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軟禁那三個月,確實是他們最好的時光。
可是那都過去了,人都要向前看不是嗎?
“祝修澤,我不想吃。”她怎么可能有胃口?
李詢玦只當她在撒嬌,鬧小脾氣,走過去牽了她的手,把她往桌邊拉。
甘棠想掙脫。可她動彈一下,他的力氣就加重一分,緊緊地鉗制著她。
“念念,別鬧了。”他有些微怒,眉頭皺著,像訓斥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在對待她的這件事情上,李詢玦保有著少有的耐心,但此刻,他確實有點生氣了。他一直遷就她,一直哄她,她還要怎樣?
他還在當她鬧脾氣?
“祝修澤,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好不好?”甘棠滿眼哀求,她不想留在祝修澤身邊,被這無聲的壓抑逼得窒息而死,“祝修澤,要么,你給我一刀,讓我痛痛快快地死了好不好?”
“念念,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彼時的甘棠還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的后果是什么,但后來,李詢玦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甘棠咽下無聲的怒氣,盡量平靜,“祝修澤,我現在還不想吃飯,我一會兒吃可以嗎?”
“當然可以。”甘棠自以為解放,沒想到李詢玦還有下文等著她,“只要你不吃,只要這飯菜涼了,那廚房就去熱,直到你吃下去為止。你一晚上不吃,那他們就陪你鬧一晚上。當然,你不肯吃的原因,肯定是他們的飯菜不合口味。既然做錯了事,那就要受到懲罰。”
李詢玦想了一瞬后說,“熱一次,砍掉一根手指怎么樣?”
“你以為我會在乎別人嗎?想熱那便熱好了。”甘棠不想被人拿捏,昧著心反問。
李詢玦挑眉,倒是沒有掩飾他看穿了她。“你不會的。”
是的,甘棠怎么會?她怎么能夠拿別人的身體來堵?
但她還是沒動,就那么與李詢玦耗著。
他絲毫不在意,伸手摸了摸盤子的溫度,面無表情地吩咐清憐,“飯菜有點涼了,拿下去重新熱一次吧,順便……”他的話未完,只是往桌子上扔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甘棠覺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問生的。
甘棠撲過去,想把匕首拿起來,好好確認一下,可是卻被李詢玦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
“他的?”兩人都心知肚明是在說誰。
李詢玦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嗯。”
“還我,這是我丈夫的遺物。”甘棠伸出手去要。
“嗯?”李詢玦似是難以置信,“念念,你忘了嗎?當初在宮中,他用這把匕首傷了你,是我把你救起來的,我問你怎么傷的,你不語,卻執意要趕我走。我說我們無法兩清,你就說要剜了肉還我。前不久,也是,這把匕首,你拿了出來,說了同樣的話。”
他上前一步,拽住了甘棠的手腕,把那塊星形的符號露了出來,“這個就讓你這么不齒嗎?幾次三番要還給我?還是拿著那個人傷過你的匕首?”
他朝著她靠近一步,甘棠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