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潔放下杯子,面無表情的盯緊他:“陳遇行,你什么意思?這跟江煜辰有什么關系?”
陳遇行索性退回來,他有些無奈的說:“夢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想法即便不用說出來,大家也都心知肚名。這些年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頭頂的燈光刺目,再加上心情惡劣,林夢潔說話的聲音放大:“除了把你當朋友,我能把你當成什么?至于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既然你知肚名,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如果覺得煩了,那以后干脆連朋友都不要做。事實上這樣的關系我也受夠了。”
陳遇行見她惡狠狠的說話,知道今晚的事情讓林夢潔感覺懊惱。
他不傻到在她的情緒最為激烈的時候與她對抗。他最先放下姿態說:“誰說我煩了,如果說煩了,那也是你……好了,今晚是我不對,不該喝那么多酒。我走了,你趕緊休息吧。”
午夜吵架,只會大傷元氣,陳遇行快速從林夢潔的公寓出來。
在樓下點著一根煙,抽到一半才離開。
早上再去上班的時候林夢潔有些無精打采。
畢竟酒后亂/性不是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林夢潔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是太空虛了……
電梯門不等關合,宋涼突然走了進來。
林夢潔正在想事情,不由嚇得一個激靈。瞪起眼睛看向宋涼,比起自己她倒是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越發襯得她今天的精神狀態不佳。
宋涼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林廠長昨晚沒睡好嗎?”她意味深長的抿動唇角:“看來夜生活很豐富啊。”
許是心虛的緣故,林夢潔看到宋涼臉上浮現的笑意后,竟一陣的毛骨悚然。
“宋經理真會開玩笑,我的夜生活再豐富,也跟你沒辦法比。看你的一臉春光就知道。”
她在心里譏諷的想,被小鮮肉滋養過果然不一樣。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宋涼的樓層到了。
她笑著說:“要不要去我的辦公室喝一杯?”
喝什么?鶴頂紅嗎?林夢潔一大早可不想找那樣的晦氣。她假意的笑了聲:“這會兒不行,還有工作。”
宋涼笑著走了出去。
電梯門一關合,林夢潔的臉又垮了下去。
業務員回公司的這幾天,銷售部總有開不完的會。宋涼做為銷售部的總經理,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由其這兩天還有客戶過來,相應地區的業務員已經安排好了接待工作。
宋涼晚上要去酒店陪客戶一起吃飯。
這次的飯局非常重要,宋涼一下午就讓業務員抱著兩瓶好酒去酒店安排了。
她忙了一天,除了開會時間,幾乎沒有駐足。
會議一結束,整個人口干舌燥。
夾著文件夾去茶水間倒水喝,看到韓陳正好在那里倒咖啡。
宋涼掃了他一眼:“飛毛腿么,速度這么快。”剛剛還見他在會議室,眨眼就到了這里。
韓陳把咖啡杯端到她面前:“喝吧。”然后說:“看你開會的時候一直抿嘴角,猜你可能是渴了。”
宋涼“唔”了聲,不由得夸贊:“觀察倒是挺入微的,你們學法律的,是不是修過犯罪心理學?”
韓陳湊過來說:“我們學的可雜了,中國的法律沒有我們沒學過的。”
宋涼想了下說:“現在想想,你做這一行也挺合適。公司那些拖欠貨款就倒閉的客戶,你是不是知道怎么進行財產保全,或者提供什么證據,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韓陳露出自信的微笑:“你問我真是問對人了,剛好這些東西我還都沒有還給老師,用不用我現在說給你聽聽?”
宋涼看了下時間說:“回頭有時間再說吧,我要去酒店陪客戶吃飯。”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回頭見一個同事不等走進來,接著又轉身走了出去。難道不是要進來喝東西的?
“什么情況?”
韓陳看了一眼說:“估計是我們兩個人中有一個面目可憎,嚇到人家了。”
宋涼很自知之明:“那肯定是我了。”
韓陳笑著說:“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怎么會?”
宋涼說:“你少貧了。”
這時又有同事走進來,看了兩人一眼,略微尷尬的和宋涼打招呼。
“宋經理……沒打擾到你們吧?”
宋涼好笑,又不是私人領地,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沒有,茶水間本來就是公共的。”
她拿上文件夾離開。
韓陳后腳也離開了。
宋涼當天不到下班時間就去了酒店。這個客戶就是上次因為問題貨物處理不及時,要求解除合作關系的那一個。宋涼去了幾次電話表示誠意,同時跟對方表明厲害關系。畢竟中瑞集團做為全中國最大的裝飾紙公司,很多產品都是壟斷性生產的。如果鬧得太僵,后續小廠家對他們的產品需求滿足不了的時候,以宋涼的脾性,是絕對不會給對方發貨的。
就算高出市場價格也沒有用,權衡利弊,對方發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滿情緒,也不敢真的撕破臉。
正好最近他們要研發一種新紙樣,而宋涼剛好借著這次機會發出邀請,當時聯絡感情,重新建立合作關系了。
所以,當晚宋涼為了讓對方感受到誠意,自是舍命陪君子。
等散場的時候,宋涼只差喝得不醒人世。
還沒從酒店出來,就沖到洗手間里搜腸刮肚的吐了一會兒。
胃里的飽脹感是緩解了一點兒,但是,頭仍舊昏沉得厲害。
她扶著墻壁步入電梯。
將客戶安置下的業務員馬上過來扶她。
“宋經理,你沒事吧?”
宋涼實在不喜歡醉酒的感覺,那滋味不比生了一場大病好受。
她強忍著肺腑中的不適說:“不要緊……”
出來時公司的車就等在門口,司機連忙打開車請宋涼上去。
業務員不放心,問宋涼:“宋經理,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宋涼知道時間不早了,讓他回去休息。
司機一直將宋涼送到樓下,然后駕車離開。
她拿著包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還是發現頭暈得厲害,最后找了個花壇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