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找到地方,打車,按照自己的記憶,讓司機將車開到了上次喬御琛帶自己去的那個水族館。
進去后,她來到之前喬御琛給他表演的地方,站在玻璃前久久的凝視著里面。
正好有幾個人在學潛水,大家穿著相同的潛水服。
因為看不到臉,她覺得就像是回到了一年前。
那時候,喬御琛也穿著這種潛水服,像一只靈動的魚,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穿梭。
不管是那時候,還是現在,她都覺得,那時候的喬御琛真的是太帥了。
她回神,才發現,水里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個人。
這人在水中來來回回的游動,像是很有經驗的潛水員一般。
他邊喂著魚,邊在她身前的方向來來回回。
她淺淺的抿唇,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這人是喬御琛。
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她連忙搖了搖頭,真是……瘋了。
再次看那個潛水員的時候,她竟看到了對方的眼眸。
這……好熟悉的感覺。
她雙手按在玻璃上,往前湊了湊。
可這時,對方卻已經轉過身,往上方游去。
上升的過程,他還回頭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對……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轉身,用英文找工作人員打聽下潛的地方在哪里。
第一個工作人員不會英文,第二個才勉勉強強的給自己指了一條路。
她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來到潛水的地方,發現除了兩個教練和兩個學員外,沒有別人。
她上前打聽了一下,剛剛是誰在水里給魚兒們喂食,得到的答案,是他們的工作人員。
她呼口氣,難道她最近真的是想念那個人,想的魔怔了?
她道謝后,轉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后腳已經換好衣服的喬御琛就走了回來。
教練用丹麥語對他道:“喬,剛剛真的有個女生過來找你了,我按照你說的,告訴她喂食的是工作人員。”
喬御琛上前跟對方擊了一下掌:“好的,多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機會再來請你們吃飯。”
“慢走,再見。”
他小心翼翼的下去,卻發現,安然已經沒了人影。
他給暗中保護安然的人打電話,才知道,安然已經打了一輛車,現在在往回折返。
喬御琛挑眉,不管怎么樣,今天能夠見到她,還是很知足的。
安然回到酒店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
她回了房間后給傅儒初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了。
不過十幾分鐘,傅儒初親自帶著一個盒子來敲他房門。
他將盒子遞給她:“趁你出去,我讓東城把給你定做的旗袍給送了過來,一會兒你試一下,應該會合身。”
安然接過盒子:“又讓你破費了吧。”
“沒什么的,正好東城那里什么都不缺。”
安然挑眉,半開玩笑似的道:“這不會也是古董吧。”
傅儒初呵呵笑了起來:“放心吧,十成新。”
安然聳肩:“那我去洗手間換一下。”
“不用,你在這里換吧,我回房間去等你,正好我還有點兒資料在整理,咱們兩個小時以后出發。”
安然挑眉:“嗯。”
為了表示自己對這個宴會的重視,安然還化了很合適的妝容,挽了個復古的發髻。
白色的長款高開叉旗袍,讓她的好身材一覽無余。
傅儒初在門外敲門,安然拉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她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因為太美。
看到傅儒初看自己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會不會很奇怪?”
傅儒初抱懷,抿唇笑了笑:“我現在是真的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懷了個假孕了,孩子真的是你自己生的嗎,身材怎么可以這么好呢。”
安然松了口氣:“傅先生,我現在有些緊張,咱能不開玩笑嗎?”
傅儒初聳肩一笑:“不是玩笑,是真的覺得,東城太會挑衣服了,這衣服跟你很般配。”
他說著,將一件棕色的毛呢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面冷。”
“謝謝。”
“該是我謝謝你才對,為了幫我,還得挨這樣的凍,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
安然點頭。
來到晚宴場地后,有人幫她將披風取走。
在這樣一個以穿晚禮服居多的生日晚宴中,穿著白旗袍的安然就顯得格外的顯眼。
加上東方人特有的精致面容,安然很快就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
她手挽著傅儒初,自然大方的對周圍的陌生人點頭,微笑。
傅儒初輕聲道:“你還真是自帶女王氣場。”
安然看他一眼:“你就別抬舉我了。”
“走,我帶你去見拉斯穆森先生。”
安然點頭,傅儒初帶著她,走到一個中年男子身邊。
他身邊挽著他胳膊的女子,有些中年發福,可是皮膚卻保養的極好。
中年女人看到安然身上的衣服時,眼前一亮,對她老公說了句什么。
傅儒初上前,親切的與兩人握手,并送上了生日禮物。
又說了些什么后,這才對安然道:“拉斯穆森先生在跟你問好。”
安然連忙遞上手,用自己僅會的一句你好,跟對方打招呼。
之后就是傅儒初跟拉斯穆森先生長達五分鐘的對話。
對話過后,拉斯穆森先生就跟他愛人與旁人寒暄去了。
安然問道:“怎么樣,你剛剛有跟對方提合作的事情嗎?”
