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嘴角卻帶著笑,看著面前的溫正勤:“你確實是想將我拉下來,讓你們溫家的人坐上去,可惜的是,這輩子你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溫正勤氣得不輕:“溫南星,你……”
兩人見面只有三次,三次都是這樣的結局,沒有任何好的收場,讓他們繼續呆在一起最后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所以很快,溫正勤就被一直跟著他的下屬給勸解出去了。
辦公室又只剩下溫南星和晨晨了。
晨晨注意到,溫南星剛剛還帶著笑在看著溫正勤的,可是等到他一出去,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知道,剛剛她在面對著溫正勤的時候,那根本就不是真的她自己,她只是戴著一張面具而已。
但是晨晨不知道的是,溫南星和溫正勤竟然是父女關系?
這臺震驚了。
父女倆簡直就是矛盾重重,但是她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剛剛她在聽到溫正勤說出“我們溫家”幾個字的時候,她也是真的覺得驚訝極了,無論怎么樣,溫南星身上都流著他的血啊,他卻好像將她當成是仇人一般,好像從來都沒有生下過這個女兒一般。
晨晨其實也聽說過溫正勤的風流韻事。
無非就是靠第一任妻子起家,然后拋棄妻子迎娶了帶著其他人孩子的第二任。
沒想到……
都是真的……
晨晨知道溫南星此刻心情很糟糕,她卻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安慰她,張了幾次口,都沒能將話說出來,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晨晨知道,她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她點了點頭:“總監,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溫南星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反正,她沒有什么反應。
等到晨晨走出了辦公室,我用雙手捂著臉,笑了出來,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從指縫中滑落下來。
我不斷的和自己說,溫正勤那個男人,我不是一向都沒有將他當成父親的么?所以他沒有將我當成女兒,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是,他卻為什么能夠將我完完全全的摒除在溫家之外?
好像我完全是一個外人一般。
……
晨晨接到一個電話,她再次來到溫南星的辦公室門前,不知道溫南星的心情恢復了沒有?
她嘆了嘆氣,最終還是舉起了手敲了敲門,里面傳出來溫南星的讓她進來的聲音。
她進去的時候,首先暗暗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看到她這樣,她忽然又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了,晨晨為難。
“你還要看我多少次?”我問:“到底有什么事?”
我這么問,晨晨也只能將話說出來了:“剛剛那個項目的業主方姜總的助理給我打電話,約你晚上一起吃飯,他說,是關于那個合同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拒絕。”
那個男人,大概太懂得一個人的心理,所以讓助理約我吃飯的時候,都會將這些話交代下來。
她知道溫南星現在在煩惱什么,所以首先就將這些話給拋出來了。
我按著眉頭:“幾點?在哪?”
晨晨問:“總監,你真的要去么?可是他都反悔了,現在又約你吃飯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要和她說明一下他反悔的原因么?”
晨晨對那個業主沒有什么好感,因為他知道,談項目的時候,姜總好像對溫南星有些意思,就怕他亂來。
我知道晨晨在擔心什么,她也明白姓姜的對自己多少有點意思,只是就因為這點意思,他應該還不會做出什么事。
而且,現在這個合同,到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如果宏遠設計沒有拿下的話,確實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幾點?”
我說出這話,晨晨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
“姜總約的晚上幾點?”
“你真的要去啊?”晨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畢竟還年輕,剛剛從學校畢業沒有多久,所以很多事情都還不夠圓滑,也還不夠成熟。
所以她在聽到姓姜的說要約溫南星吃飯的時候,她才會這樣大的反應,也因為擔心溫南星,才會想到這樣的情況。
“沒事的,不過就是吃個飯,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還能將我吃了么?而且,生意上的交往,有時候必不可少,人家約我吃飯,說不定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你想太多了。”
晨晨聽出來了,溫南星就是在安慰自己,她點了點頭:“但愿吧。”頓了頓,她又道:“晚上七點鐘。”
我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
晚上六點五十分,我準時出現在和姜總約好的酒店見面,說了包廂房后,侍應生我帶了過去。
看到這樣大的包廂,我就明白這里不會是只有我和姜兩人,里面應該還有其他的人。
侍應生打開門,里面坐著男男女女七八人,本來在說著話的,門一開,大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溫南星,都愣了一下。
根據他們看到我的時候的表情和反應,我敢肯定,在我進來之前,他們所談論的話題,一定和我有關系。
所以看到我的時候,才會這樣的驚訝,聲音才會馬上就停止了。
姜總正對著門,坐在主位上,首先反應過來的,他朝溫南星招了招手:“來,溫總,坐到我的旁邊來。”
他吩咐下來,很快,就有人在姜言之的旁邊增添了一副碗筷和椅子,我和包廂里面的人打過招呼之后,坐在了姜言之的旁邊。
姜言之讓侍應生給我遞過來濕紙巾,很紳士的樣子,又詢問我要吃什么。
我微笑:“姜總做主就好。”
我剛坐下來不久,旁邊就有人說道:“溫總,你這么晚才到,是不是應該敬我們姜總一杯啊?”
