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越獄了?竟然越獄了!監獄是幼兒園嗎?說越就越?
我震驚,更郁悶。
薛照解釋說:“背后有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這倒是真的。
“那通緝了嗎?”我緊張地問。
趕緊抓住啊,這樣一個亡命之徒任由他流竄在外,不知道又干出什么殺人越貨的事,我可是在他的死亡黑名單上,這樣我都不敢單獨出門了,萬一落在他手上,后果真是不敢想像,畢竟他為了殺我和白牧野,連炸藥都敢用,當時炸傷的那些無辜的賓客,白牧野可是花了不少錢去上門道歉。
一想到高誠那張青白交加的臉,我的小心肝就瑟瑟發抖。
“通緝令已經發了,等消息吧,最近你別單獨出門,有什么事跟我說。”
“好。”不用他提醒,我也會小心為上的。
叮囑完,薛照就轉身要走,我忙叫住他:“薛照,你等一下。”
他為了更好的照顧我,還專門去了解產后抑郁癥,對我可謂是非常用心了,我不能當一只白眼狼。
薛照回頭:“什么事?”
“下午的事,對不起……”不道歉總覺得無法面對他,更讓人傷心的是,他安撫不了我,但是白牧野可以,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吧。
“沒關系,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聽到我的道歉,薛照的眼睛亮了亮,笑得很欣慰的樣子。
“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和體諒。
“真是見外。”他撇嘴笑笑,轉身回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薛照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逃避我,以前他挺黏我的,有事沒事會和我說說話,哪怕打游戲,也會和我在沙發上一起呆著,而現在,他傾向于一個人宅在房間里,雖然對我還是很關心,卻沒有以前的那種溫情,總感覺我們之間少了點什么。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最重大的莫過于我直白地跟他悔婚堅持要嫁給白牧野,這是對薛照來說應該是核武器般的傷害,是不是這件事導致他開始對我疏離,現在他絕口不提他對我的感情,更不再因為這份感情而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我越來越捉摸不透他。
晚上,譚倩就給我發微信說,收到我的禮物,她非常喜歡,還夸我貼心給她寫了小卡片。
收到她的消息我非常開心,真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啊,于是我回說你喜歡我就放心了。
“干媽,問你一個事兒。”
“什么事兒,你說。”
“我媽說我妹妹是賈家女兒的事,你還記得吧?后來賈家沒認她,倒是有個海歸把她認回去了,說是她的親生父親,他直接派人來把我妹妹接走了,我們都沒見到他的面。”
當時賈夫人不愿意帶那份我媽送她的唐元血液樣本,后來散席后還是譚倩提醒了她一句,她才不情愿地帶上,譚倩肯定不會忘記這個事。
“我記得,有什么問題嗎?”
“他把我妹妹接走后就沓無音訊了,也不知道妹妹在他那呆得習不習慣,我想打聽一下。”
“我幫你打聽看看。”
看到她這句話,我很意外,據說別人都不敢隨便招惹那位海歸,譚倩竟然這么爽快就答應幫我了!
