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瑾川看著猶如潑婦一樣的母親,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很陌生。
童素衣見厲瑾川冷著臉不說話,連忙上前扶著萬燕珺當和事佬。
“萬阿姨,川哥今天剛回來,什么事都不了解,不如這些不開心的事等川哥調查清楚后再說。”
她輕輕的拍著萬燕珺后背,一邊幫萬燕珺順氣,一遍觀察厲瑾川臉色。
萬燕珺覺得童素衣說得有道理。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只怕她說的這些話,自己兒子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還不如讓兒子去查。
“看在素衣的面子上,我不跟你鬧,但是蘇慕情打我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厲瑾川相信蘇慕情,所以同意了。
“可以,但如果是您不對,我希望你以后別再拿這事說慕情。”
厲瑾川心知讓母親給蘇慕情道歉是不可能的,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
萬燕珺雖然不悅,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眸看向站在身旁的童素衣,心里升起一個主意。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說起來,你得好好感謝素衣,這次人家知道你出事,主動過來幫忙。”
話說著,萬燕珺把童素衣往厲瑾川面前推了推。
童素衣被推到厲瑾川面前,嗅著空氣里都屬于男人冷香的氣息,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感受到男人的視線,童素衣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抬頭看著面前英俊的男人,將耳邊散落的碎發挽到耳后,淺笑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川哥不必謝謝我。”
萬燕珺聽到這話,很不滿意。
她在后面幫腔道:“你雖然沒做什么,但還是出了力,總好過有些人打著來幫忙,結果在外面胡來的人好多了!”
聽著母親陰陽怪氣的話,厲瑾川知道母親又是在暗諷蘇慕情,心里耐性漸漸告竭。
“媽,你能不能別總是針對慕情!我現在之所以能站在這里,全是慕情的功勞。”
這話一出,萬燕珺和童素衣臉色立即僵凝了起來。
“蘇慕情的功勞?你在開什么玩笑?!”
萬燕珺壓根不相信蘇慕情有這么大本事。
童素衣也是不相信。
一個從來沒有出過國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這能耐。
如果有,她怎么不一開始就用上。
童素衣覺得應該是川哥為了讓萬阿姨對蘇慕情那女人改觀才故意這么說。
只是眼下不適合她開口。
厲瑾川沒注意童素衣的神色。
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母親,嚴肅道:“您知道的,我從來不開玩笑。”
萬燕珺對上自己兒子無比認真的黑眸,怎么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是啊,她兒子從來不會開玩笑。
所以真是蘇慕情那女人的功勞?
萬燕珺表示無法接受。
同樣無法接受的還有童素衣。
特別是她們想到之前自己取笑蘇慕情無能的話,只覺得臉頰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厲瑾川見母親沉默,似乎是放棄爭論了,周身的氣勢微微收斂了些。
同時他也不想再做糾纏,說道:“既然您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您就好好修養吧,外面的事你不用操心。”
話說完,厲瑾川有對童素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回到蘇慕情的病房。
蘇慕情見厲瑾川有些詫異道:“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在那邊沒什么事,自然就回來了。”
厲瑾川走到病床邊坐下。
蘇慕情問道:“厲夫人還好嗎?”
“挺好的,還有力氣罵人。”
“……”
蘇慕情表情一囧,心知厲夫人只怕沒少說她的壞話。
她坐起身,拉著厲瑾川手臂,說道:“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嗯,你說,我聽著。”
聞言,蘇慕情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當時我和厲夫人掉在河中心,白夜昏迷不醒,顧特助就負責白夜,我帶厲夫人上岸,但是當時厲夫人說什么都不肯跟我走,掙扎間,我兩被河中心生成的浪花沖散。”
“河中心是真不能呆,但是厲夫人已經嚇壞了,手腳并用的纏著我,我根本無法動作,好幾次嗆水,最后被逼無奈才對厲夫人動手,不然當時的情況,我和厲夫人都要溺死在河里。”
“因為前期厲夫人的不配合,我耗費了不少體力,后來差點力竭,還好顧特助及時援助,大概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所以上岸后,厲夫人把我和顧特助恨上了,我也是氣急了,才說了一些重話。”
說到這里,蘇慕情有些歉疚的看向厲瑾川,“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厲瑾川見狀,把人抱到懷里,“這件事你不用跟我道歉,當時的情況,我雖然不在,但也猜得到應該是驚險萬分,我媽是什么情況,我知道,所以我理解你。”
聽到這話,蘇慕情內心是說不出的感動。
她雙手圈住厲瑾川的腰,把臉頰貼在厲瑾川胸口,笑得十分甜蜜,“老公,謝謝你。”
厲瑾川唇角微勾,摟著蘇慕情的手緊了幾分。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病房門被敲響。
“進來。”
厲瑾川的話剛落,顧霄就推門進來。
蘇慕情已經從厲瑾川懷里退了出來,重新躺在床上。
“總裁,您什么時候出來的?”
顧霄激動的看著厲瑾川。
厲瑾川淡然道:“剛出來不久,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白夜情況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情緒有些郁悶。”
“嗯?怎么說?”
厲瑾川不解的看著顧霄。
顧霄抿唇,似乎在忍笑一樣,說道:“總裁,不然您親自去看一看吧。”
聞言,厲瑾川沒有拒絕。
他微微側頭,對著蘇慕情說道:“我過去看看白夜,一會就回來。”
蘇慕情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來到白夜的病房,白夜一臉驚訝的看著厲瑾川,“老大,您出來了!”
厲瑾川點頭,目光卻落在他光禿禿的頭頂上,忽然明白顧霄為什么會那么難以回答了。
要知道他這心腹,平時最在意自己的形象了,這會兒被剃了光頭,只怕心里不好受。
白夜也察覺到厲瑾川的視線,原本高興的神情瞬間變得憂郁了起來。
“老大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