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城輕輕的對著夜涼軒行了行禮,面容上還是帶著些許的溫柔體貼。好像夜涼軒出現了以后,程傾城變得就是完全不一樣了,也是越發的溫柔似水,越發的深情。
“愛妃這可是被人為難了?”
夜涼軒輕輕的攬過程傾城的肩膀,又是笑了一聲,緩緩地開口道。與此同時的,夜涼軒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一個假山后那一抹閃過的身影。
程傾城的身體僵了一下,不過也只是片刻,程傾城便是面帶笑容的看著夜涼軒,親昵的挽住了夜涼軒的胳膊。
“臣妾確實是受了委屈。”
說完這句話以后,程傾城又是主動將自己的臉埋進夜涼軒的懷里面。她之所以會突然變得那么主動,也是因為程傾城看到了偷偷藏在角落里面窺視著自己的那一個宮人。
“臣妾還希望王爺能夠替臣妾做主。”
程傾城的抬著頭看著夜涼軒,一雙漂亮的眸子里面也是帶著些許的水汽,好似下一秒鐘她就要哭出來了一般。說實在的,如果是要拼演技的話,她程傾城還是真的沒有怕過誰呢。
倘若不是因為夜涼軒知道程傾城這是在做樣子,那么夜涼軒也會被她這樣一雙漂亮的眸子給騙了。
“本王定會給愛妃一個解釋的。”
夜涼軒輕輕的拍著程傾城的背部,又是輕聲的安慰著程傾城的情緒。夜涼軒開口的每一字每一句,皆是溫柔動人的模樣。
“那臣妾,先謝過王爺了。”
程傾城不留余地的從夜涼軒的懷中逃脫開來,又是對著他行了行禮。她臉上仍然是帶著笑容,不過這笑容卻是變了一種意味。
“那愛妃,先同本王去宴會的大廳吧。”
夜涼軒又是輕輕的開口,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程傾城。
程傾城的眼神有些躲閃,卻還是應了下來。
宴會舉辦的異常隆重,程傾城也是完全能夠看出來那個云傾蓮有多么想要將自己置于為難之地。
倘若程傾城是真的被為難了以后,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丟人的可是不止她程傾城一個人。同樣的,夜涼軒也是會被旁人嘲諷,娶了一個只有皮囊,卻是毫無用處,毫無價值的王妃。
這一點,程傾城的心里面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她在心里面也是逐漸開始緊張了起來,生怕自己會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會丟了夜涼軒的顏面。
夜涼軒牽著程傾城的手,他也是能夠感受到程傾城的手心有些涔涔汗意。不用說夜涼軒也能夠明白,這是因為程傾城的心里面特別的緊張。
“王妃,大可不必緊張。”
夜涼軒只是緊緊的握住程傾城的手,好似在給她的心里面一些安慰,又好似是想要讓程傾城安心。
“可是”
程傾城猶猶豫豫著,還是沒有將自己心里面的擔憂說出來。畢竟她也不過只是剛剛學習茶藝,更何況這是在短短的三日里面,程傾城根本就沒有完全掌握。
“王妃,你現在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也都不用做。”
“放輕松,有本王在。”
夜涼軒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只是輕輕的,可是程傾城卻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里面暖暖的,好似是被夜涼軒的聲音給充實了。
也正是因為夜涼軒的這一種安慰,讓程傾城的心里面逐漸平靜下來。
半柱香以后,皇帝便是攜著皇后一同步入大殿之中。
皇帝一身黃色的龍袍,眉目之間有些冷峻。
而站在皇帝身邊的皇后,卻是雍容華貴的模樣。她一身明黃色的鳳袍,穿金戴銀,卻沒有給人任何庸俗的感覺,相反的,卻是讓人感覺到有些高攀不起。
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微抿的紅唇,眸子中帶著些許的冷漠。這個皇后一直都是給人一種冰美人的印象,程傾城只是見了一眼,便是有些沉迷于她的這種美感中。
皇帝同皇后一起在殿堂之上坐下,一眾的大臣及其家眷皆是起身跪下行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這一場宴會是云傾蓮一手舉辦的,怎么說這個宮宴的主角也應該是云傾蓮才是。
“眾愛卿平身。”
宮宴在緩緩地進行中。
伶人唱著民間的歌謠,滿座皆是歡愉的模樣。
可是又有誰不知道,現在這樣不過只是表面上的平靜罷了,這也代表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風平浪靜。
“王爺,您知道伶仃謠的故事嗎?”
程傾城聽的出來,這些伶人口中吟唱著的歌謠便是伶仃謠。他們吟唱的聲音中有著些許的悲哀,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面容上卻滿是喜笑顏開的模樣。
歌聲悠遠綿長,仿佛此時此地穿越千山萬水,傳給山那頭的人,令人聲淚俱下。
可是程傾城不明白,這殿堂之上的人難道都是冷漠無情的人嗎?為何聽了這樣悲慘凄涼的歌謠,面容上卻全部都是歡愉的模樣?
“伶仃謠?”
夜涼軒聽了程傾城的話,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伶仃謠這是什么歌謠,他可是知道的。不過夜涼軒也想要知道,程傾城為何會這樣開口問著?
“嗯,就是伶仃謠。”
程傾城以前便是聽過河圖的這一首伶仃謠,當然,她也知道這是關于趕尸人和女鬼之間的愛情故事。
夜涼軒聽過伶仃謠,對這首歌謠的印象也是極為深刻的。同樣的,他也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在這樣的宮宴之上,會有這么悲涼的歌謠。
“雨落隔岸,河過忘川,沉默的河家,你渡誰過江”
程傾城沒有聽到夜涼軒的回答,只是輕輕的吟唱著這一句歌詞。她垂著眸子,眼神之中卻全部都是悲涼。
夜涼軒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了,程傾城明明就是楚國的公主,為什么她卻是能夠接觸到這些民間的樂曲,更何況這伶仃謠也應該是他們皓國的曲子。
程傾城又怎么會知道?
不過夜涼軒倒也是沒有多問什么,只是靜靜的聽著程傾城淺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