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懶……”咀嚼著兩個字,她停在他眼窩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開始顫抖,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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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她收回手抱著雙臂,尖尖下巴頂在雙膝上,突然很恐慌,不管是被他看上,還是上他的床,或赤果相見,那都將成為她這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她緊蹙起眉,巴掌大的臉上顯出極大的掙扎猶豫之色。
他是秦一懶……,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這是禪讓出的難題,如果不能讓禪讓滿意,這一生,她或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機會了,所以,她不能猶豫,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上天告訴我們,當我們沒有選擇余地的時候,就只能順著命運既定的軌道走下去。
靜坐了一個小時以上,弄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眼中那些液體最終干枯,再沒有流出來的機會。
她站起身打開酒柜,選了最烈的一瓶酒,昂起脖子喝了大半,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搖搖晃晃走到床邊。俯下身,對準秦一懶輕抿的唇,閉上眼,開始一下一下吻他。
兩張柔軟的唇貼合在一起,他身上的酒味沖刺在她鼻端,她本已經半醉,此刻更是有些暈暈乎乎。伸出有些麻木的舌,在他閉合上的唇瓣上來回舔吻,舌尖頂開他抿著的唇,她將舌尖探出去,最終停留在牙齒之上,再也沒有更進一步。
身子有剎那的僵硬,她退而求其次,順著唇往下,開始吻他的喉結,不輕不重的咬著,癡纏著……
與此同時,手很有技巧的隔著衣衫在他身上來回撫摸,舉起手去解他的衣衫扣子,她卻怎么也克制不了自己顫抖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抖的不成樣子。
微微用力,她不耐的將他襯衣的扣子用了蠻力扯掉,他上身袒露,她蠕著嬌嬌小小的身子,肌膚貼上他的,從喉結開始往下吻。
另外一只手來到精致的小腹處打著圈圈,猶豫了一下,手指繼續往下……
完全沒有半點感覺,這讓她有些挫敗,她的技巧難道真那么差?
“你是那啥,總不會比我還冷淡吧……”不辨情緒地笑了一聲,她再接再厲俯下身吻他,吻的細致極了。
這樣繾綣纏綿的吻,任何男人也抵抗不了。
如果和他一夜那么容易,禪讓也不會讓自己來。
還是沒什么反應……,弄弄眨了眨眼,又炸了眨眼,忽然有些不可抑止的煩躁。
她都這么挑逗他了,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她像倔強的小牛似的,開始來回動作逗著,可是沒有用,他的那里就像是死的,沒有半點反應,他的身子明明有些熱起來,可還是沒什么反應。
怎么辦……
弄弄心慌意亂地蹙著眉,眼淚掛在睫毛上。
他是她弟弟唯一的希望,如果這次沒辦法使禪讓滿意,那么她絕對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她不能,不能讓他當個植物人一輩子!
