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呆呆地看著湍急的河流,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渾身抖如篩糠。
原來,她對他的懲罰就是——
親眼看著她去死,卻無能為力。
“默默,你對我的愛終是全都轉變成了恨,恨到不惜讓我痛苦一生,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么?”
他喃喃自語著,忽然想起都是那場可怕的遭遇,如果喬心默沒有被人…….
薄軒不會死,她也就不會死。
薄靳言的眼眸陡然陰冷的瞇了起來。
如果真是某人故意要害他的妻兒,他……
……
楊昊天打開手機視頻,上面正播放著喬心默跳河的那一幕,頓時哭的撕心裂肺。
默默說那一番絕情的話,是在同他告別?
喬心默,你怎么那么傻?
“你知道些什么?”薄靳言忽然出現在楊昊天面前,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冷聲問,“關于簡夏,默默曾對你說過什么。”
“你會信嗎?”楊昊天冷笑,“默默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都是拜她所賜,可你信嗎?”
“我信!”薄靳言雙拳緊握。
然后,楊昊天將五年前簡夏如何陷害喬心默,卻害的自己摔斷了腿,如何讓薄靳言恨喬心默的事,以及后面所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但,這都是出自喬心默之口,沒有證據。
“我會找到證據,讓簡夏付出代價。”
薄靳言陰沉著臉,一拳狠狠砸在墻壁上,鮮血直流。
他暗中找了人,去調查簡夏的一切,這個女人究竟瞞著他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沒過多久,便傳來消息。
“薄總,目前只調查出了兩件事,其它的事情還在查。”
“說。”薄靳言臉色難看至極,聲音發抖。
懷著最后的一絲希望,期待那個人不要是簡夏,其他任何人都好。
“五年前,簡夏小姐的腿并沒有殘廢,我找了很多關系,查到了當時醫院被篡改前的病例。另一件事……”
那人停頓了一下,“簡小姐跟一個叫喬振南的賭鬼是長期的床伴關系,他們經常出入夜店,情趣酒店。”
薄靳言頎長的身軀不穩地退后兩步,雖早有心理準備,可他不敢相信,簡夏竟裝了五年的殘廢,害的他對喬心默惡言相向,恨她,作踐她。
他的喬心默才是世上最純潔干凈的人。
可他卻罵她不要臉,罵她下賤。
而簡夏才是那個可恥的下賤蕩婦,心如蛇蝎。
他卻將簡夏捧上了天,甚至還想跟她結婚。
他真是瞎了眼,錯把珍珠當魚目。
薄靳言痛苦地揪著頭發,宛如受傷的小獸嗚咽出聲,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他該怎么辦?
現在他該怎么辦?
他連彌補她的機會都沒有!
難怪她要當著他的面,去死。
“喂,簡夏,喬心默她死了,你知道嗎?“薄靳言握著手機,盡量用平靜的語氣給她打了個電話。
“靳言,如果你難過就哭出來吧,夏夏會一直在你身邊。“簡夏聲音哽咽,盡力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可那語氣卻隱隱帶著興奮。
若是以前的薄靳言,絕對聽不出來。
可現在,他滿心滿眼,哪怕是聽到簡夏的聲音也只剩下了厭惡和仇恨。
“我想見你。”薄靳言淡淡道。
“好,我馬上過來。”
簡夏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畫了個最精致的妝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畫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憔悴的妝容,才拎著包出了門。
“靳言。”
簡夏站在門口,臉上換上了一副傷心的表情,方才推門走了進去。
薄靳言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著她。
簡夏瑟縮了一下,突然哭著跑了過去抱住薄靳言的腿,梨花帶雨地哭泣:“心默,她為什么要想不開?”
“滾開!”
薄靳言憤怒地將簡夏踹翻在地,將一疊資料砸在她臉上,“為什么要騙我,利用我?喬心默她有什么錯,值得你不惜裝了五年的殘廢,值得你一次次地陷害她,你這個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