜估計她醉的不輕,將她拉出洗手間打算將她送回去。
走出洗手間后,我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我也知道此刻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誰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卻沒有將司涼夜推開,任由他帶著自己離開。
或許是有幾分醉意,再加上今天溫正勤所說的那些話讓我心里有些脆弱的原因?
我說不上來,但是沒有伸手將他推開,這是事實。
直到,另一道聲音橫插進(jìn)來。
“涼夜!
短短的兩個字,讓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落陽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站在他們的面前,眼睛卻是看著司涼夜的:“我看你出來這么久,以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