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依舊陰森而凌厲,隨時都會出來抓住她收拾一頓的樣子。
傾小沫嚇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忙不迭的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根豎笛。
那個時候,很流行吹豎笛,她看好幾個同學吹的很好,于是也買了個,剛學沒幾天。
她討好的笑:“我吹個歌給你聽吧?免費的!我們老師今天剛教了我吹《jingle bells》,我吹的可好聽了!”
那是涼暮生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么叫‘魔音穿腦’。
沒有一個音符是在調上的,吹的斷斷續續不說,還總是出錯,她時不時停下來翻看一下樂譜,察覺自己吹錯了,干脆重頭再來。
從未聽過這么慘絕人寰的音樂。
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力不大好,吹完一次竟然自我感覺良好的吹噓了一番:“不錯吧不錯吧?我再吹一遍給你聽!好音樂就是要細細品味的,每次都有新的驚喜!”
涼暮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不趕緊把手里的書丟出去,把她打落墻頭,免得再被她的‘魔音’摧殘。
大概是太煎熬了,從涼貝入院后,他的時間就仿佛被無限拉長了,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寧愿選擇被她摧殘。
一連吹了七八次,沒什么力氣了,她這才把豎笛收回:“好聽吧好聽吧?我們老師說我可有天賦啦!”
“……”
見他還是眸光冰冷的瞧著自己,傾小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櫻花樹枝,怎么辦?已經折下來了,也不能給安裝回去啊……
她吞吞口水,小手在書包里摸了摸,摸到一根已經化成水的冰棒,咬咬牙,奮力一拋丟了過去:“吶!我零花錢花光了,就只剩這個了!算賠償你這支花了!拜拜,我走啦~~”
冰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啪的一聲落在了面前攤開的書本上。
涼暮生盯著看了許久,才撿起來,觸感溫涼。
……
第二天,傾小沫又哼哧哼哧爬上了墻頭,嘿嘿的笑:“隔得老遠就看到你這邊亮著燈,知道你還沒睡!我今天又學了新歌,吹給你聽哈!”
說著,從包里翻出一根剛從冰箱里拿出沒多久的冰棒丟了過去。
還是一樣難聽,難聽到想把冰棒丟回去,把她丟下墻頭。
可大概是戴著面罩,無法清楚的表達自己的嫌棄,而他的沉默落在她眼里,就變成了一種‘聽的入神’。
那之后,她每晚都要過去,或早或晚,有時候甚至到22點才過去,見他還在窗前,就笑:“今天跟媽媽去朋友家啦!本來以為你睡了的,結果在家門口看到你燈還亮著,就過來啦!”
她經常給他帶東西,有時候是幾塊糖果,有時候是幾包零食,更多時候則是冰棒。
都是小女孩子愛吃的東西,他不大能理解她為什么會覺得他也喜歡吃。
她不吹豎笛的時候喜歡跟他聊天,確切的說,是自說自話,講今天跟哪個同學做了朋友,跟哪個同學吵架了,被老師叫上講臺答題沒答出來……
時年不過9歲的小姑娘,已經滿懷苦惱,會因為沒買到想吃的零食而生氣,也會為了撿到一枚硬幣興高采烈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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