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頭,宏小子,你們?nèi)N房熬點姜水,給各位叔伯驅(qū)驅(qū)寒氣!
玉氏吩咐楚雨蘭和楚立宏。
楚雨蘭應了一聲:“好!
楚立宏站在那里不動。
楚大山剛安排好那些匠人,見楚立宏沒動,皺眉。
“還不快去。叔伯們的衣服都濕透了,要是染上風寒就麻煩了!
楚立宏將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爹,姐姐剛才去山上采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大丫頭確實說要去山上采藥。”玉氏在旁邊驚呼!拔以趺窗堰@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不行,孩他爹,咱們得去找她!薄
“可是……”楚大山看著那些匠人!斑@么多人在這里,咱們做主人的離開不太好吧?大丫頭這么聰明,看見下這么大的雨,肯定找地方躲起來了。山里那么大,我們?nèi)ツ睦镎宜烤退氵@個時候上山,也只會讓大丫環(huán)擔心。這樣吧!等雨停了再去找她怎么樣?”
玉氏當然不放心?墒浅笊秸f的也有道理。這么大的雨勢,楚雨沁肯定找地方躲起來了。她們上山去找她,反而給她添麻煩。
“只有這樣了!
“我去幫忙!
李春柔去廚房幫著熬姜水。
第一天來楚家,她就給楚家惹麻煩了。
山里本來就危險,現(xiàn)在又遇見暴風雨。要是楚雨沁平安歸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怕楚雨沁遇見了什么麻煩,那她就難辭其咎。
“公子,隔壁的楚大姑娘好像被困在山里了。”
鄭老頭從外面走進來。
“老奴聽你的吩咐,想去安頓一下那些匠人。沒想到楚家先一步招待了他們。我聽他們說話,這才知道楚姑娘上山采藥沒有回來。”
凌盛逸看著外面呼呼猛刮的邪風。
“這么大的雨,想必找地方躲起來了吧!”
“楚家人也是這樣說的。只是楚姑娘一個弱女子,遇見這種事情會不會害怕呢?”
凌盛逸猶豫了一下。
“那天看你穿了一件蓑衣?”
“老奴去找出來!
楚雨沁站在洞口前,看著嘩嘩降落的雨勢,眉頭皺了起來。
“出師不利!
山洞很淺,只容得下她一個人。雨勢越來越大,她的衣服還是被淋濕了。只是沒有被直接灌透而已。
背簍里的藥怕是用不了了。被這樣澆灌,早就不成樣子。
楚雨沁摘下旁邊的樹葉,放在嘴里吹奏著。
瓢潑大雨之中,樹葉發(fā)出的音符非常的尖銳,倒是苦中作樂的最高境界。
突然,一道身影從遠處走過來。
那人在雨中行走著,就像是走紅地毯似的,姿勢如平時那般優(yōu)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楚雨沁以為是眼睛被雨水糊花了,所以看錯了。當那人站在她的面前時,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幻覺。
凌盛逸看著頭發(fā)淋透,臉色蒼白,眼眸如迷鹿般的楚雨沁。
明明凍得手指發(fā)抖,還在雨中吹曲,讓他有種想要揉揉她頭發(fā)的沖動。
那股沖動一出,他就真的做了。
纖細的手指揉著她濕淋淋的頭發(fā),指尖劃過那冰冷的臉頰,眼里滿是疼惜。
“凍壞了?”
“你怎么在這里?”
“出來散散步!
“……”
楚雨沁撇嘴,扭頭不看他。
“好像越下越大了。你確定不邀請我進來躲躲嗎?”
“你不是有蓑衣嗎?”
“這東西不頂用。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
“這里又不是我的,你想進來就進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站在洞口。
凌盛逸將蓑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我不用!
“反正我也濕透了。多穿這么個東西有些不舒服。”
凌盛逸伸出手,接著雨水。
“來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大的雨。”
“我也是!
“嗯?”
“我是說,回來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凌盛逸摘下旁邊的樹葉,放在嘴里吹奏著。
楚雨沁驚訝。
她剛才閑著無聊,苦中作樂一番。怎么這位大少爺也有這樣的興致?
“像嗎?”
“什么?”
“像不像你剛才吹的那首曲子?”
楚雨沁這才明白過來。
“你的記憶力真好。”
“聽起來是首不錯的曲子。它有名字嗎?”
“有!
楚雨沁想了想,說道:“還有歌詞。我給你唱出來吧!”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不錯!她剛才吹的就是這首‘白狐’。
凌盛逸安靜地聽著。
在雨中,楚雨沁唱著白狐,聽起來怪怪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安靜的氛圍讓人不忍心破壞。
“好奇怪的詞。”
楚雨沁笑了笑:“我們只是普通的小女子,當然沒有你們這些讀書人雅致。我們更喜歡通俗易懂的東西,那些太復雜的聽不懂!
“通俗易懂也是雅致。之所以說奇怪,是覺得白狐的感情奇怪。如果那書生金榜題名時娶了別人,那她所付出的感情不是笑話嗎?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回到山里修練,早日成為狐仙。為什么要為一個人類的男人受盡情傷,最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凌夫子沒有喜歡過別人吧?”
楚雨沁說道。
“當你喜歡上一個人,就會發(fā)現(xiàn)只要他幸福你也會幸福。愛一個人不是強求,而是成全。”
“楚姑娘這樣說……是因為有心儀之人嗎?”
咳咳!
楚雨沁咳嗽兩聲。
“糟糕,喉嚨有些癢,怕是要染上風寒了!
凌盛逸笑而不語。
“凌夫子,以后下雨別往山上走。就算要散心,也不能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嗯!
“凌夫子,你的家人呢?”
“在京城。”
“那你為什么來這么遠的地方?”
“山高皇帝遠,沒人約束!
“原來如此。”楚雨沁打量著他!澳隳昙o不小了,家里應該在催婚。你這是逃婚出來的吧?”
凌盛逸認真地看著楚雨沁。
“楚姑娘懂得算卦之術(shù)嗎?”
“還真是逃婚出來的?”
“呵!”
楚雨沁眼里的‘八卦之火’讓凌盛逸有了笑意。
“你猜!
“不想猜。你不說算了!
楚雨沁伸出手。
“稍微小了些。我們下山吧!反正也淋濕了。還不如早些回去換干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