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念青唐古拉山脈沿線,海拔5000米左右,臨時營地。
航拍組準備就緒,隊員們都沒找到蘇昑,急的想分開找人。許文讓大家稍安勿躁,山區地形復雜,只有他有較豐富的登山經驗,其他人最好原地待命,他一個人去找蘇昑即可。
蘇昑獨自躲在山崖的凹地處,她有心避開許文,心思亂亂的,不是春心萌動,而是尷尬和窘迫。夢里喊了丁俊毅的名字,卻握著許文溫暖的手睡了大半夜,她最想握的那只手,千里萬里的遠著,卻不知還有沒機會再妥妥的握著走以后的路,若真散了,那之前相攜的十年,算什么呢?
許文繞過山丘,就看到蘇昑孤獨的站在凹地的側影。蘇昑淡然美麗的臉,被折射過山峰的陽光打出來模糊的光暈,沖鋒衣的帽子給山風吹的鼓鼓囊囊,發絲也給風亂亂的拂飛。許文便站著沒動,怔怔的看著。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歡黏人,有人喜歡嫵媚,有人喜歡御姐,許文更偏好沉默淡然的女人,越是性子冷,越是若即若離,便越會讓人牽腸掛肚的。
蘇昑寥落的低頭看腳下,她的登山鞋盡是泥濘,蘇昑下意識的去抖鞋上的土,卻不想凹地處的石塊松動了,她踉蹌著朝旁邊的泥漿洼地倒去。許文想都未想的沖向蘇昑,他腳下也是一滑,竟抱著蘇昑摔倒泥漿洼地,還好有許文墊著,洼地處的石塊很尖銳,撞的骨頭疼,許文強忍著,但還是漏了悶哼聲。
“你沒事兒吧。”蘇昑和許文幾乎同時問對方,蘇昑還被許文緊摟在懷,兩人的沖鋒衣沾到少許草葉和泥漿。
“我沒事兒。”許文忍著痛,卻并未松開摟在懷里的蘇昑,喘息沒來由的急促起來,熱熱的,拂過蘇昑的臉。
蘇昑的臉便紅了,她努力掙脫許文想站起身,許文卻抱的更緊了。
“不要這樣。”蘇昑更用了力氣,高原缺氧讓她的聲音聽著有些戰栗。
“真美。”許文側了身,竟將蘇昑壓在旁邊的荒草地處。
“我喊人了……”蘇昑怒了表情,她的手本能的想抓東西自衛,卻不想濕濕的荒草地上,盡是滑滑的青苔和草葉。
許文未等蘇昑話音落,便抿了干澀的嘴唇,喘息著吻住蘇昑。蘇昑惶恐不安的掙扎著,許文皴裂的唇融融的軟,蘇昑的心夢魘般的恍惚了,她和丁俊毅有多久沒親熱了?
相關部門封殺五年后解禁,丁俊毅的職業生涯得以繼續和榮耀,他生活就成了陀螺。丁俊毅每年拆不多有兩百多天在全世界和全國出差,有時蘇昑早晨剛出門上班,丁俊毅卻風塵仆仆回來,還未等蘇昑下班,丁俊毅能已坐上去另個新聞點的飛機。蘇昑就孤獨的整理著丁俊毅丟下的需要清洗的衣物,還有一大堆帶回來的資料。
蘇昑28歲時就計劃要孩子了,她身體指征良好,但丁俊毅回家的時間不固定,好容易碰上蘇昑的排卵期,但蘇昑看丁俊毅累到昏睡,怎么都不忍心催他完成任務,她就臥著抱枕,悄無聲息的靠在丁俊毅身邊,嗅那熟悉的味道,聽那呼吸的聲音,續著一個又一個日出日落,本以為這樣可以到老,哪里想到她和丁俊毅過成了現時的窘境?竟連陌生人如許文的強吻,都讓她都感覺美好,丁俊毅有多久沒這么好好暖著她了?蘇昑的眼淚無聲無息流著。
“對不起!”許文若做錯事兒的孩子,戀戀不舍的放開蘇昑。
“我結婚了的!”蘇昑憤怒的推開許文,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她吼這話,滿心里的悲愴。
“我也結婚了。”許文聲音不大,似回應蘇昑的質詢,亦更像是坦誠相告。
“無恥!”蘇昑的眼神充滿厭惡和鄙夷,快步離去。
“可是我喜歡你啊,蘇昑!”許文摸著被打的臉頰,朝蘇昑的背影喊著。
蘇昑的背影頓了頓,依舊不回頭的朝營地方向快步走著。
林浩然以為阮荊歌會給他打電話,哪里想到只等來一個短信:等我回來再說。林浩然氣的朝辦公桌上摔了手機,陳江琪就托著下巴,眨巴長睫毛的眼睛,看著林浩然。
“你是不是很閑啊?”林浩然黑著臉瞪陳江琪。
“嗯,大叔你好聰明,這都能看出來。”陳江琪眼神崇拜的看林浩然,不停點頭。
“閑就約朋友逛街、買東西、吃飯、看書,要不就找事做,實在沒事兒可做,還可以找地方睡覺。”林浩然耐著性子下逐客令,逐客令這東西,逐君子不逐小人,而小人與女人皆難養也,貌似比小人還難逐。
“大叔,你都四十了,為什么還不結婚?”陳江琪又往林浩然身邊湊。
“男人四十一枝花,我樂意孤芳自賞。”林浩然撇撇嘴,那晚人狗大戰后,他竟沒以前那般討厭陳江琪。
“可是阮荊歌結婚了啊,而且還結了兩次。”陳江琪高了聲音,說的還很義憤填膺。
“她結不結婚關我什么事兒啊?”林浩然沉下臉。
“那你為什么生氣?”陳江琪竟并不畏懼林浩然的臉色,甚至還伸手想摸他的臉。
“你能不能有點兒邏輯思維啊?”林浩然動了氣,不自覺又瞪陳江琪。
“愛情是沒有邏輯思維的。”陳江琪依舊眨巴眼睛看林浩然。
林浩然抿著嘴唇看陳江琪好一會兒沒說話,陳江琪就敏感的用手摸摸她自己的臉。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林浩然瞇了眼睛看陳江琪。
“當然是漂亮,我對自己很有信心。”陳江琪笑了。
“是臉面。”林浩然嘴角也泛起促狹笑意,難得有對自己如此有信心的人。
“可是大叔……有了愛情,我還要臉做什么呢?”陳江琪眨巴眼睛看林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