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死了吧。”濃眉男子說道:“我就不信,這么多槍一槍都沒打中他。”
“總是小心一些的好,如果真那么容易解決,也用不得著咱么出手了。”
“斌哥說的對,不過他跑到房間里,簡直就是讓咱們甕中捉鱉。”
“拿手電筒過來,守好門口。”
兩人快速的交流著。
又有一人拎著背包過來,從里掏出手電筒。
手電筒齊刷刷打開,將屋子里照的通亮,房間中揚起的粉塵還在漂浮。
光柱在墻壁上和柜子上晃了晃,又轉向排椅,后面有斑斑血跡,見不到陳寧人影。
“他在那,小心!”濃眉男子驚呼。
但是,已經遲了。
放置體育用品的柜子騰空飛起,橫掃著朝他撞過去。
柜子上放置的手套、球拍等物品撇飛出去,帶著呼嘯的風聲。
因為速度過快,柜子一側本來被潮氣腐蝕變形的木板掀開,呼啦啦作響。
轟隆!
一聲重響。
濃眉男子做出了躲避的動作,但是柜子覆蓋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直接砸在他側身。
咔嚓嚓……
柜子砸的中間端著,碎掉木板在空中飛出。
而濃眉男子則被直挺挺的咋倒在地。
一片木板劃過絡腮胡面頰,他耳膜被突入起來的爆響聲震的轟隆隆直響,下意識抬起手,朝陳寧射擊。
砰砰砰!!!
容彈量九發的彈匣瞬時間被打空。
沙漠之鷹可是槍戰電影之中的寵兒,初速高達四百米每秒,殺傷力極強。沒有一定的腕力擅自使用的話,很可能導致手腕骨骨折,很多人要靠兩手握槍才能完成射擊。
絡腮胡只是依稀看到,那身影在房間之中快速的逃竄,躲避。
濃眉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滾落的手電筒照著房間,看不到那人身影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怎么樣?”絡腮胡朝濃眉男子看了一眼。
濃眉男子沒有回話,身子抽搐著,已經出氣多近氣少。
“他娘的,你殺了我兄弟,今天別想活著離開。”絡腮胡眼神陰晴不定,拿出彈匣趕緊換上,后背靠著墻,一臉的警惕。
他幾乎不敢相信房間之中發生的事情。
這間屋子里的物品雜亂,破碎的玻璃柜臺、排椅、柜子、鋼鐵支架都限制行動。
而那家伙居然在槍林彈雨之中快速躲避,這種實力堪稱恐怖。也不知道剛剛那幾槍有沒有傷到他。
“斌哥,我沒有子彈了。”另外一名殺手大聲說著,左手卻攥著手槍不放。
子彈其實還有兩發。
他故意說謊,希望對方上當,露出馬腳。
可是屋子里面依然是靜悄悄的……
忽然,有支架被碰倒。
殺手忙將手電筒照過去,見到一只老鼠跑向墻角,地上有件被丟棄的運動服,上面沾著點血跡。
那小子卻仍然見不到蹤影。
就在這時,他喉嚨一緊,背后有人無聲無息靠近,勒住他的脖子。
殺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手電筒光芒快速抖動,啪嗒掉在地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咔嚓脛骨折斷的聲音。
“別跑。”
絡腮胡轉過頭,連射了四五槍。
撲通!
同伴倒在血泊中,無法起身,子彈打入他的胸膛,腦袋,脖頸,將他身子撕的血肉模糊。
屋子里又是玻璃踩碎,支架撞翻的聲音。
絡腮胡像是發了瘋,不斷扣動扳機。
咔!咔!
又是一個彈匣打空了。
“你是誰,為什么要暗殺我?”陳寧聲音從黑暗之中傳出,聽起來就像是一頭受傷后憤怒的野獸。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絡腮胡抬起手電筒朝聲音傳出的方向照去。
那人就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褲子已經被撕破開好幾道口子,上半身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看得出來,腹部也中了兩槍……
絡腮胡眼瞳收縮,駭然驚叫:“不!不可能!你為什么沒事?”
此時,外面傳出潮水般的吶喊聲音。
“江舒顏!江舒顏!”
“女神我愛你!”
鋼琴曲琴鍵輕靈,猶如一陣風吹散山林之間的霧氣,小提琴悠揚中帶有幾分明媚,就像是初生的日光。
群眾們的尖叫聲更加激烈。
陳寧口袋里的手機震響了起來,估計是慧姐見自己還未回去,打電話催促。
絡腮胡絲毫沒有心情挺演唱會,他緊張的看著陳寧,手電筒停在他手臂上,見到他手里正拿著剛剛奪走的一把槍。
“做個交易。”陳寧將黏糊糊貼在身上的上衣撕開,隨手擦了擦身上血跡,丟在一旁,“你說出幕后主使是誰,留下右手,我放你離開。”
“你開玩笑,我說出了金主,以后怎么在這一行混?”絡腮胡說著,手電筒猛地照向對方眼睛。
按理說,雙眼被強光照射,會出現短暫失明。
普通人都會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雙眼。
但是陳寧雙眼之中光芒閃爍,竟好像比手電筒的光芒都要銳利刺眼。他眼睛眨也不眨,抬手朝絡腮胡扣動扳機。
隨著槍響,絡腮胡肩膀被擊中,身子撞在墻上后,滑向地面。
絡腮胡手捂著傷口,疼的咬緊牙關,半邊身子都被打麻了,沙漠之鷹也掉在一旁。
他爬著過去撿起手槍。
咻!
一根鐵棍呼嘯而過,砸在地上。若是絡腮胡手指再往前兩公分的話,估計都要被砸傷。
他踉踉蹌蹌,拿著手電筒往外跑。
“站住!”陳寧踩碎一片玻璃,慢慢走過來,“再跑,我就開槍。”
絡腮胡趕忙停下,高大的身影變得佝僂,他緩緩轉過身,手電筒是照在陳寧身上,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心臟提到嗓子眼,冷汗直冒。
只見陳寧抖了抖肩膀,胸腹肌肉扭曲,幾枚壓癟的彈頭便是從傷口之中擠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呼……”
陳寧舒了口氣,隨手抬槍朝暗中,扣動扳機。
絡腮胡心臟猛地一哆嗦,拿手電筒朝他打過的地方照去,見濃眉男子已經摸到手槍,半邊腦袋被打爛。剛才聊天時,他精神一直都沒有松懈。
“是誰?”陳寧繼續問道。
說起來他和三黃安保公司的恩怨最深,但是費老虎已經死了。
究竟是誰躲在暗中對付自己,若是問不出結果,睡覺都不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