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啦,你要跟喬御琛對著干?我承認,你也很強,可是你們兩個因為一個女人大動干戈,會不會有些夸張了,我看安然,也不像是很喜歡你的樣子,你值得嗎?”
“這不是為了安然,是為了我自己,”傅儒初走到窗邊抱懷:“今天,拉斯穆森先生跟我說,兩個小時前,他已經(jīng)跟中國帝豪集團的總裁簽訂了合同的時候,我心里那種羞辱感,油然而生。雖然,這次合作不一定非要成功,可對方是喬御琛,他是故意的,這種事情,不值得被原諒。”
“如果結(jié)果最終是兩敗俱傷,有意思嗎?”
“商場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能有多愛安然,”傅儒初挑眉。
“哎喲喂,你這滿滿的斗志,不管怎么樣,我都奉勸你一句,經(jīng)營公司不易,別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跟人斗氣,最后輸?shù)难緹o歸。”
傅儒初笑了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放心吧,我會看著辦的。”
第二天,回到美國的時候,正好是當(dāng)?shù)貢r間晚上九點。
傅儒初將安然送到了公寓門口。
本打算送他上樓的,可安然卻拒絕了。
“傅先生,就送到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我還以為,你會請我喝杯茶。”
安然撓了撓眉心:“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因為什么也沒能幫上忙。”
“你能陪我過去,就已經(jīng)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這是商場上的事情,你不必自責(zé),好了,既然你不想讓我送,我就不上去了,省的我上去了,你請我喝茶不是,不喝茶也不是,對吧。”
安然笑了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那傅先生,路上開車慢點。”
傅儒初點了點頭:“那我們回頭見。”
安然點了點頭。
她對他擺了擺手,目送傅儒初的車離開后,才上樓去了。
下了樓梯,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家門口的喬御琛。
她愣在原地,盯著喬御琛看了足有三分鐘。
喬御琛看到她,站起身,望向她:“你回來啦。”
安然眨了眨眼,又是幻覺嗎?
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飯你吃過了嗎?”
“你是……喬御琛?”
喬御琛淡定的看著她:“一個多月不見,不認識我這張臉了?”
安然這才放松了一下,不是幻覺,不然她真的打算要去看醫(yī)生了。
可是,他怎么來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就看著喬御琛,眉眼間帶著一抹懷疑:“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有點事情,過來出差,順路來看看你。”
安然點了點頭:“我挺好的。”
“是嗎。”
安然未語。
喬御琛挑眉,笑了笑:“對了,你是學(xué)習(xí)到現(xiàn)在才回來嗎?”
“啊?哦……那個……”她猶豫片刻:“不是,我……我去了一趟丹麥。”
“自己嗎?”
安然咽了咽口水,莫名的竟有些心虛,可是……
不對呀,她們明明已經(jīng)離婚了。
她為什么要心虛。
“不是……,跟……那個,跟傅先生一起去的,傅先生找我?guī)鸵幌旅Γ闼⒓右粋商人的生日宴會。”
喬御琛在心中竊喜,解釋的這么詳細,不錯。
看來之前,他讓她離傅儒初遠點兒的事兒,她沒當(dāng)飯菜下肚子消化掉。
“剛下飛機回來?”
安然點頭。
“吃飯了沒?”
安然搖頭:“哦,不對,吃過了,飛機餐。”
“你不是說,飛機餐很難吃嗎。”
安然點頭:“嗯,挺難吃的。”
“開門吧,我給你做晚餐。”
安然納悶,指了指門:“在這里做?”
“你不歡迎?”
“不太……合適吧。”
喬御琛看她:“怎么不合適了?就因為我們離婚了?離婚后,就不能做朋友了嗎?還是說,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情,讓你恨我恨到,連跟我一起吃個飯,說句話都難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走。”
安然有些郁悶的看著他。
她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兩個說要一刀兩斷的人,還在這里藕斷絲連,不是越扯越難受嗎。
可是,他都不嫌難受,她若扭扭捏捏,他不就能看出她有多在意了嗎。
她走上前,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喬御琛進屋后,環(huán)視房間看了一圈。
“你在這里住的還習(xí)慣嗎?”