我趕緊表達感激:“謝謝你,干媽,你真好,么么噠。”
“不用客氣,過兩天有消息了我告訴你。”
“好的,辛苦干媽了。”
白天找白牧野要地址,他還不愿意給我,還想教訓我,結果竟然從他媽的身上打開缺口,嘿嘿,開心。
接下來幾天我媽總是給我發微信,求我幫她查唐元的事,我沒理,就算查出來了,我也不會告訴她,免得她去敲詐別人。
就這樣過了大約四五天,譚倩突然約我一起喝下午茶,我想一定是打聽到了那位海歸先生的消息,于是欣然答應赴約,結果薛照不同意,說高誠正在外面流竄,我一個人出門不安全,我就順勢說你送我過去就好了,薛照勉強同意。
他把我送到地方后沒走,找了另一家咖啡廳呆著等我,并沒有見譚倩。
譚倩和我一起喝了下午茶,然后又拉著我一起逛街,對海歸先生的事卻是絕口不提,我有點心急,卻也沒追問,畢竟那個人身份不一定,別人都不敢打聽,譚倩愿意幫我已經很大的人情了。
“天還早,陪我你去一個地方。”看看表,已經是七點多時間了,譚倩沒有要放我走的意思。
“去哪里啊?”我好奇地問。
“去了就知道了。”譚倩拉著出了商場,竟然看到了李向遠,他可是白震霆的保鏢,沒想到跟出來保護譚倩了。
他的車子停在路邊,正恭敬地等待譚倩。
“夫人請,唐小姐請。”看到我,李向遠有點意外。
“我給韓夫人買了幾盒她最愛吃的點心,正好順道給她送過去。”譚倩對李向遠解釋說。
李向遠表示知道了,這就送她過去。
我心想,哪冒出來個韓夫人,竟然還能勞駕譚倩去送點心,轉念一想,或許是閨蜜。
我給薛照發微信,讓他先回去,我坐了白震霆保鏢的車子,,保鏢就是上次在訂婚現場跟白牧野打架的那個,身手特別好,晚點讓他送我回家,安全方面不成問題,讓他別擔心。
上次在我們的訂婚現場,李向遠和白牧野當場開場,那個身手簡直驚艷,薛照也是親眼看到我的。
薛照說好,讓我注意安全。
大約行了半小時,最后車子停在一套私家別墅門口。
我和譚倩一起下車,拎著她買韓夫人的點心。
這套別墅看起來很普通,有一個小院子,擺放了幾盆花草。
“你把車子開去那邊等著我,我去去就回。”譚倩跟李向遠說。
“好。”李向遠答應,待他把車子開到遠一點的地方,譚倩才小聲跟我說:“這就是你讓打聽那位海歸先生的家。”
“啊?您……您直接帶我來見他了?”我真是嚇得不輕,主要是之前大家把這位海歸傳得太神秘了,沒想到譚倩就這樣帶著我殺來了人家里。
“噓!”譚倩示意我小聲點,我才想起來,剛剛一路上她都沒跟提這件事,看來是防著李向遠呢。
“這是您朋友啊?”我壓低聲音問,原來唐元的生身父親姓韓。
“他老婆是我的大學同學。”譚倩解釋說。
“那你們淵源很深啊。”難怪這么容易就打聽了消息,還把我帶來了。
“等會能不能見到你妹妹我不敢保證,如果見到了,你就大方跟她打招呼好了,不用避諱什么。”譚倩叮囑道。
看來是沒打聽到唐元的情況,所以才直接帶我殺來他們家碰運氣了,譚倩這辦事風格也是很……獨特啊。
譚倩去按門鈴,我安靜地跟在她身后,心里卻很忐忑。
“白太太,您來了。”保姆聽到門鈴聲跑過來開門,熱情地跟譚倩打招呼,看來譚倩不是第一次來了。
譚倩朝她微微一笑,把點心遞給她:“正好看到阿玉愛吃的點心,我就順手買了,順道來看看她。”
“您有心了,太太正在樓上看書呢。”保姆行止有禮,不愧是有錢人家的。
“你不用叫她,我自己上樓找她。”跟隨保姆一道進了門,譚倩很隨意地跟保姆說,保姆也沒覺得譚倩的行為冒失。
保姆笑著答應,然后去放點心了。
趁保姆不注意,譚倩朝我飛了一個媚眼,我明白她完全是為我提供方便,我朝她豎了豎大拇指,她朝我嫣然一笑。
一進門,我就有點緊張,想著等會見到唐元我應該問她什么,又想是不是她在這過得不好,所以他父親不讓她跟家里聯系?
