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剛剛走出急診室門口,手腕就被怒意冷然的男人用力扣住。
那鐵鉗般的力道幾乎要將她骨頭捏至變形,郝小滿一邊咬牙忍著,忍不住再一次開始懷疑,剛剛被那么暴力的揍,南慕青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嗎?
一直將她拖至車邊,男人才驟然松了手,卻轉(zhuǎn)而用身體把她困在了車身與自己之間。
停車場光線黯淡,男人過分修長的身軀以45度角斜壓下來,氣息凌厲而逼人,她不得不努力向后仰靠,手肘撐著車前蓋,面無表情的看他。
男人俊臉下壓,緩緩逼近她,連呼出的氣息都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郝小滿,我一直覺得你年紀(jì)還小,就算偶爾不知分寸了一些,我也該包容你引導(dǎo)你,可顯然是我把你給寵壞了,讓你連分寸二字怎么寫都不知道了!”
“就算我不知道怎么寫分寸二字,也不需要你來教。”
她抬眸,毫不閃避的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吐字清晰:“南慕白,別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你會寵我一樣!你寵我?呵,你真該滾回13年前好好看看,北梵行是怎么寵我的!他雖然是為了我身體里的那顆腎臟,但至少是把我當(dāng)做人一樣寵著的!他能連續(xù)忙碌兩天兩夜后還記得手把手的教我彈兩個小時的鋼琴,他能在我撒謊把他從一場決定性的會議上騙回來后還二話不說的給我烤動物小餅干,他從來不會忘記跟我的每個約定,他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如果不是他殘忍的割掉了我一顆腎臟,你以為我還會到你身邊來嗎?來你身邊給你做寵物?!”
光影模糊中,纖細(xì)脆弱的頸項驟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五指收攏,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喉骨在他指下一點點的變形。
男人英俊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唯有兩點寒芒閃著暴戾殘忍到極致的氣息,那恍如從地底下滲出來的嗓音,卻偏偏又像是帶著笑:“如果?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再寵你,還是搶走了你一顆腎臟!你再不想來我身邊,最后還是成了我南慕白的女人!!”
她清清冷冷的笑:“最后這兩個字用的還為時尚早吧?”
他笑的更冷:“我倒要看看,誰能從我南慕白手里把你給搶了去!北梵行?南慕青?呵,我再借給他們十個膽量試試!”
“我要離開你,還需要別人搶?我有腿有腳,想走隨時走!”
他毫不猶豫的嗤笑出聲:“招惹了我,想走就走?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善良了一點。”
耳畔,傳來她冷靜而決絕的聲音:“我是真的跟你過夠了,南慕白,這段婚姻就當(dāng)我占了你的便宜,那個女人的那部分財產(chǎn)我不要了,當(dāng)贍養(yǎng)費送你了,我們離婚吧,真的。”
這風(fēng)雨飄搖的婚姻才過了短短一年,卻把她的心蹉跎出了蒼老的皺紋。
銀色的戒指在微弱的月光下散發(fā)著皎潔的光。
南慕白靜靜的看了幾秒鐘,薄唇微微動了動:“郝小滿,你為什么那么喜歡惹我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