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傷口,段臨風松了口氣,他拿出雙氧水給武玥兒清洗了下傷口,重新包扎。武玥兒一直看著他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人是她的相公,不,是這個身體的相公。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和他相處。要和他說實話嗎?告訴他,他的娘子已經不在了?他會信嗎?信了后會難過嗎?到底如何是好?武玥兒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大大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隨時都會哭出來。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段臨風抬頭看著她這樣快哭了的表情,心里一動抬起手給她擦淚。武玥兒搖頭,然后她笑了。
“我沒事,只是一時不能適應沒有記憶。段公子,我叫什么名字,可否相告?”她還是決定不說,別說他不信,自己到現在還恍惚著。而且,她不能把這殘忍的事說出來。只能在心里不停的跟這個身體道歉,還有……她會幫她照顧好相公。或許……或許有一天,她還能回來也不一定。
“你叫柳魅兒,是天賜大酒店柳尚旭的女兒。你的親身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柳尚旭現在的老婆是你繼母,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我這么說,你能聽懂嗎?”段臨風整理好一切,讓她躺下。但是她卻在那動來動去的,一點兒也不老實。
“我懂,段公子……我……我……”臉都成了一個紅蘋果。
“哪里不舒服嗎?一直動來動去。”段臨風皺著眉,是哪里疼嗎?她才剛醒,難免的。
“我……我不行了,需要……需要恭桶。”武玥兒,那個,現在是柳魅兒了。柳魅兒捂著肚子,躲進被子里。段臨風一時半會兒沒弄明白恭桶是啥玩意兒,等想起來了,他差點沒笑出來。恭桶?太搞笑了。段臨風撫了撫額前的短發,帥帥樣子惹人愛。但是柳魅兒越加的窘迫,把自己越縮越小。
“出來,難不成你想在床上解決?”段臨風拉開被子,拽起她,把她拖到衛生間,指了指馬桶。
“就在這里面,會用嗎?”段臨風擼了擼短發,第一次教人怎么上廁所,還真是……別扭。
“看著,把這個放下來,然后坐上去。解決完了,看這里,這個按鈕。按下去,就可以弄干凈了。”柳魅兒長大了眼睛去看步驟:“段公子,你確定這是出恭之用,不是水缸嗎?”水好清哦!柳魅兒伸手,段臨風趕緊拉住,皺了皺眉頭。
“柳魅兒,你失憶了,怎么腦子還秀逗了?什么水缸?臟死了,還用手去摸!趕快解決,弄完出來!還有……”想想,她應該也不知道怎么洗手吧?
“這個,你把手伸過去,然后就會有水,就可以洗手了。”柳魅兒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里的東西都好生奇怪,這個好好玩哦!柳魅兒手一伸一縮,水一會兒出,一會兒停的。柳魅兒咯咯直笑,段臨風扶額離開衛生間。她自己玩夠了就會出來了,而且……她不是要上廁所嗎?這會兒怎么玩起水來了?
柳魅兒捂著胸口走出來,段臨風正在打電話,她站在那犯楞,天哪!她相公是怎么了?怎么自己跟自己說話?驚恐地睜大眼睛,為什么她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的。
“今晚我不去,你們自己玩。”段臨風捏了捏眉心,他結婚的事誰也沒告訴,他親兄弟都不知道,他的幾個朋友更是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在民政局外,柳魅兒遭人槍擊,去醫院的時候碰到邵曉瑞,他也不會把事情告訴邵曉瑞。今天,是他兩個親兄弟,還有好友回國的日子。他們一個禮拜前就約好了,要去好好聚聚的,但是他現在怎么走的開?不光現在,就算是以后,估計他都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說出去玩就出去玩了。原因自然是,他的這個新婚妻子。
“哥,你很不夠意思哎!都說好的事,你怎么可以反悔呢?吶吶吶!你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好玩的,自己偷偷的在玩?”一個聲音咋咋忽忽的,害的段臨風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一點兒。
柳魅兒這才看清,段臨風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難不成他在對著那東西說話?他……有病吧?
