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味道,江余瑤緩緩睜開眼,整個人如失了魂,仰望天花板,眼神卻沒有聚點。
“你醒了。”幻月端著餐盤進來,語氣低沉。
對不友善的態度,江余瑤并沒有任何的反應,連自己的情緒她都無法顧忌,又哪有心情去顧忌別人的態度。
“這是雞湯,你趁熱喝了吧。”幻月將餐盤放在床頭柜前。
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江余瑤并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看著要死不活的人,幻月冷哼一聲譏笑:“竟然這么不情愿,又何必接受堂主的安排?你這樣裝給誰看?希望得到堂主的注意嗎?”
江余瑤回收眼神,轉頭睨視的看著幻月,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道:“那你呢?明明很不情愿,為什么又還要進來給我送吃的?”
“我......”幻月啞然。
“我們都一樣,人活著就會有身不由已,哪怕心里很不情愿,但還是要去做。”江余瑤喃喃說道,好似在對幻月,又好似在自言自語。
幻月冷睨:“我不會像你這么虛偽,竟然已經身不由已的接受,還是把雞湯喝了吧。”
“你喜歡南宮澤,對不對?”就在幻月轉身離開時,江余瑤開口問道。
從上一次被帶到這里,她就有所發現,大概女人之間的直覺,第六感吧。
幻月停下腳步,微愣,感覺就像是被扒光,呈現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這種感覺讓她對江余瑤更加的厭惡。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竟然喜歡,為什么不去爭取?”
幻月回頭,冷睨看著江余瑤,嘴角勾起冷笑:“你這是在施舍,還是在對我的嘲笑?”
江余瑤緘默!
暗自一聲自嘲,自己這是怎么了?
“我真為堂主喜歡你這種人,感到可悲。”幻月憤恨的丟下話,大步走了出去。
江余瑤閉上眼,是啊,她這種人連她自己都討厭。
以為自己已經變得很強大,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最終也只不過是那個最軟弱的。
從監獄出來,到傷口愈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南宮澤并沒有出現,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狹小的房間里,江余瑤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這一個月里,她連房門都沒有打開過。
窗外陽光明媚,好似都與她無關。
房門被打開,幻月再次走了進來,這一個月每天準時準點,幻月都會將飯菜準備好端起來。
“這是你在這兒的最后一餐,吃完你就走吧,堂主說了,是他親手把你送進監獄的,救你出來,也只是為了還欠你的這份情,以后你們倆便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
幻月冷漠的將南宮澤的話陳述了一遍,甚至連語氣,神態都頗為的相似。
這一個月的相處,也就是第一天倆人發生了不愉快,在余后的日子里,幻月是放下餐食,轉身就出了房門,這是她這么以久來,說的最多的話。
江余瑤沒有回應。
幻月也已經習慣了她的沉默,話已帶到,便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又變得安靜,江余瑤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柜上的飯菜,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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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皮衣,長長的頭發扎成了馬尾,一副墨鏡掛在鼻梁上,遮去眼中的銳利。
整個人煥然一新,完全和這一個月病弱的江余瑤判若兩人。
經過這一個月的情緒調節,對一些事情的細細整理,該放下的,這一刻也都全部放下。
如重生一般,一個新江余瑤出世。
當她踏出房門這一刻,是驚呆了眾人。
“大......大嫂。”慶三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連說話都變得結巴。
江余瑤睨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走不單單是她,更是帶走了她對南宮澤的所有愛。
離開幻血堂,江余瑤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重生后的微笑。
慶三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老大,我真的就這么放大嫂離開了?”
站在窗前的南宮澤,看著窗外那一抹瀟灑的背影,沉默不語。
沒有人知道此時他在想什么。
明明已經接受與江余瑤之間的種種,可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表示和反應。
慶三在一旁是急的跳腳,可是卻又無能為力。
“喂,爵溪!”
“余瑤?”李爵溪拿著手機,還以為是誰打錯了,看了看來電顯示,確實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能見一面嗎?”江余瑤發出邀請。
雖然李爵溪知道江余瑤已經被南宮澤救出,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時隔一個月后,余瑤會給他打電話。
哪怕不可置信,但他還是忍不住應下:“好!”
宛如換了一個人的江余瑤,讓李爵溪看愣了眼。
江余瑤有意無意的攪動著咖啡,嘴角微微上揚:“聽說,你離職了?”
李爵溪回神,一聲苦笑:“得不到信任,留下只會委屈了自己,還不如像我叔一樣,過一個閑散懶人。”
“可我怎么聽說,你在調查反恐上層?”江余瑤直言。
坦然的態度,讓李爵溪再次愣住,眼前的人,讓她即熟悉又感覺陌生。
江余瑤抬眸,凝視的看著他,認真的問:“爵溪,你信我嗎?”
半晌,李爵溪微微頷首:“我調查到,督察中校趙山手里有一份名單,聽說這份名單記錄了他東歐一個組織的來往人員姓名,早些年我就有懷疑,他跟東歐的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有密切的來往。
只是一直沒有證據,當年我叔也有懷疑過,甚至還秘密的搜查過他的家,結果一無所獲。”
“這份名單現在在何處?”江余瑤問。
李爵溪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到準確的位置,不過他長年在東歐,應該是在東歐一帶,不過范圍太大,恐怕查起來也沒有這么容易。”
江余瑤若有所思,半晌,嘴角上揚,勾起狡黠的笑:“我想有一個人會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誰?”
“他女兒趙紅。”江余瑤喃喃開口,幽暗的眸微微瞇起,冷冽,自信的笑,一閃而過。