對了,如果唐元是賈婉的女兒的話,那么就是說,韓先生現在這位叫阿玉的老婆就是唐元的后媽了,一瞬間我腦補出十幾種后媽虐待她的版本,不讓她跟家里聯系不會就是迫于后媽的淫威吧。
保姆沒有跟著我們,我和譚倩一前一后上了二樓,譚倩指著幾個房間跟我小聲解釋說:“那邊第一間和第三間原先是空著的,如果你妹妹在這里的話,應該就住在這兩個房間的其中之一,等會我進去會韓夫人,你就過去敲門看看,等會直接來這個房間找我,就說你肚子不舒服上廁所了。”
“好,那你先進去吧。”
我感覺譚倩當特工絕對是塊好料子,連人家的房間安排都一清二楚,她說起這些從容淡定,然而我卻聽得非常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
我先進了洗手間,就聽見譚倩敲門,緊接著一個溫柔的女聲驚喜地說:“譚倩,你怎么來了?”
“想你了,驚喜吧?”譚倩笑著解釋,“我去逛街看到你愛吃的點心,順便買了幾盒給你帶過來,我逛了一下午,累死了,趕緊讓我坐一下。”
“快進來,快進來……”房門再次關上,譚倩隨著韓夫人一起進了房間。
我悄悄地打開洗手間的門,像個小賊一樣鬼頭鬼腦地確認樓道上沒人,才從洗手間走出來,走到譚倩所指的第一個房門口。
深呼吸一口,我敲門,非常輕非常輕地敲了兩下,然后就屏氣凝神靜聽里面的動靜。
真里面傳出來走路的聲音,我心想這應該就是唐元住的房間吧。
隨著那人的腳步聲漸近,我的心提得高高的。
門打開,看到我面前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我差點暈過去,看來房間搞錯了!
男生至少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很帥,五官精致優美,就是看起來很冰冷,一看就是那種不茍言笑不好相處的男人。
他很詫異地打量我:“你是誰?”
我一個陌生女人大晚上出現在別人家里,還去敲人家的門,這讓我怎么圓?
我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
“對不起,我……我路過你門口時差點摔倒,結果就……就撞到了你的門,打擾到你實在不好意思。”我隨便扒了一個聽起來還不至于丟臉的謊言,主要是不能把譚倩給坑了。
“我的問題是,你是誰?”連聲音都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我叫唐清。”我自報家門。
“為什么出現在我家?”
“我……”
“姐,你怎么在這里?”我們倆的動靜有點大,這時走道另一頭的房門打開,唐元從里面走出來,看到我,她小跑了幾步。
我感覺自己被譚倩坑了,唐元住的房間和她指的那兩間完全是一東一西。
聽見唐元叫我姐,那個男人眉頭擰了擰。
“不好意思,韓熠,這是我姐,她應該是來找我的,對不起,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唐元跑過來,朝那個男人連聲道歉,甚至有一種……點頭哈腰的感覺,總之是很卑微。
“別什么人都往家里帶!”韓熠扔下這句話,然后……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就沖著他態度,就知道唐元在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韓熠關上門后,唐元收起了剛才那副卑微的面孔,臉色一沉壓低聲音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在這里還好嗎?”我打量著她,皮膚似乎白了,剪成了短發,很精神,好久沒見,她看起來更成熟了,也更漂亮了,書讀得多就是不一樣,氣質都升華了。
“我問你怎么出現在這里?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沒事怎么跑這里來了?”我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她就開始不耐煩。
“我跟韓夫人的朋友一起來的。”她的態度讓我很心塞。
