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東方閆回到自己的寢宮。
總覺得心神不寧。
慕容嫣死了,侍衛(wèi)稟報。
他本來也沒覺得怎么樣,可不知為何,就是眼皮直跳。
究竟是他想多了,還是這事真是他想簡單了?
東方閆負(fù)手,來回走了幾步,心情煩躁,拿起一旁的的酒盅,喝了幾口酒。
忽而,他的五指一顫,只覺得手指忽地沒有任何力道,然后酒盅落地,他也砰地倒地。
門外,侍衛(wèi)沖突,“皇上,您怎么了!”
東方閆手臂輕抬,卻怎么都抬不起來,他想說話,卻也怎么都開不了口,并且,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像是肌肉抽搐了一般,整個都往右邊斜去,連帶的他的整個嘴角,都歪斜了。
他張口,口水就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這模樣,看的侍衛(wèi)一嚇,立即大叫,“快,快喧太醫(yī)!”
不久,太醫(yī)來了,替東方閆診著脈,卻又脈象正常,只除了東方閆嘴臉歪斜,半邊身體顫抖一縮又一縮的抬著手。
這癥狀,明顯就是中風(fēng)了。
太醫(yī)凝重,道,“皇上恐是年事已高,才會有此癥狀!
幾個皇子大臣都來了。
自然包括東方律。
其他的皇子面面相覷,問,“那太醫(yī),父皇他,能治好嗎?”
太醫(yī)搖搖頭,像這種突然的中風(fēng),是不可能根治,而東方閆現(xiàn)在不能說話,不能動,只會抽搐,說難聽的,和個活死人沒兩樣,就算治療,也頂多讓他的抽搐的頻率減緩一點,但想再說話,再自由走動,那是不可能的。
幾個皇子面面相覷,個個眼底,都是一喜。
誰讓東方閆平常只看得起東方律,對其他幾個皇子都是沒有好臉色,不是諷刺要向東方律看齊,就是說些嚴(yán)厲的話來斥責(zé)。
所以,雖然東方閆有8個皇子,卻根本沒有真的敬愛他的。
“那、那現(xiàn)在父皇如此,可怎辦?”有皇子委婉的問。
怎么辦,自然是要有新的皇子登基做皇帝唄。
只是,大家都不怎么想讓東方律這個太子當(dāng)皇帝。
有人舉薦平時在皇子中,還算八面玲瓏的二皇子,說,“雖然太子登基是常理,可太子之前中毒,雖然身子骨好轉(zhuǎn)了,但誰知那毒會不會復(fù)發(fā),我們都擔(dān)心太子的身體,不想他為了朝政之事太勞累。不如,就讓二哥登基吧,二哥亦文武雙全,是我們都敬愛的哥哥!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東方律冷冷一笑,“六弟考慮的是,其實我早已無心沙場,就讓二弟登基吧,本王也正好想去游歷山河,朝中之事,還往諸位弟弟們打理了!
這話一出,宰相立即驚呼太子萬萬不可!
要知道幾個皇子中,就屬東方律最足智多謀驍勇善戰(zhàn),其他幾個皇子雖然也有能力好的,但和東方律一比,根本就是登不上臺面的。
這要真讓東方律去游歷什么山河,那下回邊疆?dāng)晨艽騺恚烙嬎麄兙鸵还ハ萘恕?
而宰相這腦袋一轉(zhuǎn)也立即聽明白了,東方律的意思很明顯,除非他當(dāng)上皇帝,否則,別想他給朝廷賣命。
歷來老皇帝去世或者重病,幾個皇子間都會為了皇位你掙我奪,而幾個皇子明顯也是不服東方律的,因為東方律為人冷傲,也根本不屑那些個皇子。
雖然東方律繼位后不免有一番整治,但他相信以東方律的能力一定能處理好,可若是二皇子登基,雖然其他皇子無爭議,但東方律手持大把兵權(quán),怕是其他戰(zhàn)將也不會服二皇子。
所以,還是東方律當(dāng)皇帝最為利大朝。
幾個大臣對視一眼,立即道,“如今皇上口不能言,我等大臣作為輔佐之臣,定是要將皇上的心意傳達(dá),先前皇上多次和我們提過,將來待太子登基,要我們好生輔佐,所以這新的皇位,我等一致認(rèn)為,該順應(yīng)朝理,由太子登基,還望幾位皇子如爾等一般,在未來輔佐太子,將我朝治理得更加繁榮安康!
一番話,說得幾個皇子都辯不了,只能悻悻地瞪了東方律一眼,然后假意對著東方律說了幾句奉承話。
東方律面色冰冷,不喜亦不怒。
幾日后,東方律登基,成為新任的帝王。
而他從朝中離開,穿著龍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了東方閆的宮殿。
如今,東方閆自然是從皇帝宮,搬到了一座較小的宮殿,幾個太監(jiān)婢女照料著,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
那嘴角歪著,不斷的流著口水,太監(jiān)連擦都來不及,真是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東方律冷冷地睨著,唇角勾著一絲冷笑,卻是接過太監(jiān)手里的絹帕,道,“你先下去,我來照顧父皇。”
唉,還是太子有情有義啊,雖然之前一直冷酷無比,但這會兒老皇帝病了,也就太子愿意親自照顧,其他幾個皇子,來看一眼就走了,真是涼薄啊。
太監(jiān)嘆息一聲,離開了。
寢宮內(nèi),一時只剩下了東方律和東方閆。
東方律起手,拿著絹帕,輕擦東方閆不停流著口水的歪斜嘴角,那邪佞的眉眼帶著幾絲陰鷙,譏笑道,“東方閆,如何,不能動不能說的滋味,好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