我知道今天晚上難逃喝酒這個命運,我從容的點頭、:“應該的。”
有侍應生上前倒酒,剛剛提議的那個人卻將侍應生攔下:“這么點怎么能夠體現出溫總的誠意?”他說著,就拿過侍應生的酒瓶子,往酒杯里就倒酒,直到將酒杯都倒滿酒了,這才罷休,將酒杯遞到我的面前:“請,溫總。”
這些都是人精,很會看人做事,在錦城這個地方,往常就是看在司家的份上,他們也不敢怎么著,所以之前我在飯局上幾乎沒有被人為難過,更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今天,這些人卻一反常態,我便更是清楚了,在我剛剛進門前,這些人應該就是在談論我和司涼夜離婚了的事情吧,這些事情在這個圈子里傳的總是特別的快,所以有一人知道了,其他的人很快也會知道。
現在,我與司家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有姜總這個男人在撐腰,他們自然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面前的這個酒杯被倒滿了烈酒,姜言之但凡有一點想要阻止的意思,剛剛那男人也不敢亂來。
而且,這個男人以我遲到了為由,來讓我敬這杯酒,這理由未免也太可笑,姜言之約得是七點鐘,可是我踏進這間房間的時候,還有幾分鐘才到晚上七點鐘。
只是,姜言之并沒有什么表示,所以那個男人才會將酒杯越倒越多,最終倒滿了。
我是帶著一個男助理一起來的,那助理本來坐在一邊,看到這情況,上前了幾步:“溫總,我來吧。”
我擺擺手,我自己很清楚,這杯酒不喝下去,這些人不會罷休,有求于人的時候,不得不低頭。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讓男助理下去,然后端起酒杯,對姜言之道:“姜總,你難得過來錦城一趟,我敬你一杯。”
我的酒杯是滿滿的一杯酒,可是姜言之的酒杯,卻是只有一點。
姜言之將酒喝下去:“溫總意思意思就好,不要喝這么多。”
我當然知道,他雖然說是“意思意思”就好,只是,這不過是客套話而已,我哪里能夠當真呢?
如果我真的意思意思的話,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了。
我仰頭,將滿滿的一杯酒喝下。
雖是洋酒,但是度數太高,酒太烈,我很少會喝這樣烈的酒,所以一口灌下的時候,一時沒注意,被酒嗆到,我咳嗽了幾聲。
姜言之立刻便遞上了手帕:“溫總,沒事吧。”
我接過手帕,搖頭:“謝謝姜總的關心,我沒事。”
姜言之給我盛了一碗湯:“來,先和碗湯,空著肚子喝酒對胃不好,我都叫你意思意思就好,無需喝那么多,溫總怎么還喝那么多。”
聽著他說的話,我只覺得諷刺和可笑。
我彎了彎唇角,回了一個微笑,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菜陸陸續續的被端了上來,飯局上,酒這東西,真的是必不可少的,我在最開始那杯酒之后,又陸續被敬了幾杯,雖然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杯子被倒得那么滿,但是幾杯下來,又加上沒吃什么東西,是真的很不好受,我皺著眉,只能先吃點東西來墊墊肚子。
而這酒的后勁很足,之前沒什么事,慢慢的,酒勁就上來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有人過來給我的杯子倒滿了酒,那人喝的搖搖晃晃的:“來,溫總,我們一起敬姜總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