“韓夫人的朋友?什么朋友?”她一副很鄙夷的語氣。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你好久沒跟家里聯系,媽媽擔心你,讓我問問你為什么這么久不跟家里聯系。”
“有什么好聯系的?”她撇嘴,翻了個白眼,很不屑。
一看她這態度,我就知道我媽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剛飛上枝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站穩,就把過河拆橋把養母一腳給蹬了,這行事,完全繼承了唐家狼心狗肺的家風。
“你這是打算跟她斷絕關系了?”我冷笑著問。
“你別說得這么難聽,她只是我的養母,我回到生父身邊,跟她減少往來這很正常啊,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又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沒必要往來過密的嘛。”
這才幾天啊,已經上綱上線到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了,飛上高枝的人就是底氣足啊。
“所以你過來這么久,連個平安都不報?你知道她有多擔心你嗎?”這邏輯,我也是挺服的,剛剛還覺得她讀書多,讓氣質升華了,卻沒想到三觀和人性已經扭曲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擔心的?”她理直氣壯地回。
這時,韓夫人的房門突然打開,譚倩從房中走出來,略帶責怪地說:“你怎么上廁所這么久?我還等著把你介紹給韓夫人認識呢。”
“咦,你們認識啊?”她看到唐元,佯裝很驚訝地問。
“她是我的妹妹,叫唐元。”我給譚倩介紹。
譚倩漂亮的眼睛認真打量著唐元,笑說:“跟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她是韓先生的女兒,現在已經認祖歸宗了,我們不同父不同母,自然就長得不像了。”
譚倩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不再看唐元,朝我笑說:“韓夫人在等你呢,快跟我進來。”說完扯著我的手,就把我一路拉進了韓夫的房間,唐元站在背后看著我,臉上滿是嫉妒。
房間布置得非常雅致,榻榻米設計,熏著精油,芳香滿屋,有兩個書架,上面擺了好多書。
“韓夫人呢?”我輕聲問。
譚倩朝那邊呶呶嘴:“洗手間呢。”
“譚倩我跟你說,那個新來的叫唐元的,我真是頭疼死了,沒禮貌不說,還總是一副我是大小姐你們都要聽我的勁頭,保姆被她使喚得團團轉,又不能說她什么,你說我跟了韓謙這么多年,他突然跳出來一個私生女,我是什么心情?他倒好,往家里一丟,不聞不問的,我心想,你要是不喜歡,就別認啊,這認了,又不搭理人家算什么?所以這個爛攤子還得我給收拾,我也是心煩得很……”洗手間里頭傳來韓夫人喋喋不休的聲音,隨即是馬桶抽水聲。
韓謙應該就是唐元的生父了,聽這意思是不喜歡唐元,如韓夫人所說,不喜歡為什么還讓?
我聽到她的話很是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第一次上門去接唐元都是派人去的,韓謙根本沒露面,這明顯的怠慢就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不看重這個女兒。
“我是盼著有個女兒,可是這樣不懂事的女兒不如沒有……”
洗手間的門打開,一個高挑的貴婦走出來,標準的鵝蛋國,眉眼都特別漂亮,氣質更是出眾,很有書香氣,一看就有大家閨秀的感覺。
看到我,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有點尷尬地說:“這位是?”
“這是我的干女兒,叫唐清。”譚倩大方地介紹我。
“韓夫人好。”我朝她微笑著打招呼。
韓夫人細細打量我,眼中有驚詫一閃而過:“你什么時候認的干女兒?長得可真漂亮。”
“有一段時間了,今天陪我逛了一下午,今晚我過來看你,就想著帶來給你見見,哦,對了,那個唐元是她妹妹。”譚倩笑得很溫柔,可是我怎么覺得她有種拿我炫耀的感覺呢?唐元給韓夫人各種添堵,譚倩故意把這個干女兒拿出來找點場子再給韓夫人添點堵?
