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傾身拿過了包,從里面翻出一個護身符來:“上一次跟你媽媽匆匆見了一面,也沒能送她東西,心里一直過意不去,今天剛好去還愿,順便幫她求了一個護身符,聽說很靈驗。”
涼暮生睫毛半斂,臉色變得有些復雜,剛要伸手去拿,就被她躲過去了。
“這是我好不容易為她求的,當然要親手送給她才算有誠意,你看看,能不能再安排我們見一面?”
“可能有些難,你也知道涼城的情況,我們基本上要三五年才見一面。”
“我知道你的能力,你一定能辦到的對不對?我這些日子總是會想到什么都沒帶就去見她,心里一直很愧疚,你幫幫忙嘛……”
她軟軟的靠進他的懷里撒著嬌,聲音又軟又嫩,可眼底鋪展開來的寒冰卻越來越濃。
涼暮生低低嘆息了一聲,抬手輕輕揉著她的小腦袋:“好,你想的,只要我能辦到,一定都會為你辦到。”
傾小沫扯了扯唇,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笑了,但臉上的肌肉卻是緊繃的,動也沒動一下。
……
看著女兒雙手都纏著繃帶,沈素雅忍不住心疼:“怎么這么不小心,都是成家的人了,走路還冒冒失失。”
傾小沫沒說話,安靜的喂她喝粥。
她這兩天的臉色很不好,不怎么吃東西,精神也很差,整個人看起來都病怏怏的。
她捏了捏她明顯消瘦了不少的小臉:“不舒服的話,去做個檢查,剛好這里是醫院,方便。”
傾小沫點了點頭。
病房門被敲了敲,她放下粥,很快就看到提著不少東西的傾德站在外面,笑的討好:“沫沫,我來看看你媽媽。”
她看著他,從來沒發現這個男人笑起來竟然這樣猥瑣又丑陋。
胃里又開始尖銳的絞痛了起來,她臉色慘白,卻一點點的笑了:“傾德,你吃過蒼蠅嗎?”
傾德臉上的笑一僵:“……什么?”
“那感覺一定很惡心。”
她轉了個身,看向身邊的保鏢:“你,去捉幾只蒼蠅過來,給他嘗嘗。”
保鏢:“……太太,您認真的?”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不用很多,三只就可以了,讓這位傾先生嘗一嘗味道就好,去廁所,那邊有蒼蠅的概率應該大一些。”
保鏢應聲,轉身離開。
傾德呼吸微微急促:“沫沫,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爸爸,就算沒養過你,你也不該這么侮辱我!”
侮辱……
他竟然也知道侮辱這個詞。
傾小沫覺得好笑,可這會兒又怎么都笑不出來了,恨意像是丑陋又野蠻的藤蔓,一點點的纏繞在心臟上,掠奪著她的呼吸。
強女干了媽媽整整兩個月!!!直到懷上了她!!!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的出生,厭惡到恨不得立刻死去。
呼吸變得格外敏感,她甚至能清楚的聞到從他名貴西裝下散發出的比尸體腐爛后的惡臭還要讓人惡心的味道。
保鏢很快捉著三只蒼蠅走了過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