“你就不能給我小聲點!靠!真是耳朵遭罪!我最近有件事很忙,所以你們自己玩,一切開銷都算我的。不跟你說了,我忙著呢!”不等對方說話,他掛掉電話,‘啪’一聲把手機撂在桌上。轉身,看到柳魅兒捂著嘴巴,驚恐的睜大眼睛的模樣。
“你怎么了?”段臨風走過去,拉下她的手。
“你為何對著那東西說話,好恐怖。”柳魅兒一臉怕怕的看著他,段臨風愣了好一會。
“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嗎?”也對,她連馬桶都能認做是水缸。柳魅兒搖頭,段臨風,拿過手機,講給她聽。
“這個叫手機,可以用這個跟你的朋友、家人說話。不管他在哪,你只要知道他的號碼,就可以和他說話。”
“真的?好神奇啊!”要是能回到月夜王朝,她就把這個帶回去,以后就不怕思念娘親而沒辦法跟娘親說話了。
“嗯!你有想聯系的人……”看著她暗淡下去的目光,段臨風馬上閉了嘴。她失憶了,哪還記得住親朋好友?
“吶!這個不光可以打電話,還可以玩游戲。我教你玩,先玩個簡單的……”俄羅斯方塊←_←
“呵呵呵!好好玩哦,段公子,你好厲害,打過所有的。”意思是關關通過,只是她說不好。
“你多玩幾次就會了,不要再叫我段公子。我是你老公,知不知道?好了你先自己玩,我去洗手間。”段臨風發現自己真的好奇怪,真的很不喜歡她叫自己叫的這么生疏,莫名其妙的感覺。之前,她只要一看到他,準沒有好臉色。對他不理不睬,一副特討厭他的樣子。那個時候的自己對她也沒有好印象,一個為了利益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憑什么得到他的注意?但是現在她失憶了,人比以前好相處,總是對他笑,不再是那副死魚臉了。他反而對她沒轍,也發不出火,沒辦法對她板著臉了。
他很奇怪自己的轉變,什么時候開始的?似乎,就在她為自己擋了一槍那一瞬間開始的。他這三天一直都在想,一個肯以肉身替他擋子彈的女孩,她的心能壞到哪里去?他一直在問自己,是不是他看錯了這個女孩,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哦!相公!”柳魅兒充分的融入了這個角色,這人就是她的相公。他人好好,她認了。段臨風一個踉蹌差點摔那兒形象盡毀,她真的是古裝劇看多了還是怎么著,相公?多么可笑的稱呼。算了,相公就相公吧!好過她總是段公子段公子的叫。段臨風默認了柳魅兒的稱呼,讓她繼續玩,他拿著套衣服去洗浴間梳洗,換衣服。他有個會要開,必須出去一下。
柳魅兒玩的很專注了,就在這時,那幫子狐朋狗友的電話又進來了。那震動嚇了柳魅兒一跳,扔掉手機。誰知手指碰到觸摸,電話已經接起。
“喂!臨風,傲說了,晚上在皇冠會所等你,有那女人的消息了。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張恩澤疑惑的看看手機,接了啊?怎么不說話?
柳魅兒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慢慢的靠近手機,因為她聽到那里面有段臨風的名字飄出來,也因為段臨風說這個可以聯系親朋好友,所以她才不這么害怕,這聲音應該是他的親朋好友吧?
“你是何人?”柳魅兒拿起手機學著段臨風的樣子放在耳朵邊。聲音要多柔有多柔,讓人能夠第一時間聯想到仙女兒,電話那頭張恩澤差點滾地上,一個女人的聲音?他還以為自己撥錯電話了。電話拿開點看了看,沒錯啊?靠!段臨風家里藏著個女人!
“請問,有人嗎?為何不說話呢?”后一句,她是看了看手機,自己跟自己在說話。電話那頭的還是沒反應,倒是段臨風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怎么了?傷還沒好,好好躺著。”段臨風拉著她讓她躺下,看著她握著手機發呆,他笑了笑:“手機送你,隨便玩,別這種表情,來,給老公笑一個。”段臨風超級喜歡她這樣呆呆萌萌的可愛樣,捏起她的兩邊臉蛋,自己笑的爽朗。
“相鍋,矣先別咧唔,這以邊有哼音。”柳魅兒被捏的臉頰變形,皺著眉話都說不清楚。這意思是:相公,你先別捏我,這里面有聲音。段臨風松開手,笑著坐在她床邊:“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剛剛它自己動,然后就有聲音出來。”柳魅兒把還通著的電話送到段臨風的面前,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段臨風風中凌亂了,石化了,烏鴉飛過了。好一會他拿過電話看了看接起:“恩澤。”
“段臨風,臨東說的對,你很不夠意思,哪來的女人?從實招來,啥時候成人家老公了?”張恩澤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段臨風頭大,他要怎么說,該怎么說,這里邊有很復雜的緣由,很大的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