“你真是有福氣的,隨便認個干女兒都是個大美人。”韓夫人果然一臉羨慕,搖頭嘆氣,“同一個父母教出來的,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譚倩很滿意地笑了:“你也別抱怨了,管不了就扔給韓謙,自己招惹出來的爛攤子,讓他自己收拾去。”
“他呀,比國家領導人還忙,哪有心思管這些,這不,今天出去會客,這么晚還不回來。”提到韓謙,韓夫人的眼睛瞬間亮了,我想這應該就是愛慕之光吧。
“剛回來,自然就忙一些,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譚倩很善解人意地說。
“算了,不說他了。”韓夫人倒了茶遞給我,我趕緊伸手接過來,并說了聲謝謝。
“你記得宋錦嗎?當年在學校多風光啊,那么多男生追她,結果千挑萬選,嫁了一個老公愛賭博,把房子輸進去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上次我聽老同學提起,真是很感慨。”韓夫人提起她的舊日同學,連連嘆氣。
“各人有各人的命。”譚倩淡淡地回答,“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去逛逛,郊區新起了一家農家樂,上次我和老白剛去過,東西燒得特別好吃。”
“好啊,等我把家里收拾干凈,剛住進來,哪哪都不習慣。”韓夫人笑,又說,“今年年底有個同學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你可是很多年都不參加了,大家可都惦記著你呢。”
“不想去,這種聚會有什么意思?無非就是互相攀比,無聊透頂。”譚倩撇嘴,果然拒絕了。
“你不會害怕遇見那個誰吧?人家為了你連讀清華的機會都放棄了,你倒好,一個正眼都沒給過人家,我都替他冤。”
“都過去的事了,那會年少輕狂不懂事,我們現在都什么年齡了,還提,多難堪啊。”譚倩似乎對韓夫人提的話題都不太感興趣,又轉移話題,“你上次不是說想做件旗袍嗎?我知道有一家店,手藝特別好,之前我陪一個朋友去做過,確實非常不錯,哪天有時間我帶你去。”
“好啊,好的旗袍師傅可不多了……”
兩個人聊了有半個小時,我就坐在一旁聽,偶爾譚倩給我介紹兩句,我就微笑著應著,不會隨便插嘴,韓夫人大概就喜歡我這種乖巧的,越發夸我懂事,比唐元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從韓家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了,韓夫人送到門口,看著我們上車,她才轉回家去。
路上,譚倩絕口不再提有關于韓家的事,我剛才已經意識到她在提防李向遠了,也沒開口。
本來李向遠的意思是把我放在路邊,讓我自己打車回,譚倩不同意,說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讓李向遠送,李向遠說老爺子已經催好幾次了,讓早點回去,譚倩不高興了,當場甩臉子說你不送,那我自己送,李向遠對她很無語,只好親自送我回去。
譚倩應該也知道了高誠越獄的事,估計也是擔心我的安全問題。
“我到了。”到了小區門口我就下車了,跟譚倩告別,“您早點回家休息吧。”
“改天我們再約,進去吧。”譚倩朝我揮揮手,目送我進小區,才讓李向遠開車。
今天的收獲是挺大的,竟然跑到了神秘的韓府,還打聽到了不少秘密。
本來唐元找到親生父親,我是很替她高興的,可是今天見過她之后,那種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全沒了,一年多沒見她,她真的變了,不過細想,可能不是她變了,是我變了,我成長了,成熟了,就像以前我媽打我罵我,我會逆來順受還會賤兮兮地哄她開心一樣,現在完全不會,我看透了她涼薄的本性,是一塊永遠捂不熱的石頭,所以我放棄了。
我想我對唐元應該也是這種心情的變化吧,她的自私淺薄和虛榮都讓我不齒。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唐元被韓謙認祖歸宗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就從韓謙對她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不喜歡完全可不用來認,這樣誰也不知道她韓謙有一顆滄海遺珠,可是現在跑來認了,卻并不積極重視,這怎么看都覺得很奇怪。
“唔……唔……”我剛拐過一個綠化小道,突然沖出一個黑影來,拿了一塊毛巾就捂住了我的嘴,我只聞見鼻尖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覺得頭腦發沉四肢酸軟,緊接著眼前出現了無數道重影。
“唐清,沒想到我們這么快還會江湖再見吧。”耳邊是高誠魔鬼一般的聲音。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明目張膽地跑進小區里來劫我,早知道就讓李向遠送我到樓下了,這下好了,又落進了他的手里,他最終的目的是要我的命,這次怕是有去無回了。
不容我說話,拿那塊毛巾又用力地捂住我的口鼻,很愉快地語氣:“有話晚點再說。”
毛巾上應該是涂了迷藥,我的眼前陣陣發黑,隨之就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睡了多久,臉上被什么一冰,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躺在一塊破舊的木板床上,空氣里有刺鼻的汽油味兒,床頭,一盞破舊的小臺燈還短路,燈光一閃一閃的,閃得眼睛疼。
我的手腳被綁住,我歪頭就看見高誠笑瞇瞇地看著我,“醒了?”