安然點頭:“嗯。”
“我覺得有點小,要不要給你……”
“不要,”她打斷他的話:“離婚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離婚協(xié)議里寫明白了,我凈身出戶,所以我不會再花你的錢了,你也不欠我的。”
“誰說我不欠你的,我欠了你太多。”
安然看他:“都說了沒有,你不是要做飯嗎,廚房在那邊,我先回房間換衣服了。”
“那你換完衣服來幫我的忙。”
安然回頭看他。
他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愜意的溜達著就去了廚房。
安然納悶,怎么感覺……怪怪的呢。
之前一個多月,一次都不聯(lián)絡(luò)。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忽然間就出現(xiàn)了,害她還以為自己是瘋了。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將衣服換下,重新出來進了廚房。
喬御琛將芹菜遞給她:“你來摘菜吧。”
安然將菜接過,站在一旁摘菜葉子。
他負責(zé)切肉。
“一個人生活,日子不要過的太不講究,別委屈著自己。”
安然側(cè)頭看向他,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嗯。”
“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安然沒有做聲。
喬御琛嘆口氣:“這些日子,我真的非常想你,每天都想很多次,你呢,你有想我嗎?”
他看向她。
安然心跳加速:“吭,我想安安。”
“看出來了,我聽知秋說,你每天都會跟他視頻看看安安。”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來到這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世上應(yīng)該沒有哪個母親,能夠在跟孩子分開后還若無其事的,他在肚子里是一回事,出生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回去吧,”喬御琛看她。
安然沉默了好一陣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態(tài)下,到底還能撐多久。
當(dāng)初是為了讓兩個人都能夠平靜下來才離開的,可是在異國他鄉(xiāng),每當(dāng)有人推著嬰兒車經(jīng)過的時候,每當(dāng)聽到孩子哭聲的時候,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對孩子思念的痛苦,對他的思念之苦,都折磨的她如被錐刺。
“我這次發(fā)現(xiàn),你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看看你的臉,就知道你在這里過的也并不快樂。”
安然抿唇:“我不是為了快樂才來這里的。”
“我知道,那天,我跟知秋談了很久,知秋說,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能夠讀大學(xué),讓你出來學(xué)習(xí)幾年,也算是幫你實現(xiàn)了一個心愿。不是做了媽媽,就一定要讓自己的生活,圍著孩子轉(zhuǎn)的。”
安然垂眸,沒有說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他這是在安慰她。
她摘完菜,就將菜清洗了一下交給他。
“還有什么需要我來做的?”
“剩下的都交給我。”
安然點頭,擦了擦手要出去。
喬御琛道:“雖然……廚房里多少會有點煙,可你能在這里多陪我一會兒嗎?”
安然看向他,沒有做聲,也沒有出去。
他快速的炒完菜,兩人一起出了廚房。
安然端著碗筷,喬御琛負責(zé)拿餐具。
兩人坐下后,安然看著他親手做的菜,心里想,好久沒有吃他做的菜了。
喬御琛給她夾了菜:“最近你不在,我都不下廚了,真怕等你四年后回來的時候,我的手藝已經(jīng)生疏了,想要做菜給你吃的時候,也做不出好味道了。”
四年后回來?
安然看他,他是不是忘記了,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
這樣……似乎也正常吧,有的時候,她清早睜開眼,也會恍惚覺得,喬御琛其實就睡在自己身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離婚后遺癥吧。
畢竟,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年多。
而且,他們不是因為不愛才分開的,相反,與別人不同,她是因為太愛,所以才要離開的。
意識到他可能是口誤,她也沒有說太多。
吃了一口菜,這種喬御琛專屬的味道,讓她心里莫名的心安。
她抿唇:“很好吃。”
“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可以常來給你做。”
“嗯?”她愣了一下,“為了做菜,跨越這么遠的距離?”
喬御琛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安然將筷子放下,看向他:“你這次,到底是因為什么來美國的?”
他淡定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為了工作的事情。”
“真的?不是騙我的?”
喬御琛沉默片刻:“是騙你的,我是因為太想你,所以找了個借口過來的,其實美國分公司這邊,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處理。”
安然放下筷子,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他:“我們離婚了。”
“我知道,離婚了,就不可以想念了嗎?”
“你要是一直這樣,要怎么走出來,困在這段感情里,難道,你不會覺得難受嗎?”
“困在這段感情里我不難受,相反,還覺得很幸福。”
安然垂眸,片刻后站起身道:“以后,你不要再過來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吃完了就自己離開吧,我很累,要進屋休息一會兒。”
她轉(zhuǎn)身走了兩步,這時只聽喬御琛沉靜的道:“你是因為害怕自己被我動搖,還是擔(dān)心我會因為糾纏你而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