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又將牛奶往涼暮生跟前遞了遞:“生哥你別生氣,他就那么胡亂一說,不會真的去跟老爺子告狀的!話說你是生病了嗎?為什么要喝藥?”
涼暮生這會兒的確覺得不大舒服,接過牛奶來抿了一口,才道:“她吵著鬧著要孩子。”
旁邊的西賀正悶頭喝著酒,沒留神他會說這句話,被一口酒嗆到,連連咳嗽了起來。
他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理陰影面積大到無法形容了,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就頭疼。
蘇離貼心的幫他遞了張紙巾,這才又凝眉看向涼暮生:“嫂子還不知道涼家的事情呢?生哥你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也省下多少折騰。”
男人眉眼半斂,指腹滑過牛奶杯的邊緣,沒說話。
他說他不育,她折騰些日子見不懷孕也就消停了。
但如果告訴她,他們可以有孩子,但生出來的孩子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活過5歲,她會很痛苦。
她會日日夜夜徘徊在到底要不要懷孕,到底要不要去賭這個幾率的想法中難以抽身,這是個魔障,她一旦走進去了,再想出來就難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干脆跟她說他不育,板上釘釘的不能懷孕,斷了她的念頭。
……
感覺到男人質地精良的西裝上的冰涼溫度,她迷迷糊糊驚醒過來。
男人將她圈進懷里,溫涼的唇吻過她的惺忪睡眼:“不是告訴過你我可能要很晚才回來,讓你回床上睡的么?”
他呼吸間帶出濃郁的酒香跟煙草的味道,傾小沫皺了皺眉:“我還告訴過你不準喝酒吸煙呢!我們在要孩子,而且你還在喝藥!”
“嗯,就喝了小幾口。”
“小幾口也不行!”
“好,下次不喝了。”
他說著,長指挑高她的小下巴,打量著她的小臉:“餓不餓?我做點宵夜給你吃?”
她皺皺鼻尖:“不要了,我這些日子體重狂漲,再這么下去要吃成豬了。”
男人悶悶低笑:“小豬好,你身上的每斤肉,都要是我一口一口喂出來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多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了一張薄薄的信封出來:“拆開看看。”
她看了眼:“什么呀?”
男人薄唇吻著她的臉頰,聲音因為這親昵而顯得有些模糊:“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接過來拆開,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怎么?不喜歡?”
“倒不是不喜歡,只是……我都快忘記上學是什么感覺了,而且我們現在在要孩子,萬一到時候懷孕了怎么辦?”
“現在好多大學生在校期間懷孕生子的,更何況你是已婚狀態,就算懷孕也影響不了你什么的,你不是喜歡寫劇本么?我幫你報了這個戲劇影視文學系,剛好對你的胃口。”
涼城大學涼城最有名的學府,多少孩子從小學時開始就以進入它為奮斗目標。
她其實也一直很向往,當初高考畢業的時候一度在它跟達特茅斯學院之間來回搖擺不定……
大學生活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過渡,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將來回首的時候,這一段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