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心頭一片冰涼,又自嘲般的笑。
她剛才在幻想什么?
呵!
肩頭一沉,溫熱的外套披在了她肩膀上,頭頂有陰影籠罩下來,“安好,你沒事吧?”
許負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將她抱在懷里。
“我沒事。”祝安好忍住咳嗽,啞著聲音回。
可是耳邊的聲音格外清晰,明明時臨淵沒有很大聲,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問:“有沒有嗆到水,棠棠?”
她這才從混沌中反應過來,忍不住回頭去看,原來跟她一起落入水中的人是烏棠棠,時臨淵的太太。
只能看到一張側臉,雖然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可還是能看得出是個長相溫婉的女人,就連落水也是極美的。
她正在愣神,許負把她抱起來:“誰把你弄游泳池里的?”
祝安好還沒回答,就被那邊的男人冷聲道:“是她撞了你么,棠棠?”
烏棠棠抬頭看向祝安好,肩頭被涼風吹得顫了顫,笑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剛才泳池邊上人多,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又沒看到許太太在我身后,兩個人就稀里糊涂掉進游泳池里了。”
她說道這里,對祝安好頷首:“實在對不住,我不該自己要摔進去了,還拉著你,是我不對。”
祝安好搖頭:“沒關系,你沒事就好。”
時臨淵卻眼眸明暗的晦暗了一番,抬頭朝祝安好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又是誰不小心撞了你?”
祝安好懶得再做爭執,她知道時臨淵是懷疑他,眼底冷笑,“時先生說著話,是在懷疑我么?”
她其實也沒看清到底是誰推的,可要說是烏棠棠故意撞她,現在看來又不像……
祝安好見過的人多了,自然能一眼分辨出什么樣的人是真的,什么樣的人是裝的。
烏棠棠的眼神對她很友好,似乎是把她當成了時臨淵的朋友。
“那倒沒有,別墅里有監控,等我讓人調了監控就知道。”時臨淵淡淡道。
祝安好懶得再說什么,仰頭看向許負,淡淡的道:“許負,我們該回去了。”
許負點了頭,看向時臨淵:“時先生的監控視頻,也麻煩給我發一份,誰讓我太太落水,我讓誰在這游泳池里泡三天。”
男人語調清清淡淡,只用余光平靜的掃視了周圍一圈。
全場瞬間安靜了。
說完,許負抱著祝安好離開。
她渾身濕透,腳上的高跟鞋里灌了水,許負幫她脫了高跟鞋扔掉,抱著朝停車坪走:“忍一忍,車上有備用的衣服。”
男人說著,將她抱緊。
祝安好本想咬牙忍住崩坍的情緒,可因為男人這一句,再也撐不下去,哭出了聲。
她抱緊許負,臉上都是淚。
“許負,我好累,好累……好難受……”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時臨淵了,一眼也不想。
心太疼了。
醫生說,有些慢性病可伴隨終生,無藥可救,無法痊愈。
許負腳步一頓,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她滿臉的淚,薄唇抿成直線:“安好,知道疼,就要學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