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鐘一分鐘地熬著,車子里空調也停了,車內變得悶熱起來了,我又聽見了那聲音往我這邊靠近了一點。我把臉帖在玻璃窗上前后左右地仔細看,沒發現什么,近處是被路燈照亮的公路,遠處是黑漆漆的稻田和樹木房子。
我仔細地往稻田里看,但是稻田離得還是有點遠,看不清楚,雖然車里越來越悶熱,但是我的手死死攥著琥珀珠不敢出去看。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里熱得不正常,我估計再不出去,就會熱死在車子里,但是我感覺到出去也是危險的,我不明白怎么還有什么要跟我作對,這應該不是那些黑影子,黑影子正等著我把琥珀珠帶去,這么想著心里更恐慌了。
我站在公路上,緊緊靠著車子,就在這時頭頂上的路燈啪的一聲,然后就滅了。
我“。 苯辛艘宦,趕緊掏出手機,打開照亮,但這時在野外,手機光跟螢火蟲一樣似有似無,我溜到后備箱里想找點什么,但是后備箱只有一些修理工具,沒找到照明的東西。
我又溜回車內,這時車內的悶熱比剛才好些了,關上車門,我打開收音機。收音機只放了一會兒的音樂,就變成了啞巴。我緊張得不得了,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等著會發生什么事。
我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了,越來越困難,有一只象手一樣的東西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掐得眼冒金星,黑暗中我看不到任何東西,手也摸不到是什么在掐我脖子,但是我坐在車內動不了,呼吸幾乎停止了。
這時,我聽到車外輕輕打開了,兩只發亮的眼睛在車門外看著我,我心里還是很清醒的,我知道我要死了,這是有什么東西要搶琥珀珠,這不是那三個影子。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從遠處駛了過來,停在我車子邊上。我的車子停在路中央那輛車子過不去,只得停下來。
那車子駛到我車子邊上時,我看清楚了門外的眼睛是一只貓,它已經竄進車子。我剛才手里死死攥著琥珀珠,被掐得快暈過去的時候手就松了,琥珀珠此刻掉在腳邊,那貓正準備去叼。
那輛車忽然停在我車前,雪亮的車燈把貓嚇了,我的脖子也松開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脖子被掐得奇癢我對著車門外干嘔。
這時那輛車的車主走到我跟前,那是一輛運貨大卡車,車主對我把車停在路中央非常不高興。但是他看著我那副樣子又有點害怕了。我面色發紫,不停地干嘔著,手還握著自己的脖子。那司機警覺地看看周圍,他大概懷疑有人搶劫出租車,不過他沒看到其它人。
他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我:“怎么啦?”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向他拍拍手,過了一會兒,我可以說話了。
我說:“車子沒油了,我又發病了。朋友!賣我一桶油吧!我出大價錢。”我邊說邊從包里摸出兩百元錢。
那司機一看兩百元,馬上就同意了,還幫我把油倒進了油箱。
我回到A城已經是早上了,我還是住在王風的公寓里,我倒頭就睡,昏昏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把我推醒了,我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王風,我困得不行,費力地爬起來,我不解地看著王風問:“你怎么也回來了?”
王風不說話,他走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著煙,我也陪他坐在沙發上,雖然我困得要死,但是我看著王風那樣子明顯感到又出事了,就只好陪他坐著,等他說話。
王風始終不說話,他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地板,一支接一支抽著煙。
過了許久,王風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說:“想要活命,就必須把他們干掉,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蓖躏L說話時聲音極其可怕,眼睛完全不看我,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這時,我瞥見門外有個小腦袋一閃,那不是人的腦袋,象是貓的腦袋。
我看看門外,沒有腦袋了,我不知道王風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停了好久,我怯怯地問:“風哥!干掉誰。磕菐讉黑影子嘛?影子怎么干啊?”
王風忽然手捂住后脖子呲牙咧嘴,我趕緊湊上去看,我看見王風脖子上有幾條小蟲在咬他,我不明白了,哪里來的小蟲?這幾條小蟲看上去還是銀子做,亮閃閃的。
我說:“風哥怎么回事啊?”
我去幫他打小蟲,但是小蟲已經無影無蹤了,王風卻還是痛得直不起身來。
王風忽然不說話了,他在房子里象是在找什么,忽然他停下來轉頭問我:“琥珀珠在哪兒?”
我指了一下床頭柜子的抽屜,王風走近抽屜,門外一只大黑貓箭一樣竄了進來,直撲床頭柜的抽屜。
我猛然從夢中驚醒,坐起來時看見一只大黑貓正撲在床頭柜的抽屜上,在用爪子抓抽屜,我抓起枕頭就打。那黑貓轉過頭來怪叫一聲,向我撲了過來,我在房間里躲閃著那只貓,我抓起一把椅子朝貓砸過去,那貓怪叫一聲逃出了公寓。
我拉開抽屜看,那琥珀珠還在,把琥珀珠拿出來,找了根細線竄進孔里,這樣可以拴在皮帶上免得丟了。
但是我心里不停地想,怎么還有人要搶這顆珠子呢?我不就是正在找珠子送過去嘛?那又是誰要搶?這應該不是那三個黑影子,還有其它人在伺機搶珠子。
那又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