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熠熠世心的心理咨詢室走出來,我的身心都感到很輕松,只是心里又多了一個大大的疑問,韓熠問我的那個問題一直在我的耳邊回蕩著,第一次,我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強烈的置疑,回想我成長過程中我媽對我的種種惡行,無一不像后媽作風,她并不是不懂溫柔,也不是沒有母愛這一女性的天然標配,只是并不對我使用,她對唐元和唐金都非常疼愛,唯獨對我,無情又殘忍。
可是一想,唐元現在已經被韓謙認回家了,這證實她并不是親生的,可我媽卻對她那么好,這個問題如果我是親生的,為什么對我這么差勁?如果不是親生的,可唐元也不是親生的,她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那么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呢?我很迷茫,這個問題只有我爸媽最清楚,我決定找個時間問問他們。
后來韓熠和我說,要學會與自己的不愉快的往事和解,接納它們是人生經歷的一部分,它沒有才能可怕,只是一段經歷而已,讓我別再耿耿于懷去糾結,背負著這些東西去生活會特別辛苦,放下,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我怎么會不懂這些道理,只是要做到真的太難了。
不過韓熠還真不是徒有其表浪得虛名,竟然會催眠術,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跟那個韓熠是怎么認識的?”路上薛照問我。
“昨天白夫人約我出去喝下午茶,晚上她帶我去看望她的一個朋友,她這個朋友就是韓熠的媽媽,我去洗手間時不小心撞到他的房門了,結果引發了一點小誤會,剛才他不是說了嗎,唐元和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他的爸爸就是唐元的生父,就是這樣的情況。”我沒瞞薛照,將事情經過向他說了。
薛照聽完點頭,“原來他是那個韓謙的兒子啊。”
“你認識韓謙?”我有點意外,“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算不上認識,只是聽說過,隱形富豪聽說過吧,韓謙就是,沒人知道他有多少錢,行事非常低調,很少在公眾場所露面,真正見過他的人都少之又少,看似不爭名利淡泊高遠,其實比誰都有錢,至于影響力嘛,他跺跺腳,不敢說全世界,至少整個歐洲的經濟得翻個天。”
“我的天,這么厲害啊,那他來承南就是為了認回唐元嗎?”我暗暗乍舌,唐元真是撿到寶了,難怪不愿意跟爸媽聯系,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我想起昨晚去的韓謙住的別墅,普通得讓人路過時都不會多看兩眼,根本沒辦法把它跟一個大富豪聯系起來,可真是低調啊。
“鬼知道,承南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等著看吧。”薛照哼笑,透著濃濃的不屑。
承南地頭上突然降臨了這么一個光芒萬丈的人物,蠢蠢欲動想抱大腿的人不擠破頭才怪,確實會很熱鬧,只是不知道誰能入得了韓謙的眼,若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話,那肯定非白震霆莫屬了,譚倩跟韓夫人可是老同學,同窗之誼互相提攜親上加親,而且譚倩又那么會來事兒,為白震霆拿下韓謙根本不在話下吧,還有林家,不知道會不會有動作。
剛到樓下,就看見了白牧野,他正蹲在綠化帶的水泥沿上,嘴里叼著煙,瞇著眼睛撥弄著手機,這個很失風度的動作他做起來竟然是無比性感帥氣。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漏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臉部輪廓,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消息,他的眉頭微微擰著,薛照去停車,我先跳下了車,他抬頭看見我,眉頭豁然舒展開,朝我咧嘴笑,視線就黏在我身上不動了。
想起昨晚對他又打又罵像個表現得瘋子一樣,這會見他到特別不好意思。
“站在那里干嘛,過來啊。”見我站著沒動,他朝我招招手。
我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昨晚上頭發被燒焦了,他剪了新頭發,看起來更精神了。
“怎么一臉不高興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他站起來迎上前兩步,微微彎下腰趴到我臉上看。
“沒……沒有。”被他盯著看,我更難為情,想起昨晚去找他最后灰溜溜地回來,心里又很難受,他再喜歡我又怎樣,我的身份不還是個小三嘛。
“那讓我抱一下。”可能昨晚我對他的過激反應嚇到他了,他這會雖然嘴上這么說,卻并沒有像以前一個霸道地撲上來,而是伸出手臂等著我撲上去。
心里有氣,可是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不受控地就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結果他身子一僵,嘴里微微抽了一口冷氣,我問:“怎么了?”
他搖頭,一笑:“沒事,抱緊點。”
他的燦爛笑容像萬丈霞光照進我的心里,無比的滿足,于是更緊地抱住他,他的身子又是一僵,然后收手抱緊我,幾乎有一種想將按進身體里的深情。
我突然想起來什么來,掙扎著輕輕地推開他,一臉緊張地看著他:“對不起,我……我忘記你身上有傷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瞧我這是什么豬腦子,昨晚他的后背被燒傷,難怪剛剛抱他的時候會身體僵住還抽冷氣,我竟然沒想這茬,他也真是的,弄疼了怎么不說啊,還硬逞能。
“一點小傷,我一大老爺們哪有那么嬌氣。”他卻很無所謂地說。
我嘟著嘴,不滿他對自己這么心狠手辣,“親生的肉啊,能不疼嗎?”
他伸手再次把我勾到懷里,低頭在我耳邊低笑問:“心疼了?”
我點點頭,問:“上藥了嗎?”
“你的心疼比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他收到我的關心,笑容更大,一臉的滿足。
本來想那些藥是江楚楚幫他上的,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一聽他這么甜的話,那些不愉快瞬間就煙消云散了,還被他撩得臉紅心跳,他看我羞赧的樣子,低沉著嗓音說:“好想吻你怎么辦?”
我心想你想吻就吻唄,什么時候變這么紳士還征求我意見了,這時一歪頭就看見薛照從地下車庫走了出來,白牧野也看到了他,然后他就放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