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不準我見何騰?為什么要在地震的時候救我?為什么……一次次的幫我?”
“我是二少爺的人,我只是拿錢奉命保護你而已。”
一句話,解釋了她所有的自作多情。
幫助她照顧她是因為工作,是因為他拿了工資,溫雪才是那個不用付錢就能讓他甘愿為之付出的女人。
好吧,從被吊在半空中,直接摔進了地獄,還是十八層地獄。
“還有什么事么?沒事的話,麻煩放手。”他開口,視線落在她仍舊緊緊抓著車窗的手上。
鄧萌抽噎著,抬手擦了擦下巴上掛著的淚珠,難過又委屈,但自己會錯意,連罵他兩句出出氣的資格都沒有。
所有的浮躁不安隨著他始終冷淡的表情漸漸散去。
夜風有點冷。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平靜了下來,木著聲音問:“最后問你一個問題,那晚,我們到底有沒有睡過?”
兩秒鐘的死寂后,他淡淡吐出‘沒有’兩個字。
好,很好,連最后一點牽掛都沒了。
鄧萌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巾來,用力的搓了搓眼淚跟鼻涕,驕傲的對他仰了下巴:“那是你的損失我告訴你!老娘技術天下無敵!可惜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說著,用力的踹了一腳他的車輪胎,轉身回了醫院。
她走的又快又急,好像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著自己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敢回頭看一下。
直到她回了醫院,把自己蒙進被子里嚎啕大哭,哭到渾身無力,哭到昏睡過去,直到天際微微泛出魚肚白,那輛白色的寶馬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
就那么靜靜的停在那里,車里,向來自律的男人罕見的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
鴨舌帽下,一雙眸子暗到恍若不透光的海底,深藏著一些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緒。
就這樣吧,挺好的……
……
整整一周時間,鄧萌都在‘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憑什么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就得斷手斷腳!’,再到‘難怪他不喜歡我,這么慫包的告白方式,鬼才會喜歡,我應該沉住氣再準備一次浪漫的法國餐的’之間絕望的徘徊輪回。
跟季生白擦肩而過的時候,都不需要正眼看他,眼角余光那么一掃,就能準確無誤的避過他。
“你最近跟季醫生之間有點微妙啊。”
李青摸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狀:“按照我的經驗,出現這種情況,要么是你告白失敗,要么是他告白失敗,可人家現在跟溫雪正處著男女朋友,看來是你告白失敗。”
鄧萌一個哆嗦,手中的筆重重滑過書本。
然后她若無其事的抬頭,用一種‘你真無聊’的眼神看著她說:“你真無聊!”
李青呵呵笑了兩聲:“開玩笑開玩笑啦!誰都知道你跟季醫生不合,是不是吵架了?話說,聽說那天去爬山你掉隊了,還是人家季醫生主動請纓,又爬上去一次把你背回來的?你看人家也有心想跟你緩和關系了,你就別處處挑人家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