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往山下逃去,手電筒在山石上在樹枝上晃來晃去反而讓人感覺背后似乎有東西在追趕。
跑到山坡下面,吾娟回頭看了一眼說:“沒了!”
“什么沒了?”我問。
“李柱沒追過來。”大家一起回頭看、
黑乎乎的夜里,我們聽不到身后有人追趕了,這時,大家才站住稍喘了一口氣。
“李柱到底是怎么啦?”王風。
大家在黑暗中你瞪我我瞪你,隨后誰也不理睬蘇椏,繼續討論李柱怎么回事。
但這時,我們幾個人都聽見頭頂,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呼呼啦啦的風聲,我們抬頭去看,但是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見,用手電筒照也沒有找到什么。
那聲音感覺就在我們頭頂上,我們在原地愣了一下,就不約而同地繼續往前跑。
我心里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李柱變成了一只怪物。我們往前跑了一段,那聲音沒有了,大家喘著氣定了定神。
王風說那是一個人,有翅膀,高山明說是一只很大的鳥,吾娟說是一大塊破布,一時間莫衷一是,沒有結論。我感覺大家和我一樣,心里都覺得那聲音和李柱有某種關系,但是誰也不想說出來。
我走過去,借著手電的燈光幫蘇椏把頭發上的樹枝弄落。
吾娟在邊上非常不屑說:“人家自己會弄的,要你瞎幫忙干什么?”
王風說:“別說了這些,我們回去吧!把狗血撒掉就沒事了。”
我心里大罵,還撒狗血呢,人都快要變成死尸了。
我們這時已經上了西邊這座山丘了,王風要回到道觀那里,他轉身往背后的公路走去,我正在想著不要跟過去時,只見王風站在原地不動了。
借著手電的光,我看見我們來的公路現在居然成了一條河,在手電的光河水泛著點點的星亮,大家都傻了,我們來的時候明明記得是公路,我們的車子還停在公路上呢!怎么公路會變成河流呢?幾個人站在山坡上發呆,河水在山坡下潺潺地流淌著,而且河面還挺寬,比原來的公路寬多了。
“什么回事?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吾娟茫然地問。
“怎么會走錯呢?”大家當然都知道沒走錯,就這么一點地方怎么會錯呢,而且這兒也沒有這么大的河。
“那怎么回事?”
當然沒有人能回答,過了一會兒,還是王風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對大家說:“我們先去西邊躲一會兒,看看然后會變成什么。”
大家象找到真理一樣,跟著王風向山坡上跑,黑咕弄咚的只看見那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什么一點都看不見。
我的手電筒忍不住往河里照,手電光把河面照得雪亮,可以看見河里的魚被醒得跳出了水面,我們很想去河里摸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水,但是那河水看上去明顯是真的,摸完了就證明原來沒有河流是真的,那我們的汽車公路就似乎不是真的了。幾個人你推我桑地往前趕,誰也不敢多看那條河,我拉著蘇椏,蘇椏渾身都在哆嗦。
一群很快開始爬上西邊的山坡了,這小山也就幾十米高,平平的坡上全是果樹茶樹之類,這小山坡和東邊那座一樣,估計是被人小塊小塊承包了的。這樣當然更好些,因為可能會碰上看果園的人,碰上人會讓我們感到放心些的。
我們一路前面跑并沒有碰上看果園的,主要是因為現在還不到果樹成熟時候,沒必要看,所以山坡上雖然有幾所看果園的人住的房子,但是都沒有人。我們跑到山頂,往前一看那河流就在這山腳下拐了一個彎,我們從另外下坡也是被河流擋住了去路。
這里有一大院子,里面有好幾排房子,房子應該是沒人住的,因為是破的。幾個人閃進去,站在房間中央,喘著粗氣。我們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過了好久也沒聽到什么聲音。
高山明說:“剛才……剛才……”他說不下去了。
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么,王風說:“剛才我們看到那條河是不是幻覺?”
他看著大家,這里,各人都把手電打開了,把房間照白花的,房間里是一排一排的架子,也知道是干什么的房子。
我說:“我們出去再看看吧,也許現在河沒了呢。”他借著手電光,看著大家想征求點意見。
但是大伙兒全沉默著,沒人敢出去,過了好一人會兒,王風對高山明說:“你去看看!”高山明根本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