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中瑞的銷售部和生產部都是一面爭奪話語權,一面行方便。彼此都有指望對方的時候,銷售部會盡量幫生產部消化問題貨物,而生產品則積極配合銷售部發貨和調換貨物,以便對客戶有個交待。
林夢潔有的時候的一個消極作法,就會對業務員的工作造成困擾。
宋涼當天直接飛回了張店城。
回到江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拖著箱子進來,就看到秦玉如坐在沙發上喝茶水。
她走過去喚了一聲:“媽……”
秦玉如神色冰冷:“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在外面已經玩瘋了,根本忘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宋涼聽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客戶主動解除合作關系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有些人的嘴巴還真是快。市場競爭激烈的今天,中瑞集團一直很看重和客戶的關系,每年光是送禮就是筆不小的花費。由其這些大客戶,很多還都是秦玉如“在位”的時候發展起來的,大家合作這么多年,著實為中瑞創造了不少利益。現在卻在她負責的時候忽然和中瑞集團中斷了合作,也難怪秦玉如會怒火中燒。
“媽,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你怎么處理?”秦玉如當著家里下人的面就直接對宋涼扯著嗓子吼:“做為銷售部的總經理,貨物出現了問題,你不第一時間尋求解決的辦法給客戶一個交代,反倒打著工作的旗號跑出去逍遙自在,中瑞集團養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還有沒有一個負責人該有的樣子?”
宋涼本來想解釋說她一直在督促手下人處理這件事情,而且據問題出現也沒有多久,昨天她才跟區域經理通過電話,哪料今一早就得到合作關系解除的消息。為此,她也是第一時間趕回來了……但仔細一想還是作罷。這會兒不論她說出什么樣的原因,秦玉如都會覺得她是在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也或者她根本不愿看清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如果她說了,反倒還會被加上一條誣陷其他同事的罪名。
反正是客戶已經失去了,怎么樣她都有問題協調不當的責任。
宋涼刻意低眉順眼的說:“我會給對方的負責人打個電話解釋,相信一定還有挽回的余地。媽,你相信我,中瑞的業績絕對不會因此受到影響的。”
秦玉如看了她一會兒說:“涼涼,既然到了這個份兒上,今天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你說。你是公司的高層領導,而企業內部再怎么明爭暗斗,但表面上最忌諱分幫分派。而你并非真正的江家的兒媳婦,所以,住在江家真的不合適。由其你犯了錯誤,就算我公平處理,但因為你住在江家,大家一樣會覺得我袒護你。這對一個企業的管理是非常不利的……”
宋涼已經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難怪秦玉如即便心知肚名,卻仍舊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里罵人。原來為得就是接下來的這番話。
所以,宋涼猜測,在她離開張店城的這段時間一定有人說了什么。
她明知故問:“所以,媽,你打算怎么做?”
說到這里,秦玉如的態度反倒溫和起來,她拉著宋涼坐到沙發上,顯然也是知道她的脾氣,不想直接觸怒她。
“我打算在外面給你找個房子,讓你先搬出去住房一段時間。掩掩別人的耳目也好,也省著他們對你說三道四的,對煜辰的影響同樣不好。我的意思是,你搬出去住了,大家也就不會刻意去思考我們的關系了。這樣不論對你,還是煜辰都好。這樣你就不用再受那些委屈了,平時我明明對你很嚴厲,并不會因為你住在江家就偏袒你。卻反倒被別人誤會,用有色眼鏡看你。”
宋涼抽回手,她清冷的笑笑,看似是在為她著想,其實是借著她這次犯錯誤將她給下放了。如此一來她還沒有什么反駁的余地,誰讓她有錯在先呢?
“難得媽肯這樣為我著想,那好吧,我搬到外面去住。不過,在此之前總要給我幾天時間找房子。”
秦玉如連忙說:“房子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就在市中心,離你上班的地方也不是特別遠……”見宋涼一直盯著她看,她的心里一陣發怵,又說:“之前和一個姐妹兒一起玩的時候,聽她說起來有套房子要賣。我看地段和小區都好,私心里是想買下來以后一個人去那邊住,省著大宅的房子太大,心里感覺空蕩。”
現在正好用上排場了,萬事俱備,宋涼實在沒有不搬的道理。
“那媽的意思是打算讓我什么時候離開?”
秦玉如說:“現在就去整理一下東西吧,等收拾好了,讓家里的司機送你過去。”
顧名思義就是越早越好。
宋涼本來是打算回來放下行李直接去公司的,畢竟挽回一個大客戶刻不容緩。
現在看來,用一個大客戶換得她的離開,在秦玉如看來是值得的。
宋涼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先前不覺得餓,這會兒五臟六腑都空了下去。
也懶得再為中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她說了句:“我知道了。”拖著行李上樓。
回到房間后直接把自己摔到床上休息,直到休息夠了,才想著爬起來整理東西。
她是購物狂,雖然才來江家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但是,臥室已經被她給填滿了。
這么多東西想一下子搬走是不可能的,宋涼先撿到重要的東西裝到箱子里,然后是日常要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首飾。至于其他的東西,接下來有時間的時候,她會慢慢的搬。
肚子還餓著,用餅干和速食填飽的念頭被她給打消了。去床頭柜上摸索過電話給譚文靜打過去。
“要不要一起去吃魚?”
譚文靜一陣激動:“你回來了?怎么這么快?”
宋涼坐在地板上,靠著床沿說:“做為批斗大會的主要人物,不回來能行嗎?不僅如此,還要快馬加鞭,當然快了。”
譚文靜聽她陰陽怪氣的,不由得好奇:“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