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龍楚燁為了已故的皇后瘋了,把尸體放在起居的地方,隨時看著,不停地和尸體說話。
看到龍楚燁狠戾又危險的笑,顧太醫(yī)整個人已經(jīng)嚇得抖成了篩糠,他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更是動彈不了,只能苦苦哀求:“陛下饒命!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您念在家父救過先王的份上,念在我顧家世代御醫(yī)忠貞為皇室的份上,你就原諒小人吧?”
龍楚燁抽出腰間的匕首,指腹撥弄著鋒銳的刀刃,寒光映照著他的臉,格外滲人:“你們顧家是世代忠貞,你的父親是救過先王,可那又怎么樣?寧家的功勞不比你們高?可我怎么對寧羽的,你不知道嗎?”
寧羽?
千刀萬剮的極刑!!
那是一刀一刀地把身上的肉割下來,然后再痛苦地死去……
光是想到那個場面,顧太醫(yī)就頭皮發(fā)麻,就連告饒的話也都緊張地堵在喉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發(fā)出瀕臨死亡般的“嗬嗬”聲。
龍楚燁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就像是嗜血的修羅,每一步的靠近,就像是催命符咒一樣,一遍又一遍在顧太醫(yī)腦海里回蕩。
龍楚燁像是陷在自己的情緒里,連帶說話都帶著悲愴的氣息:“朕聽說自殺的人是不能輪回的,要歷劫五千次痛苦才能擺脫苦難,所以皇后走后,朕每日吃齋念佛,更加勤勉政事,想廣集功德替皇后贖罪,讓她早日擺脫痛苦,可你們這些人偏要來招惹朕的逆鱗。”
石臺下的機括轟隆隆,捆綁在顧太醫(yī)身上的鐵鏈也嘩嘩地響,石柱傾斜,平放,顧太醫(yī)也被平放在上面。
仰著頭,他能看到龍楚燁刀刃上的寒光,頓時目赤欲裂。
他的嘴被人堵上。
龍楚燁一副很平靜的樣子,憊懶著嗓音道:“放心,為了給皇后積德,朕不會妄動殺孽,你的那些族人暫時安全,但是你,身為御醫(yī),卻毫無醫(yī)者之心,以后也別做醫(yī)者,省得害人害命。”
語畢,手起,刀落。
血濺五尺……
“啊”的一聲慘叫后,顧太醫(yī)痛的昏死了過去。
龍楚燁扔到匕首,嫌惡地離開了地牢。
……
按照皇宮規(guī)矩,每三日,皇帝要向太后請安,并陪太后用膳。
考究的雕花桌上,擺滿了各種清淡易消化的膳食。
龍楚燁卻一筷菜也沒夾,只是低著頭,專心地扒著碗里的白米飯。
太后拉下了臉,放下筷箸:“哀家聽說,皇帝砍了顧太醫(yī)的一雙手,并賜了一碗啞藥,皇帝這么做,算是斷了顧太醫(yī)一生的仕途,從此和廢人無異。”
龍楚燁放下御碗,若無其事道:“太后這是要替顧太醫(yī)打抱不平?”
“皇帝……”太后苦口婆心:“哀家這也是替你著急,眼下正是用到丞相一脈的時候,你這樣對顧太醫(yī),顧丞相會怎么想?等到丞相替你穩(wěn)住了局面……”
“要不朕這個皇帝也讓丞相來做?”
“皇帝!你這是何意?”
龍楚燁踢開椅子,盛氣凌人地站起來:“朕為什么要這么做,太后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朕沒有誅滅他全族已經(jīng)法外開恩,太后還來說道?”
“說來說去,你都是為了寧傾城那個女人!她是你的皇后不錯,可你也不能為了一個死皇后,就這樣不顧大局,皇兒啊,母后做任何事,都是為你考慮啊。”
“好一個為朕考慮!”龍楚燁冷笑:“為朕考慮你就貍貓換太子,讓皇后以為自己誕下的是死胎?混淆皇室血脈的事,太后日后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換來換去,哀家的孫兒還不是在皇室!只是哀家給皇兒找了個更好的娘親。那寧家已經(jīng)是功高蓋主,要是讓他們得了嫡皇子,那就是如虎添翼,早晚得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