狠了狠心……
酒勁使秦一懶額頭脹痛,他半醉半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一幅讓人血脈膨脹的靡靡畫面。
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肌膚白皙,從里到外都透著粉色,濃密細膩的亞麻色卷發下是她光潔的額頭。她此刻,微微垂著頭,蹙著眉,睫毛上掛著晶瑩水珠,下一秒,她張開嘴就……
他嘴角一挑,正想將這個女人踢開。
如果她沒有抬頭看他,他一腳將她踢開之后,或許他們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似乎感覺到他醒來,她抬起頭來,秦一懶甚至看到掛在她睫毛上的那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就這樣從她睫上墜下,與她性感的身材所不符合的是,她有著一張一看就非常純潔的臉蛋,這讓秦一懶聯想到了一個朋友偶爾說出的一句話——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體。
她水汪汪的大眼中寫著幾分懵懂天真,唇像花瓣一樣嬌嫩,對上他的眼時,她一怔,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嬌憨笑容,瞬間,他感到不可思議,或者說是震驚。
“誰讓你來的?禪讓?”他一邊動一邊問。他有些吃驚面對面前的女人他竟然有了反應,可他也不是那種克制自己的人,當下將她反撲在身下,一個挺身,徹底地占有她。
“……唔。”弄弄睜大眼,醉眼迷蒙中映出他那雙絕情絕欲般的黑眸,她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冷冷一笑,帶著極致的頹敗,動作卻精悍,在她濕潤的雙眼中,閉眼享受極致的快感……
從背脊上腰身傳來的麻麻酥酥感,讓他線條凌厲的臉繃的緊,微抿的唇,鼻翼矜貴的揚起,發出愉悅的低吼聲。
他品嘗到了一種極致的,讓人為之沉溺的感覺……
在她身上,他一次次的沉溺于這種快感中,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不知饜足,無視她的求饒與哭泣,要了一次又一次……
弄弄以為一次就可以了,可這個夜晚男人不知饜足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明將至,他拉上薄被蓋在她淤泥不堪的身上,這才停下來。
“你的名字。”
“弄弄。”
他的手指還放在她腰上,聞言,重重地捏了一下,見她露出吃痛的表情,冷淡道:“我不接受小名或者藝名,不想讓我將你家祖宗三代都挖掘出來,你最好告訴我你的本名。”
“寵弄弄。”弄弄放在被子下的手指緊緊攥著,臉上卻露出疲憊的神情,“我是重名,姓寵。”
“禪讓讓你來的,為什么?”秦一懶清楚禪讓絕不會沒事給她送女人。
“我有個弟弟,是個植物人,我需要禪先生的醫術,他讓我來找你,在愛爾蘭酒吧,將你給了我。條件是,和你做……”
弄弄咬了一下唇,秦一懶突然伸手擒住她下巴,冷清的雙眸對上她微愣的眼神,他面無表情地垂著眼,那雙眸子有嘲弄的笑意傾斜出來,他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
弄弄拒絕,“我不當你的女人!”
“你別搞錯了,只是發泄工具而已。”他放開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不要弄傷了自己,我對有瑕疵的女人沒有好感。”
弄弄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唇。
他俯下身,很溫柔的將手指放在她唇上撫了一下,輕聲慢語道:“不要再咬唇,這么完美的唇形應該用來接吻。”
他的聲音很柔和,可那雙漂亮的美眸,卻帶著狼一般的兇狠,惡狠狠地盯著她。
“我的身體,我自己做主。”弄弄覺得這個男人危險的甚過于禪讓,她放在薄被下的手指有輕微的顫抖,可這一切都抵不過面對這個男人時那種心理上的壓迫和恥辱。
“從你成為我女人那一刻開始,你的身體就不再屬于你。”他輕笑,冷冷淡淡的帶著極致的頹廢,分明很冷很淡,可他的語氣邪惡又陰鷙,“上了我秦一懶的床,就是我的人。”
“上了你的床,就是你的人?誰定的規矩?”弄弄咬了咬牙,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微光:“上過你床的人應該不少才是,才一夜而已,莫非你已經對我的身體開始留戀了?”
她那種不自知的嬌憨神情配上嘲弄語氣,有一種極致的性-感,偏偏又純到了骨子里。
秦一懶見過的美人多的數不清,可還從來沒見過寵弄弄這種,淑女的臉龐,誘人的身體,她簡直演繹到了極致,那種懵懂嬌憨中帶著不自知的嫵媚夾雜著清純,是個男人都會瘋狂。
他的身體又有了反應。
微垂下眼看著,他突然就愉悅地笑了,“你是在無數爬我床的女人之中成為我第一個女人的人。”見她神情一窒,他挑了一下俊眉,懶懶地笑起來,“我這樣說,你會不會高興點?”
“不會。”
“為什么?”