傅儒初笑了笑,點頭。
安然看到他的表情,有些驚喜的道:“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成功了吧。”
傅儒初聳肩:“可能是因為今天你在我身邊的緣故,明明被拒絕了,可我竟然沒有覺得生氣。”
安然愣了一下:“被拒絕了?為什么?”
“拉斯姆森先生說,兩個小時以前,他已經跟另一家中國的企業簽訂了合作協議,我晚了一步,所以,我連企劃書都沒有來得及遞過去。”
“啊?”安然有些悶悶的:“那不是……太可惜了嗎,你們都準備了這么久。”
“付出都不一定會得到回報,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得到回報才開始付出的,那還不如不付出,因為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會失望,沮喪,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兒。
再說,我也早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拒絕的準備,我那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要放長線,釣大魚,即便釣不到,也只是我們沒有合作的緣分。”
安然仔細想了想,這話放在感情上和生活上也是合適的。
現在的大部分人,就是因為太過追求回報,所以才會付出的那么不快樂,又或者是付出后因為得不到回報而痛苦。
她看著他,有幾分崇拜似的道:“你活的還真是通透。”
傅儒初笑了笑:“不然還能怎么辦呢,凡事都要往好了想,不過,我也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合作,就影響了公司的發展,沒所謂。”
安然點頭:“那我們現在走嗎?”
“我們為什么要走,吃完飯再走,跟我吃飯去。”
安然點頭:“好,吃飯,今天我要多吃點。”
吃完飯回酒店的路上。
傅儒初明顯的話很少。
安然覺得,雖然他嘴上說不介意,但其實,準備了這么久,卻沒能盼來一個好結果,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有些不開心的吧。
他不說話,她也不煩他。
到了酒店,傅儒初將她送到房門口:“今晚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出去轉轉,我們……”
“傅先生,”安然打斷了他的話:“合作沒談成,你應該也得挺忙的,我覺得這時候我不該煩你,所以……明天上午你好好忙,下午我們一起出發回去就好。”
傅儒初笑了笑:“難得來一趟,總要出去走走的。”
“只要我愿意,以后也可以經常來,所以沒什么的,你就別管我了,不然我會覺得不自在的。”
“那……好吧,這次有些掃興,下次我再請你過來,好好的暢玩一次。”
安然抿唇,嘴上沒有回應,可是心里卻不打算再有下次了。
回了房間后,傅儒初回了房間后沒多久,就接到了馬東城的電話。
“老傅,怎么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一下呀。”
“恭喜我談判失敗?”
“失敗?怎么會失敗呢?你不是準備的非常充分,對這次的合作很有把握嗎。”
傅儒初勾唇一笑:“被截胡了。”
“還有人能截你的胡?來來,快告訴告訴我,讓我也驚訝一下,這是何方神圣呀,這么能耐。”
“北城,喬御琛。”
馬東城驚訝了一下:“啊?不會吧,他的生意,跟你的生意從來就沒有什么沖突,怎么截的了你呢?”
傅儒初挑眉一笑:“這是……赤裸裸的惡意報復和宣戰。”
“等一下,我糊涂了,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嗎?”
“本來沒有,不過從現在開始,有了。”
“那你說報復?我雖然出國很多年了,但不代表我不懂中文的意思,OK?”
“是報復沒錯,因為,安然。”
“這事兒跟安然有什么關系?”
“我說過了吧,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兒,已經結婚了。”
“這么說來,安然的丈夫,就是喬御琛?哇,這么大的刺兒頭你也摸?那現在你既然惹到了他,他肯定是會咬著你不松口的,你打算怎么辦?”
傅儒初眼神一凌,冷笑:“既然對方已經宣戰了,我就沒有理由退縮,迎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