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醉后退一步,瞧著她慘白的小臉:“好了,我不鬧你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路上這么走太危險了,我送你去辰光那里,嗯?”
傾小沫闔眸,搖了搖頭。
涼暮生肯定會找去辰光那里的,她現(xiàn)在還沒整理好心情,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
“那去醫(yī)院找你媽媽?”
“不要……”
媽媽如果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知道出事了,她現(xiàn)在心臟不好,她不想讓她擔心。
“那去我那里?你睡床,我睡沙發(fā)?”
“不要。”
這只不懷好意的色狼!她去他那里,不等于羊入虎口?她才沒那么蠢!
涼醉這輩子沒這么耐心過,似笑非笑的瞧著她:“那你打算去哪里?總不能一直站這里吧?多累啊……”
剛好有輛計程車路過,她忙不迭的抬手攔下。
男人濃眉微皺,拽住她不松手:“這么晚,你頂著這么張漂亮的小臉打計程車,也不怕司機見色起意?”
“哪個司機比得上你色!”傾小沫用力甩開他的手,匆匆拖著行李箱跳上了計程車。
涼醉抬手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他早晚要被這女人活活氣死!
上車,一路不緊不慢的跟著計程車,直到進了影視城,看到她下車拖著行李箱往正在熬夜拍戲的劇組走去,這才作罷。
……
初春的寒夜依舊冷的驚人。
導演組跟演員們都在抓緊時間拍攝著,傾小沫從劇務組那里借來了一件厚厚的軍大衣,縮在夏歡專人的休閑椅中醒醒睡睡。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聲,嘈雜混亂,但這種時候這種聲音,反而給了她些許安全感。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一片寂靜無聲。
周身數(shù)名黑衣男子背對著她筆直站立,用身體擋住了凜冽的北風,還有飛舞的鵝毛大雪。
她懵了幾秒鐘,慢慢起身,片刻后,忽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頭頂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撐了一把巨大的黑傘。
及膝的黑色風衣衣角被北風掀起,男人逆光而立,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暗沉壓抑的光影,光影交錯間,幾乎只能模糊的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她一時有些不能適應的瞇了瞇眼。
男人將手中的傘交給了身邊的人后,俯下身來:“醒了?冷不冷?”
那樣嘶啞而略顯緊繃的嗓音,似是已經(jīng)站在這里許久了,也許久沒出過聲音了。
他的手指摸向她的臉,傾小沫抿唇,下意識的別開了臉。
拿開了身上的軍大衣,這才發(fā)現(xiàn)劇組不知道什么時候收工了,偌大的片場,只剩下了一片幽幽暗光,空蕩蕩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涼暮生站在她身后,輕輕叫了她一聲,像是生怕嚇到她一般:“Alisa……”
拿開了軍大衣,周身的溫度很快被寒風帶走,傾小沫瑟縮了下身子,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泛出微微白光的天際:“我不問,你也別說,我們都冷靜冷靜再說吧。”
冷靜。
大多情侶的分手,都是從這兩個字開始的。
涼暮生呼吸微頓,上前一步,從身后靠近她,卻又剛好不碰到她:“我只是在送你過去后,回去的路上剛好碰到了思瑤,一起喝了杯咖啡而已,騙你,只是怕你會胡思亂想,Alisa,我不是故意想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