眨眨眼,弄弄于是很誠實地說,“我并不希望成為我丈夫以外的男人之外的第一個女人,因為那樣只會讓他對我念念不忘。”
“你很有自信呢,不過你的身體的確有讓男人念念不忘的資本,起碼我要了你之后還是想繼續……”秦一懶嘴角微挑,明明是很不正經的話,卻被他說的一本正經,頓了頓,他調侃道:“你這么說,是希望我娶你做老婆?”
弄弄驚了一下:“秦先生,你別誤會,我只是因為有求于禪讓,我只想救我弟弟。”
“如果他讓你去找別人,你也會照做?”
撇了眼臉色正常的秦一懶,弄弄誠實地點頭,“只要能救我弟弟。”
言下之意,只要能救她弟弟,禪讓不管讓她和誰做,不管那個男人是誰,她都會照做。
眸色一冷,秦一懶突然伸手擒住弄弄下巴,重重捏了一下,弄弄吃痛的瞪大眼,這一刻,他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冷冷地威脅道:“記住,以后除了我不準上任何人的床。”
抿著唇,弄弄沉默。
他放松手上力道,手指在她似花瓣般嬌艷的唇上撫過,驟然的,眼中升起兩團火焰,那種強烈的欲-望的味道,仿佛要將人拆吃入腹,弄弄非常清楚,她已經不止在一個男人眼中看到這樣的光芒。
“你……”
她心中一慌,秦一懶已經掀開了被子,大手一揮將她掙扎的身體壓在身下,她還要掙扎,他懶懶睨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威脅:“如果想禪讓去看你弟弟,就乖一點兒。如果還想掙扎也可以……有爪子的小貓咪我很樂意幫她修剪修剪。”
弄弄沒再掙扎,只是身體非常僵硬。
秦一懶的手大而溫暖,剛好將她摟在懷里。手下的觸感好極了,他捏了捏,見她露出一臉痛苦之色,咬著她柔潤耳垂,輕聲安撫道:“乖女孩兒,你乖乖的,我不會弄傷你。”
他動作很輕,可那種痙攣似的疼痛卻讓弄弄的酒醒了大半,她想起了和顧希白的第一次,她的身體于是很僵很僵。
秦一懶察覺到了,扭過她的臉,見她緊閉雙眼,一臉蒼白,尖尖下巴繃得很緊,他不由得有些不耐,“別露出這種快要死的表情,搞的好像我在強迫你似的……”
睫毛在顫抖,弄弄卻沒有睜眼,只說,“我不愿意,你還要來,和強迫有區別嗎?”
“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不是嗎?”秦一懶開始前后聳動,語氣有些粗重,“一次兩次有什么區別?你放心,你乖乖跟著我,我會叫禪讓去看你弟弟。”
“真的嗎?”弄弄睜開眼望著他。
她眼中巨大的期望讓他心中一軟,語氣也柔和了,喃喃道:“我保證是真的……弄弄,迎合我,弄弄……”
雙手慢慢移動,她攀上他的脖子,昂起頭,微微一笑,那種嬌憨嫵媚笑容讓他那一刻心忽的軟了,俯下身,他開始一下一下吻她嬌艷似花瓣的唇,唇邊喃喃著她的名字,“弄弄……弄弄……這名字取的真好……弄弄……”
這個名字是她自己取的。
當頭頂煙花綻放的時候,弄弄昂起頭沉溺在那種快感之中,不知為何,在那種極致的快感中弄弄卻感到莫名的悲傷。
強烈的太陽光從窗簾縫隙中傾瀉出來,灑在赤身裸體的寵弄弄身上,那些或深或淺的曖昧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猙獰。
她拿手擋了擋,陽光穿過她指縫落在纖長的睫毛上跳躍,過了幾秒鐘她似乎清醒了過來,睜開眼,刺眼的光讓她下意識的再次緊閉上眼。
等適應了光線再睜開眼,看到一片狼藉空空如也的房間時,弄弄還有些迷惑。
“秦一懶?”
她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房間回蕩,那種空曠的感覺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