“這是哪里?”我一看到就瞬間緊張起來
“這里啊,將是你的地獄,你的歸宿。”他瞇著眼睛,用一種讀詩的語氣感情飽滿地念了出來,聽得我雞皮疙瘩落一地,真變態。
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如果他在這里對我做點什么,我真的無法抵抗。
我想,我唯一的對策就是拖延時間,現在已經很晚了,薛照會打電話過來問我幾點回家,如果我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應該就會知道我出事了,那么他就會搜救我,我如果運氣好的話,會得救。
“看來我今天是逃不出去了,那我們來聊聊。”我移了移身子讓自己坐起來,躺著太沒安全感了。
“又想問我為什么接受夏越,為什么挑撥你跟夏越之間的關系,是嗎?”
“對,為什么?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只要搞清楚了原因,那就知道他為什么想殺我。
“你挺聰明的一人,怎么在這個問題上倒傻了。”高誠向后靠在一個石柱子上,輕笑說,“你有多少敵人,有多少朋友,自己應該很清楚,如果搞不清楚這個,那可就危險了。”
“別打馬虎眼,不想猜,你就直接告訴我答案吧。”我的敵人就那么幾個,我能分析出他們所有明確的目的,以及對我的憤恨,可是在高誠和夏越這件事上,我像是掉進了一個迷宮,我想不明白,看不透。
在夏越之前,若說我和高誠有什么聯系的話,那就是高有德了,他爸爸死不要臉地想娶我,我拒絕了,男歡女愛的愛講究你情我愿,我不愿意就拒絕,這是我的自由,這沒什么毛病吧,不至于讓高誠恨我想殺我吧,可是偏偏現在高誠就跟我死磕上了,千方百計地想要我這條小命,根本不合常理啊。
“不說了,說了怕你傷心。”高誠笑。
“我先聲明,你爸爸的死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我問過白牧野了,他說也不是他干的,到底是干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殺人滅口這種事還少見嗎?你現在就算殺了我,也沒辦法幫你爸爸報仇,因為兇手根本不是我。”我鼓動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試圖給自己搏個生機。
高誠聽了沉默,半晌問:“白牧野的話能信嗎?那小子,黑白兩道都混得開,你覺得他要是個實誠的人,能混得開?你真是天真,天真到愚蠢,也只有你這種天真的女人才會愛上他那種男人。”
“你說我可以,不許你詆毀他!”白牧野怎么樣的人,我不關心,我只知道我愛他,他也愛我,這就足夠了,反正這輩子沒有誰比他對我更好了。
“傻。”高誠嘲笑我,“你會為你的傻付出代價的。”
“不要你管。”我愿意,夏越當初愛他不也是這樣傻嗎?怎么勸都不聽,為了他甚至跑去出賣尊嚴只為了賺錢供他吸du,根本不需要別人來舉證什么,她自己過得開不開心就是最好的證據,可是她還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最后連小命都沒浪費,還是用來給他報仇用了,自殺在我的床上,讓我內疚一輩子,多狠啊。
她愛的這個高誠可是百分百精純人渣,白牧野可不一樣。
“好,今晚我就給你做個實驗,讓你徹底看清白牧野的真面目!”
“你什么意思?”我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