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素素換好衣服后去酒店大堂等他。
齊天佑的速度很快,沒等幾分鐘便到了。
穿著藍色的羽絨服,顯得格外年輕俊朗。
“等很長時間了吧?”
他一進來就笑著問。
譚素素說:“沒有,也是剛剛下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
“本來想早一點兒給你打電話的,只是聽說煜辰家里出事了,而你和宋涼又是好朋友,大家現在肯定都沒什么心情,便一直拖到今天!
說到這里了,譚素素嘆了口氣:“是啊,出了這種事大家的心情肯定都很難平復。如果是其他任何事情,哪怕天都要塌下來了,我也相信宋涼可以輕松應付,唯獨這種事情,實在叫人無能為力。”
茫茫人海尋一個人,本來就極為困難。何況一個孩子,可能再過兩年,連相貌都會發生變化,只怕遇到了也認不出。原本可以和樂融融的一家人,命運卻因此改變,想一想,就錐心刺骨。
齊天佑也是頗多感嘆:“以前的時候最羨慕煜辰了,感覺他就是老天最偏愛的那一個,要智商有智商,要模樣有模樣,要家勢有家勢,平日一起出去混場子,只要有他在,走過來一個搭訕的美女,一準都是找他的。那么多年,感覺我們幾個都是他的陪襯。哪里想到上天跟人開了這么大的一個玩笑……”
不僅江煜辰本身患有人格分/裂,那么乖巧可人的女兒還丟了,這種戲劇性的反轉讓人窒息。
譚素素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她真的很希望宋涼能夠幸福。所以,愿這場災難早早的渡過去。
當晚,齊天佑請譚素素吃地道的川味。記憶中她就是個無辣不歡的人,所以,刻意帶她來這家吃。
辛辣爽口,的確非常下飯。
譚素素自從來張店城,每天也是憂心忡忡,很久沒好好吃飯了,每天都覺得沒有胃口。
“今天吃得太撐了,覺得一下子吃了幾天的飯!
齊天佑笑著說:“就猜你喜歡吃這家的味道!
譚素素說:“是啊,辣的東西可以讓人胃口大開,不然會覺得索然無味!
吃多了,人就變得懶洋洋的。
出來的時候,齊天佑說:“文靜,我送你回酒店吧!
身體暖透了,出來的時候吹著夜風也便不覺得那樣冷了。
譚素素借著門前的霓虹燈,看了齊天佑一眼說:“其實我不叫譚文靜,我的本名叫譚素素!
齊天佑喃喃:“譚素素……這個名字更好聽!
“謝謝!弊T素素接著問他:“你要結婚了吧?什么時候?如果到時候還沒有離開張店城的話,去討杯喜酒喝!
齊天佑微微一怔,有些吃驚的問她:“你怎么知道?”
譚素素挑了挑眉:“看到你手上的戒指了,以前從不見你戴過。”
女人心細,細微之處都能注意到。
譚素素接著又說:“恭喜你啊,天佑。”
齊天佑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他抬起頭來定定的注視著她:“本來我一直在等你的,沒等到,就落到別人手里去了。”
譚素素很欣慰的說:“沒有再等下去就對了,遇到了合適的人就一定要伸手抓住,不然才真的會后悔一輩子!弊T素素抬起手來跟他示意:“看啊,我也已經結婚了,雖然對象不是心里期許的那一個,也曾覺得現實跟理想的差距真是大啊。但是,說實話,來了張店城才覺得這個人也蠻不錯的,多一個人噓寒問暖,總比自己孤零零的強。原來安心比喜歡更重要,如果喜歡一個人,每天患得患失的話,日子應該一樣很難過。所以,天佑,看到你要結婚了,真的為你感覺高興!
齊天佑看著她,慢慢苦澀的一抿嘴角。
原來就這樣徹徹底底的結束了,他對這個女人所有的愛戀,竟如此畫上了句號。
齊天佑痞氣的說:“本來我還在想,既然你回來了,要不要悔婚,重新追求你!
譚素素哭笑不得:“別開玩笑了,落跑新郎真的不適合你!
齊天佑說:“不是不適合我,是已經無處可逃了!
如果不是她,她不要他,他還往哪里逃呢?
譚素素搓了搓手:“我不能當個千古罪人,你也別妄想遺臭萬年了。或許老天的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我償試過反抗,沒有用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是你的,推也推不掉,不如束手就擒,看看生活是否有驚喜可以發生!
齊天佑還有什么話可以說呢?
這個女人看開了,也不縱容他去胡鬧。
齊天佑老老實實的說:“天太冷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他駕車送她回去,兩人一路上沉默寡言。
直到到了酒店,譚素素下車前說:“我現在的烘焙技術還很在線,等你結婚的時候,親手給你們做個大蛋糕,當做禮物怎么樣?”
齊天佑說:“好啊,償償你的手藝,好吃的話,以后不時快遞一個過來!
譚素素失笑:“沒問題,管夠。”
和齊天佑道過再見之后,譚素素回酒店。
走過大堂搭電梯的時候,身后走過來一個女孩兒:“你好,能和你聊一聊嗎?”
譚素素聞聲回頭,只見一個非常白皙純凈的女孩子,身材纖細,五官談不上特別漂亮,可是,組合在一起就顯得非常洋氣,給人一種非常文靜的感覺。
“我們認識嗎?”
譚素素想了下,在張店城的那段日子,不記得見過這號人。
陸謠坦白說:“我們的確沒有見過面,不過,我是齊天佑的未婚妻!
她這樣一說,譚素素一下子便明白了。感情是來挑釁的?她真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事。
所以,硬著頭破說:“好吧,你想聊什么?”
兩人到附近的咖啡廳里坐。
陸謠說:“把你這樣叫出來,的確非常不禮貌,請你不要介意。”
譚素素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重新審視了她一眼,心里頓時舒服很多。
因為陸謠的眉眼中并不見一點兒厲色,那點兒身為正室的凌厲她是沒有的。所以,貌似不像要挑釁,而是真正的想跟她說點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