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罵道:“歪樣!”他自己提著手電筒就出去了,我也想跟上去,但是我左手被吾娟拉著,右手被蘇椏拉著,兩個女孩都把半個身子靠在我身上,都在發抖。
王風出去了一會兒,沒見他回來,每個人心里都在嘀咕。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手電光一閃,王風進來了。
“怎么樣!那河還在嗎?”
王風惶恐地說:“在。”
大家全黯然無語,又不知過了多久,誰說:“再去看看。”
于是王風又出去了,一會兒他又回來說:“還在。”
“那我們怎么辦?怎么回去啊?”吾娟問。
正在大家想著這條河是怎么回事時,我們聽到房門外面呼啦一聲響,所有人立刻豎起了耳朵。這聲音似乎不在這所房子里,在后面的幾排房子里發出的。
蘇椏哆嗦著說:“剛才那個追我們的是一只大蝙蝠,我看得很清楚。”
“真的?”
“啊!那個很大,哪有那么大的……”
但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來剛才發出那一聲響的地方,就在離我們所站地方不遠的門口外面。幾個人紛紛往后退,每個人都手電在房子里亂照,這時大家弄清楚了,這房子有點破舊,后面的墻上還有兩扇門,房子里全是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有籠子,雖然我們都是城里人,這點知識還是有的,這里是養兔子或雞鴨之類的地方。
吾娟想了想說:“我知道了,這里好象是個養雞場,我記得我以前還來過。”
我發現墻上有電燈開關,我過去“啪”一聲打開開關,一盞吊在屋頂上的燈立刻發出黃黃的燈光。那燈在高高的屋頂上顯然那么孤獨怪異,但是不管怎么說有電燈了總是好事,還沒等大家高興起來,那燈又“啪”的一聲滅了。
“怎么滅了?”
“電路可能老化破損了。”我故意鎮定地說。
王風問:“嗯!這里是養雞或養兔子的吧。”
高山明到底是本地人,對這里的事有點了解,他說:“這一帶好象沒有養雞場。我記得沒有。”、
“有的!”吾娟說,蘇椏也支持說有。
“這里好象就是一些廢棄的房子?”高山明說。
“你說的廢棄的房子就是這些,是一個養雞場。”吾娟很確定地說。
“不要他娘的什么養雞場養狗場了,我們現在怎么辦?”我說。
我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周敏的手機,周敏在手機那邊很不高興地問:“這么晚了,你干什么?你在哪兒。”
我還沒說,這里蘇椏說了一句:“還好,手機能通。”
這話可能讓周敏在手機那邊聽見了,她在手機里罵吼道:“是誰?你那兒是誰?”
我趕緊解釋道:“我們這里出了一條河,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周敏怒道:“什么河不河的,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知道了。”她立刻關了手機。
大家在黑暗中聽著我和周敏的手機對話,不管怎么說手機能打通,讓我們多少安了點心。
手機一關,周圍又恢復了死一樣的沉寂,好象剛才的對話也是幻覺一樣。
正當我想再撥手機時,后面那扇門口外面,又傳進來一聲很響的聲音,這聲音突兀地出現,也分不清這是什么聲音,好象是什么東西從架子上掉下來了,然后又是死一樣的寂靜。
王風幾個人的幾支手電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照過去,那是一扇門,門板已經沒有了,聲音就是從那門外傳進來的,但是門外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了。
王風說:“我們到外面去吧?呆在這破舊的房子里,我反而覺得更加不安全。”
經他這么一提議,大家覺得外面要比里面安全許多,便接二連三地跑到了外面,外面一個大院子,院子里也是幾排養雞的房子,和他們剛才跑出來的一樣,后面還有一排三間房子好象是住人的,院墻是用柵欄樹枝和鐵絲圍起來的,現在在手電光下能看得清爬滿了植物,那些植物沒風似乎也在搖擺,這讓王風他們感到更加陰森。
他們背靠著背站著,用手電不停地照來照去,但是手電光和房間里一樣,只有在照到的地方才是雪亮的,沒照到的地方反而更黑。
我說:“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他往前走了幾步湊到圍墻豁口,幾個人也跟著湊到圍墻那里從豁口望出去,山下還是那條河在流淌。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他們聽清楚了,聲音是從那排象是住人的房子里發出來的。
幾個人不由得又縮到院子中央,擠在一起用手電亂照起來,但是那聲音又沒了。
“為什么這院子里什么聲音都沒有?”蘇椏忽然問。
大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蘇椏又說了一遍:“是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從手電的余光可以看到蘇椏驚慌的眼神,我問:“什么一點聲音都沒有?你別嚇我們啊,蘇椏!”
蘇椏又說:“這里怎么一點蟲子的叫聲都聽不到。我們這里夏天到處都是蟲叫。”
她這么一說,大家都注意到,這院子里一點蟲子的叫聲都聽不見,夏天鄉下到處都是蟲子的叫,而這院子里卻一片寂靜。這情況和剛才道觀里沒有蚊子一樣,我們似乎還是沒有跑出某種東西的控制,我們都感到一種不祥。
高山明提議說:“那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院子吧!先到別的什么地方。”
正當我們驚恐不定時,從我們剛才來的路上快速跑過來一個人影,把我們嚇得差點驚叫起來,用手電一照竟然是銀耳墜,他匆匆跑到了我們中間。
我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王風瞪著他怒道:“他媽的!你剛才怎么回事?”
“什么?”李柱一副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
我們一個一個直往邊上躲,王風罵道:“剛才,你干嘛打我?”
“沒有啊!”李柱委屈又恐慌地看著我們。
“草!”王風罵道。
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辦了,他看著李柱也不敢靠近他,大家都感覺這個李柱不正常,說不定現在已經不是李柱了。李柱也感覺到了我們對他的異常,他怯怯地不敢靠我們太近,他現在看上去倒是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高山明又說:“我們趕快走吧!離開這里應該會一切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