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卻搖了頭:“不必,我們中醫學醫前,也是先學做人的,我也不是為了你那點報答去看病的。”
周燃堅持道:“嚴醫生的事,于我只是舉手之勞,不麻煩。”
嚴老一笑,只是道:“你們上樓去休息吧,平常這里沒人住,我只裝了一間客房,你們住剛好。”
白清濛捏緊了手里的紅花油。
什么叫他們住剛好……
兩個人上了三樓,果然只有一間客房,對面的一間房是堆滿了中藥的倉庫。
推門進來,房間不算大,但幸好有獨立衛生間。
一米五的床占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
淺白色的窗簾在隨風輕輕飄動,窗外便是無盡的曠野,繁星滿天。
白清濛跟在周燃后面,亦步亦趨的進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白清濛尷尬的笑著低下頭。
“你睡床,我睡地板就好。”周燃道。
白清濛搖頭:“不不不,不用。”
男人疑惑的看她。
她便又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受傷了,還是我睡地板吧。”
周燃側首看了看自己肩膀,毫不在意:“沒事,一點小傷。”
白清濛堅持:“不行的,你傷在肩膀上,怎么還能再躺這么硬的底板,你睡床會恢復的快一點!”
周燃沒再跟她爭辯,直接拉了一床被褥鋪在床邊的底板上,“沒事。”
白清濛伸手去拉,發覺紅花油還在自己手里,才道:“我先幫你上藥吧!”
男人回頭,看著她手里的紅花油,“嗯。”
她先把手里的紅花油搓熱,才敢覆在他肩頭的紅腫處,并道:“要是疼,你告訴我。”
“不疼。”周燃淡笑。
這點傷,對他來說幾乎不能稱得上是傷。
這丫頭卻對他這點傷大驚小怪,如臨大敵。
果然,白清濛幫他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有半點反應,甚至呼吸都始終是均勻的。
心里忍不住的佩服,要是她,可能早就疼得哭了。
她從小到大都很怕疼。
“你怎么……”她本要問他怎么不怕疼,余光一撇,看到男人后背處竟然有一道圓形的疤痕,那傷痕很像是……槍傷?
“你這里是……?”她的手忍不住撫了過去。
周燃卻猛地一抖,拉起了襯衣:“沒什么,普通傷疤而已。”
白清濛看他的反應便知道,這傷定然不普通。
她識趣的收起紅花油,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燃背對著她,沒回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房間里陷入一片安靜里。
白清濛自然也不好在讓他躺在床上,只能自己默默的躺在了床上。
周燃抬手關了燈。
房間不大,彼此能聽到呼吸聲。
白清濛有些睡不著,腦海里總是抹不去他后背那傷疤,一邊好奇,一邊又懊悔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過分。
“是槍傷。”
昏暗中,男人發出低淡的聲音。
白清濛一頓,側身到他那一側,“什么?”
“我當過兵,執行任務受了槍傷。”周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