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川待孩子們睡穩(wěn)的時候,才抽出胳膊,從房間里出來。
他來了客廳里,顧若初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她肯對他這么客氣,是因為他方才體貼的照顧孩子。
不管是怎么樣,看到她對他態(tài)度好轉(zhuǎn),他還是十分的開心,雖然只是一杯白開水,喝下去都感覺是甜的。
他說:“若初,謝謝你,獨自一個人還把小米粒教育的那么聽話懂事。”
“你要謝的話還是謝寧湘吧,小米粒三歲之前,都是寧湘在照顧她,我只照顧了她一年。”
陸澤川放下杯子,疑惑的看著她,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小米粒三歲之前,是寧湘在照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小米粒三歲之前,你去了哪里?”
顧若初突然才想起,陸家把有關(guān)她一切的消息都抹去了,陸澤川應(yīng)該不知道她入獄的事,陸家的人是肯定不會說的。
竟然說漏了嘴。
該如何圓場?
顧若初也不是那種喜歡說謊話的人,索性就沉默不語,沒有回答他。
卻是在陸澤川的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那件事定然是與他有關(guān)。
她雖然待他冷淡,可也看得出來了,她是一個有情義的女人,她會那么絕情的扔下他,必然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告訴他,他絕不可以坐以待斃。
他抬眸,深情的望著她。
“我們分開這么多年,兩個孩子都這么大了,不管發(fā)生多大的事,無論我做錯過什么,我都還是很想重新跟你在一起,為了孩子,也是為我們自己,若初,你怎么樣才能對我敞開心扉的把一切都告訴我。”
他的語氣里,帶著極度的渴求。
他真的很希望她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顧若初靠在電視柜邊上,低著眸子,手指繞來繞去,還是不愿意開口說話。
他們像是一對最熟悉的陌生人。
眼下,無論陸澤川多么的努力,她都不愿意開口。
最后,陸澤川無聲的站起來,直接走了出去,顧若初看著緊閉的房門,還以為陸澤川生氣了,微微的翹起嘴巴。
陸澤川走出顧若初的公寓,在樓下,撥打了蔣靖哲的電話,他既然能把臍帶血給顧若初,一定也了解當(dāng)年的事情,他要知道真相,他一刻也忍不住了。
電話接通后,陸澤川直接說:“蔣靖哲,作為我的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你覺得你瞞我這么長時間,是你做兄弟該有的義氣嗎?”
看來他大概是知道了。
蔣靖哲故作為難地說:“我的陸大總裁,陸家把咱們?nèi)ψ永锏娜硕颊冶榱耍蛔屓魏稳嗽谀忝媲疤犷櫲舫醯氖拢僬f大家不也都是為你好嗎?”
“你們一個一個的說是為我好,卻讓我和妻子女兒分開了這么多年,她發(fā)生那么重要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去幫助她。”
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是蒙的。
他知道他真的去問,在他沒有想起來之前,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跟他說真相,所以他就故意詐蔣靖哲,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一些話來。
“啊?你都知道了呀,其實那也不怪你,她不肯見你,自己還要認(rèn)罪,縱使你有千般神力,也把她弄不出來。”
蔣靖哲以為陸澤川跑去英國一趟,應(yīng)該把事情都弄清楚了,這些事早晚都瞞不住,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索性直接說了吧。
陸澤川一聽,看來是真的有問題。
她不肯見他,縱使他有千般神力,也把她弄不出來?
她會去哪里?為什么要認(rèn)罪?
陸澤川靈光一顯,犯罪嗎?
她一個姑娘家的,能犯什么罪?
“靖哲,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蔣靖哲扶了扶眼鏡眶,這,難道他不知道?這是被他給詐出來了?
蔣靖哲傻眼了,他怎么就這么沒用,被陸澤川一句話全都給套出來了,天哪,以后他可怎么向陸家交代?
“澤川,你算計我!”
陸澤川的表情很凝重,他很難去想象,她那幾年要是一直在那種地方待著,會吃多少苦。
“我算計你什么,都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你一次性全說清楚吧,免得我還要花時間去查,你知道的,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只要我想查,也沒有查不到的,你就做一次好人吧。”
陸澤川說的也很有道理,他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
不然也會影響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當(dāng)初顧若初的那件事情,蔣靖哲知道的也是個大概,具體的實情還是不知道的,除了顧若初,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她那一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蔣靖哲只是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陸澤川。
在電話那頭,聽著蔣靖哲一點一點的跟他說起他以前的事情,還在顧若初發(fā)生的那些事,他心疼的要命。
那一場手術(shù),風(fēng)險很大,他活了下來,卻失去了記憶,把他生命中最愛的女人給忘記了。
“澤川,其實我也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會讓你心里難過,你也是在十分絕望的時候,才選擇要動手術(shù)的。”
陸澤川喜歡顧若初的事情蔣靖哲知道,但是陸澤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顧若初的事情,他不知道。
包括陸澤川給顧若初滿世界的選擇合適的心臟,他也不知道。
陸澤川有多愛顧若初,只能待他自己恢復(fù)記憶時,才會體會那種刻骨銘心,無法遺忘的,最濃烈的愛。
“靖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明白該怎么做了。”
他要回國一趟,他要去調(diào)五年前的案子,他要查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陸澤川給陸夫人打了個電話。
“媽。我今天準(zhǔn)備回國,墨墨在顧若初那里,你和澤嫻幫忙照顧著。”
陸夫人一聽,心中一喜,這兒子是想通了吧,不然的話,還沒把顧若初纏到手,他哪里舍得離開。
“好,你放心,有我們在,肯定把你兒子和女兒照顧的好好的。”
“嗯,但請你也對顧若初態(tài)度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